整個恒沙界的天都變了。
那如干渴大海分割恒沙界的深坑中,無數咆哮的蜥蜴怪物狂涌沖擊,攻勢如海嘯,帶動大量毒煙。
下一刻,數十米高的巨大怪物憑空從天浮現,雙翅雷電炸裂,大劍從天跳斬。
雷電如瀑布在劍下擴散,霎時間所有怪物全都崩滅。
另一邊怪物群中閃過無數虛影,這虛影所過之處所有怪物尸首分離。
一只盔甲巨熊咆哮沖擊,張口間如火山爆發,噴出咆哮火焰,大量怪物在這火焰中扭曲嘶吼。
這樣的場景在這黑坑之內出現了上千處,這些看上去仿若一種怪物群,在瘋狂快速的屠殺另一個怪物群。
在這上千頭恐怖怪物清空的中央,計然抬頭看著天空。
這青蛙般的聲音回蕩入耳。
“天變了?”
如果說殺怪物就能變強,那此刻的計然就是在刷級。
哪怕獲得的靈能很少,但架不住量多,這深坑的怪物如同汪洋,群群向他快速涌來。
深淵怪物和這些怪物對撞,爆發血腥的戰爭。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杖,然后看了眼自己掌心,有些皺眉。
而他肩頭的冥鴉卻嘎嘎叫了兩聲,計然有些無奈笑道:
“知道了,我會下深淵血祭的。”
他看著散布在深坑各處的深淵生物:
“先讓他們吃飽一點。”
只是下一刻她手中光芒一閃,一只明顯比之前大上很多的暗金色魔方出現。
夏殷澤:“怎么回事?天上有蛤蟆叫,我要咋跟我的信仰者解釋?來人,給個說法我好忽悠忽悠。”
下一刻里面曼靈的留言急速閃爍:
“天變,我爺爺說不祥,不祥,大天災,你們快全都來元素圣城,我爺爺在安全一點。”
林蔭:“我現在和我師父在歷練,這里離元素圣城還有好遠。”
阿蠻:“那我現在來嗎?我要進次元了。”
計然看著魔方內跳動的留言,也快速問道:
“曼靈,你爺爺怎么說的,仔細一點。”
曼靈:“剛才真理之書跳出預言——‘陰鷙將臨,邪禽蔽日,生靈糜碎,血膏原野,萬姓悲號,寰宇為墟。’”
“斷定這是滅世災劫!整個元素圣城現在進行緊急會議。”
“我爺爺說可能會啟用‘羅骨赴身大陣’。”
而看見‘羅骨赴身大陣’的時候計然眉頭緊皺,這可是一個強大的禁咒陣法,每三個月就會燒死一個八階法圣。
他快速在思索了一會后繼續道:
“你告訴你爺爺,是神使達到了九階,‘邪禽蔽日’的預言應該說的是紅隼沙匪團。”
隨后他又快速問道:
“林蔭,你現在在哪里?立刻離開飛鷹帝國回元素圣城。”
林蔭:“現在么?我在邊境,回來可能要一段時間。”
計然后背一陣黑霧涌現,刺啦一聲,直接長出一對巨大的黑色冥鴉翅膀,翅膀一扇整個人沖天而起。
在空中手杖一點虛空,下方上千頭深淵生物身上全都散發幽紫色光芒。
下一刻,唰的一聲全部消失不見。
空留一群群怪物茫然在四周嘶吼。
他直接沖出了深坑的灰霧,落在了一個沙丘之上。
“少爺。”一個佝僂身子的斗篷老人朝計然恭敬一禮。
計然捏了捏眉心:
“福伯你家人都搬到天啟高原了嗎?”
叫福伯的老人神情一愣,隨后笑著搖了搖頭:
“少爺,我打小便是計家的奴仆,沒有子嗣也沒有家人。”
“哦。”計然拄著手杖,看著遠方。
風聲呼嘯,兩人一陣沉默。
突然計然又開口問道:
“飛鷹高原還有以前跟著的老人了嗎?”
福伯思索了一會后搖了搖頭:
“他們都聽你之前的調度,都逐漸離開了計家。”
福伯看著計然目朝的方向,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輕聲問道:
“少爺是想回去一趟嗎?”
計然搖了搖頭:
“有點想我母親了,很久沒去祭拜過他了。”
福伯默然了一陣,然后抬頭看著云霧翻滾的天空:
“少爺想做便去做吧,到處都在變天。”
計然笑了笑:
“福伯說的對,到處都在變天。”
“我原本以為我回去的時間可能還要晚一些。”
“但現在。”
他看著越來越暗沉的天,雙目閉上:
“倘若我是神使,原本平穩的局面突然有一方出現壓倒的優勢,那便會作出兩種選擇。”
“一,不擇手段翻天覆地盡自己最大能力快速變強以再次達成均衡。”
“二,拋棄隔閡,團結力量,解決那個破壞平衡的人。”
它眼睛緩緩睜開:
“所以飛鷹帝國的神使應該沒得躲了,他應該要出手了。”
一旁的福伯神情一愣:
“少爺是說飛鷹帝國要變天了?”
計然掏出口袋中的懷表看了一眼:
“相比元素圣城的團結,現在如此松散的飛鷹帝國,曾經的天啟帝國就是它該有的歸宿。”
“鐺”的一聲,懷表合上。
他有些咋舌道:
“我那個團長甩手掌柜可太好當了,就沒見過他的人影。”
說著轉頭看向福伯:
“團長不在,天啟帝國沒有強者鎮守,若是有變故,記得第一時間將人撤離道元素圣城。”
福伯抬起頭嘴唇顫動了下:
“少爺,還是讓我跟著你吧,正如你說的,飛鷹帝國如果崩塌,很危險。”
“不知道會壓死多少人。”
計然擺了擺手,朝山丘下走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走的快。”
福伯看著計然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計然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他的性格也十分了解。
“總要有個了結的。”
“走完這一遭,你就會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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