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真不能比,更不能細想。
馬謝爾突然發覺,自己對天朝的了解是不是太少了?
通過經濟和工業的對比,他突然意識到,全世界能跟天朝掰手腕的,恐怕只有花旗國了。
其他國家?在這場席卷全球的戰爭里,都像是給天朝這臺轟鳴的工業怪獸添柴加火的燃料。
成了它經濟狂飆突進的……嗯,犧牲品!或者叫墊腳石更貼切!
最邪門的是這天朝的崛起方式。
前兩年,低調得跟隱形人似的,國際場合鮮少發聲,悶頭就是干,一門心思搞建設。
國際上那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兒,他們好像完全沒興趣摻和。
結果呢?等花旗國這邊終于覺得該正眼瞧瞧這個鄰居時,好家伙!
一回頭,人家已經悄無聲息地竄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高度!
再想想他們的軍事力量,空軍絕對是亞洲老大,實力穩穩排進世界前三。
陸軍呢?
比起花旗國那些沒上過戰場的老爺兵,天朝的軍隊可是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剛打完硬仗。
這樣一支鐵血軍隊,戰斗力能差嗎?
海軍?
好吧,至少到目前為止,天朝海軍還沒啥拿得出手的戰績。實際戰斗力有待考察。
但是,那三十三艘航母上起飛的艦載機,可是實打實、做不了假的!
也就是說,只要天朝愿意,他們的航母能在海上直接起飛兩三千架戰機!
想到這里,馬謝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也許其他軍艦戰力存疑,但那些艦載機,絕對是硬茬子。
“先生!”馬謝爾的聲音沉了下來,“我們過去,是不是太忽視這個古老的東方國家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們。
僅僅用幾年時間,就干成了我們幾十年的事。我突然覺得,斯拉夫國想在戰后崛起,甚至對抗天朝,怕是沒戲了。”
馬謝爾為自己曾經的輕視感到懊悔。
過去總覺得天朝是個無足輕重的弱國,不值得投入太多關注。
結果呢?等到他真正睜開眼去看時,天朝的崛起之勢已成燎原烈火,勢不可擋了。
羅瘸子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緩緩推動輪椅來到窗前。
望著窗外紛飛的大雪,他輕聲道:“就個人而言,天朝崛起對打贏這場仗是好事,我們的勝算更大了。
但作為花旗國總統,我得考慮將來。太平洋太大了,可它……容不下兩個海軍強國!”
說著,羅瘸子轉過身,拿起馬謝爾放在桌上的一份文件,那是斯拉夫國請求工業設備援助的申請。
他拿起筆,利落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斯拉夫這個要求,我同意!無論現在還是將來,對我們都有好處。眼下能減輕我們的運輸壓力。將來嘛……”
羅瘸子頓了頓,“他們或許能在亞洲,成為制衡天朝的力量。”
這個世界運行的法則,從來就沒什么溫情脈脈。
西方對東方,骨子里總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警惕和不信任,就像張元初那邊,對西方國家同樣抱著根深蒂固的戒備一樣。
眼下,大家是坐在一條船上對抗法西斯的盟友,表面上和和氣氣,但私底下,誰不在打著戰后的小算盤?
張元初在琢磨怎么把南太平洋重新劃進自己的勢力圈,恢復天朝在東亞那種說一不二的老大哥地位。
而花旗國呢?羅瘸子想的是如何在南太平洋、南洋甚至整個亞洲維持一種微妙的平衡,不能讓任何一個玩家一家獨大。
全球這盤大棋,關鍵的棋子就落在幾個大洲上:歐洲、亞洲、大洋洲、美洲。這是列強們眼珠子都瞪紅了要搶的蛋糕。
花旗國視美洲為禁臠,任何強國膽敢染指,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在花旗國的藍圖里,美洲必須是和平、安寧、充滿陽光的樂土。
至于歐洲、亞洲等地,最好是列強并立、互相牽制的局面。
只有這樣,才最符合花旗國的利益,才能讓他們夜里能睡得安穩!
畢竟,攪渾水才好摸魚嘛!
...........
寧京,統帥部。
張元初獨自坐在角落的單人沙發上,正低頭專注地看著一沓照片。
這時,白建生帶著戴雨農走了進來。
“總司令,看什么呢這么入神?連我們進來了都沒發覺?”白建生笑著打趣,熟稔地走到張元初身邊,探頭去看那些照片。
“哦?健生來了啊!”張元初抬起頭,笑了笑,順手把照片遞過去“喏,瞧瞧,這是空軍新服役的H-3戰機,測試時的照片。
王康那小子在電報里把新戰機夸得天花亂墜,說飛行員滿意得很,就是...”
“就是什么?”白建生接過照片,一張張仔細看著。
“就是嫌這飛機的皮不夠厚,怕不經打!”張元初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幫小子,既要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不吃草!
既要飛機靈活得像燕子,機動性天下第一,又恨不得給它套上坦克的裝甲!咱們現在的技術,哪能兩頭都占全乎嘍?”
白建生看著照片上流線型的戰機,呵呵一笑:“是啊,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性能、防護、成本,總得有所取舍。
飛行員嘛,都愛惜自己的座駕和小命,想法可以理解。”
他放下照片,這才想起正事,側身把一直安靜站在后面的戴雨農讓到前面,“對了總司令,雨農今天來是有重要情況匯報。”
張元初的目光這才落到戴雨農身上:“雨農,什么事?”
戴雨農沒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相當厚的文件,“具體情況,都在這份報告里了,您先看一下。”
快速過了一遍后,張元初頭疼的將文件按在了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