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秋抹了把嘴,咧嘴笑:“老明你摳門兒勁改改,等老子打完這仗,給你搬一船茶葉?!?/p>
明新路一把搶過茶壺,突然壓低聲音:“說吧,大老遠跑盛京來,除了搶我的茶,肯定沒好事?!?/p>
王亦秋的表情瞬間嚴肅,湊近明新路耳邊:“有個絕密任務,統帥部不讓下明文命令,怕被人抓把柄?!?/p>
明新路眼皮一跳,警覺性瞬間冒了出來:“別賣關子,到底啥事?”
王亦秋靠近明新路,在他耳邊將整個計劃和盤托出。
明新路的臉色變了,不可置信的看向王亦秋:“老王,你可不要騙我,這真的是總司令的意思?”
“廢話,不然我大老遠的跑這盛京來!”
明新路聽后嘴唇呡了呡,有些憂慮道:“萬一要是被發現了,我們怎么辦?”
王亦秋翻了翻白眼:“被發現了?什么被發現了?你不會找幾個機靈一點的人?只要小鬼子沒證據就成?!?/p>
明新路想了想后才道:“好,那我好好想想該怎么做?!?/p>
........
舟山群島北部,大魚山島。
這座島嶼面積不大,在星羅棋布的群島中毫不起眼。
然而此刻,其周邊海域已被劃為軍事禁區。巡洋艦、驅逐艦日夜巡邏,嚴防任何未經許可的船只闖入。
禁區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天空中,零式艦載戰斗機、九七式艦載攻擊機呼嘯穿梭,其間還夾雜著魚雷機、轟炸機的身影。
無一例外,這些戰機皆為鬼子的現役裝備,機腹下均涂著碩大的紅日標志。
遠處航母的桅桿上,飄揚的并非青天白日旗,而是刺目的膏藥旗。
陳紹寬佇立海岸,凝望著遠處海航與海軍部隊的訓練,不禁深吸一口氣。
“老伙計,這次行動太冒險了,還是由我帶隊吧?!鄙蝤櫫覐纳砗笞邅?,低聲說道。
“不行!”陳紹寬語氣堅決:“我必須親自帶隊,容不得半點閃失!”
“你難道信不過我?況且你是海軍部長,一旦離開,極易引人懷疑。我這個不常露面的副部長,目標反而小得多?!?/p>
陳紹寬陷入沉默,良久才沉重地點了點頭。
八月十二日,斯大林格勒戰場。
戰局并未如歷史軌跡般在擋住日耳曼軍后轉入反攻,反而岌岌可危。
城區三分之二已落入日耳曼軍之手,斯拉夫軍陣亡人數超過八十萬。這個龐大的國家,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此時,一隊隊新征召的士兵涌上前線,其間甚至夾雜著婦女。
朱渴夫與科涅夫并肩而立,望著這些倉促武裝起來的身影,面色凝重。
“科涅夫,這些人交給你了,我們必須守住首都,絕不能放棄!否則后果不堪設想?!敝炜史虻穆曇舢惓烂C。
列寧格勒雖已守住,但其防御成功很大程度上倚賴于北地的嚴寒。
而首都和斯大林格勒的暖季,讓日耳曼軍的鋼鐵洪流得以肆虐。
“你清楚的,兵力我們并不缺,但物資……太匱乏了!沒有彈藥、沒有補給,再多的人也是徒勞!”科涅夫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朱渴夫。
“物資……”朱渴夫聲音低沉:“每月配給就這么多,你必須在現有條件下作戰!”
為何此時空,斯拉夫的處境如此艱難?這本該是他們吹響反攻號角的時刻,為何瀕臨崩潰?
根源在于物資。
現代戰爭,打的是后勤,拼的是國力。光有人數優勢,在鋼鐵與火藥的較量中毫無意義。
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中,花旗國不僅提供了海量物資,更援助了關鍵工業設備。
使斯拉夫在41年嚴冬日耳曼軍補給最困難時,得以發起致命反擊,穩住戰局。
但現在不同,張元初的交易策略并未提供關鍵的工業設備。
加之赤塔失守,去年冬季斯拉夫獲得的補給極其有限,錯過了最佳的反攻窗口。
待到寒冬過去,日耳曼軍已然恢復了元氣。
克里宮地下深處,一間燈光昏黃的辦公室煙霧彌漫。
大胡子坐在其中,手中緊握著他鐘愛的玉米芯煙斗。
“尊敬的大胡子,天朝方面回電了,他們表示計劃正在進行中,懇請我們再堅持一個半月。屆時計劃完成,花旗國必將參戰?!?/p>
莫洛托夫站在辦公室內,濃烈的煙味讓他不適,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大胡子閉上雙眼,臉上掠過一絲痛苦:“該死的!他們就是故意拖著,想讓我們加大訂單!”
他心中充滿了憤恨與懊悔,早知今日,當初鬼子入侵時,就該傾力援助天朝。
只是世間沒有后悔藥,明知天朝此刻是在趁火打劫,他也只能咬牙忍受。
莫洛托夫保持沉默,天朝尚未參戰,此時不謀利,難道要做慈善?
“立刻再向天朝下大宗訂單!要求他們以最快速度送達!”大胡子最終再次咬牙下令。
雖然黃金儲備正在急劇消耗,但他絕無放棄抵抗的念頭。
此刻,他唯一的希望,便是花旗國盡快卷入這場戰爭。
.........
真豬港,花旗國太平洋艦隊司令部
金梅爾對著手中的電文罵罵咧咧:“該死的!這算哪門子命令?把飛機排成閱兵式?難不成要請上帝來檢閱咱們的空軍?”
他氣得把文件摔在桌上,咖啡杯里的褐色液體濺在“防御計劃”幾個金字上。
陸軍航空兵司令貝林杰聳了聳肩,嘴角扯出個無奈的笑:“這還不是最荒謬的,后面更離譜!
為了所謂的‘防御計劃’,竟然要求將部分戰機分散到周邊的小型機場去。我真不明白,我們的防務什么時候輪到首都那些官老爺來指手畫腳了?”
花旗國首都發來的命令遠不止這些,但在金梅爾、貝林杰等人看來,都充斥著令人難以置信的愚蠢。
但軍令如山,他們不得不執行。
與此同時,一支未懸掛任何國旗、無任何公開編制的海軍艦隊。由沈鴻烈親自指揮,已悄然從天朝軍港啟航。
然而,更致命的暗流涌動在天朝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