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者為先,何部長,請吧!”
張元初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儼然一副主人的模樣。
何敬之點點頭,一行人進去了。
這一次會議,張元初,楊杰,李德鄰,白健生,華卓欽,陳辭修,何敬之等天朝高層盡皆到場。
原華中派遣軍司令部的會議室里,黃花梨木桌上還留著小鬼子撤退時沒帶走的櫻花紋茶具。
張元初隨手撥拉了下茶杯,瓷蓋碰撞的聲音在空房間里格外清脆。
何敬之端坐在對面,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中山裝的盤扣。
“何部長,咱今天坐這兒談啥,心里都門兒清吧?“
張元初往后一靠,皮靴搭在桌沿上:“要是你方突然犯迷糊不認賬,我也沒啥可說的,就是外頭幾十萬弟兄可能不太樂意。“
何敬之嘴角抽了抽,心道這小子還是這么直接。
他清了清嗓子道:“元初說笑了,你做到了國府要求,我方自當履行承諾!”
“認賬就好辦!我打算從這個月底開始,對全國所有軍隊進行整編,讓軍隊向現代化邁進。
此外,全軍軍官都必須重新接受培訓,合格的才能繼續領軍,不合格的就退役。還有那些在戰場上抗命、懼戰、逃跑的將領,一律不予錄用!
對百姓有過劫掠、欺辱行為的將領和士兵,立即送交軍事法庭,由軍事法庭審判長進行審判。這些事情,我想你應該心里有準備吧?”
這便是此次會談的部分內容,對于那些單純不合格的軍官,張元初給予他們退役遣散的處理。
但對于有惡跡的將領和士兵,他決不會放過,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沒問題!”何敬之點了點頭說道:軍人本就應該是國家的屏障,要是成為國家的浩劫,那就不配稱為軍人!”
張元初接著對何敬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在來之前,校長已經向我言明了,既然把軍中事務交到你手中,他就不會再過問。但有幾點,你必須答應!!”
“第一!”何敬之豎起手指:“常宋等幾大家族的財產,你不能以莫須有的罪名沒收。你在東北抄遺老的家,我們沒意見,但我們這些跟著國府打拼的......“
“停!“張元初笑著擺手:“你當我是打家劫舍的山大王?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這道理我懂。
只要沒背著我搞走私發國難財,那些金條銀元,放床底下都行。“
何敬之臉色稍緩:“第二,幾大家族在政府內的官員,你要么給實職讓他們做事,要么痛痛快快讓他們退休。不得給個虛職晾在一邊喝清茶,面子上不好看。“
“成!能干事的留,混日子的滾,咱按本事吃飯。”張元初忽然壓低聲音:“第三呢?該不會是戴家那檔子破事兒吧?”
“元初啊,舒蕓那丫頭當年不懂事,退了你的婚。可現在戴家出門都得戴斗笠,老百姓見著就扔菜葉子,這......”
何敬之咳嗽一聲,臉色有點發訕,這第三點,其實是校長添上去的。
當初戴舒蕓逃婚,張家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顏面大失。
可皖中會戰后,張元初一躍成為全國抗戰名將,聲望開始提升,戴家受到社會各界的聲討,戴舒蕓也成為逆女的代表。
戴英勛出門也被人罵,不過情況還好一些,畢竟是校長的盟弟,總會有顧忌的!
但魯南會戰后,戴家就厲害了,出門從頭罵到腳。
何況東北一戰后,張元初在國內的聲望達到了一種無人能及的地步。
不知有多少年輕人將張元初當做偶像,這自然的,戴家就更慘了,徹底成為了張元初的背景板。
“得了得了!”張元初擺擺手:“不就是個婚事兒嘛!我張元初現在還能跟個女人計較?發個聲明就是,就說婚姻自由,誰愛嫁誰嫁,跟我沒關系。”
何敬之松了口氣,繼續道:“第四,如今軍事大權已在你手,政務上你也可以放開膀子干,我們都不會干涉!
但有一點,以后政府的負責人的認定,得按規矩來,你不能隨意插手!”
張元初盯著對方突然嚴肅的眼神,忽然笑了:“可以!合作愉快!”
何敬之伸手,掌心微微發潮:“合作愉快!”
十月六日,第九戰區和國府同時發表通電,自即日起,雙方正式和解,同時兩人將會為天朝的繁榮昌盛共同努力。
隨后第九戰區再次發表通電,保留常志清其職務,但因其身體不合,職務由原軍政部長何敬之,暫代!
十月十五日,各方還都寧京,同時第九戰區政府以及司令部也遷往此地。
十月十六日,張元初在寧京發電,自即日起,原軍政部編制取消,成立天朝海陸空三軍最高統帥部。
最高統帥部下轄五大部門,分別為陸軍部、空軍部、海軍部、總后勤部、參謀本部。
十月二十日,寧京第一次正式會議,張元初特地命名為改組會議。
這幾天他和何敬之仔細合計過了,為了適應接下來的發展以及吏治的整頓,必須要改組政務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