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睂m女默默的退了出去。
清泉宮里,只剩姜南梔和宮應(yīng)寒兩人。
而姜南梔耳邊,只剩宮應(yīng)寒的呼吸。
她目光迷離虛弱的抬頭,望向?qū)m應(yīng)寒,“你終于來了,再不來,你就要當(dāng)鰥夫了。”
細(xì)聽,她聲音透著哽咽。
細(xì)看,她眼中帶著委屈。
宮應(yīng)寒的出現(xiàn),竟讓她覺得安心。
宮應(yīng)寒帶著她到了池邊,看到她緋紅的臉,眼底透出心疼,“我來遲了,扶你上去?”
南梔已經(jīng)分不清,是池水熱,還是她身上熱,宮應(yīng)寒出現(xiàn)在身邊的那刻,她好像刺猬收起了所有的刺,斂去了凌厲的偽裝,露出柔軟的一面,任憑自己脫力的靠在宮應(yīng)寒身上。
只聽她軟綿綿的輕聲說,“你想讓我上去嗎?”
宮應(yīng)寒垂眸,瞧著她濕漉漉的樣子,紅紅的眼尾,好像有勾子,宮應(yīng)寒勒著她的臂力又緊了些,迫使姜南梔緊緊的貼著他。
池水中,衣服全濕,感觸自然也更加真實(shí)清晰。
“我不想,我想跟你在水里?!睂m應(yīng)寒嗓音暗啞,眼神深沉。
他和南梔,還沒有在水里過。
“別廢話了。”南梔合歡在身,饒是已經(jīng)難受的不行,聽了他的話,還是忍不住耳根子發(fā)燙。
宮應(yīng)寒他什么時候說話這么直白了!
以前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
簡直沒耳聽。
南梔耳朵臉頰都紅的滴血,分不清是因他的話,還是這要命的溫度!
宮人們退出殿外,隱隱聽到細(xì)碎的嚶嚀聲,公主像是被欺負(fù)哭了。
南梔只記得自己脫力了一次又一次,池子里的水如浪潮一般在她周圍涌動。
…
長公主到了御書房外,正要進(jìn)去,德壽笑瞇瞇的說,“長公主,陛下吩咐只見您一人?!?/p>
長公主瞥了眼,“笑面虎?!?/p>
德壽還是在笑。
笑的像彌勒佛。
長公主不理他,“房嬤嬤,你就別跟本宮進(jìn)去了?!?/p>
“是?!鄙砗蟮睦蠇邒哳h首。
長公主獨(dú)自去見姜武帝。
德壽瞧她走了,片刻后,他招招手,叫來一個小太監(jiān),然后有意避開房嬤嬤,往旁邊走了兩步低聲問,“謝玉清如何了?”
那小太監(jiān)低著頭,悄聲說,“回公公,公主被皇后娘娘領(lǐng)走了去,陛下震怒,那謝玉清被陛下扔去了冷宮呢?!?/p>
“謝玉清觸怒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必管他,由他自生自滅了去?!钡聣鄣?。
“是?!毙√O(jiān)乖乖退下。
房嬤嬤耳朵豎了起來。
心里咯噔了一下。
謝玉清出事了?
如此好的機(jī)會,他竟沒得手?
難怪,陛下急著召見長公主,怕是知曉了謝玉清與長公主的關(guān)系,要問罪?
不過,房嬤嬤跟著長公主身邊,是見過世面的老人了,她臉上不露慌亂,陛下即便懷疑長公主,沒有證據(jù),想來陛下也不會對長公主做什么。
以長公主的身份,就算謝玉清真在陛下面前說了點(diǎn)什么,也無礙的。
陛下向來敬重長公主。
但謝玉清就不好說了。
陛下和皇后定然會將所有的怒氣都發(fā)作在他身上。
“房嬤嬤,陛下與長公主,怕是要說一段時間的話,你就在外歇著吧?!钡聣坌呛堑恼f。
同樣都是宮里的老人。
房嬤嬤是跟著長公主才離宮的。
她笑著,“我知曉的,公公請便?!?/p>
德壽點(diǎn)頭。
然后慢慢悠悠的回了御書房。
只不過,他停在了殿門內(nèi)側(cè)。
然后看到,房嬤嬤離開了。
德壽冷然的哼笑一聲。
他再招招手,小太監(jiān)立馬上前,“公公?”
德壽抬手,“去,跟著她?!?/p>
“是?!毙√O(jiān)悄悄跟上。
房嬤嬤對宮里的地形熟悉,她七拐八繞的,果真去了冷宮的方向。
“皇姐,你與謝玉清,是何關(guān)系?”
御書房內(nèi),姜武帝沉著臉問起。
“怎么?”長公主神色淡然。
“他干的事,皇姐可知情?”姜武帝又道。
長公主淡淡,“陛下說的哪件?”
姜武帝起身,嚴(yán)肅的走到長公主身邊,“聽說皇姐替侯府還了不少債務(wù),還將謝玉清養(yǎng)在府上,可有此事?”
長公主擰眉,“本宮可是觸了姜國律法?”
姜武帝一噎,“并無?!?/p>
長公主又道,“那陛下是在盤問本宮?”
“皇姐可知謝玉清對南梔做的事情?”
長公主一頓,“不知?!?/p>
“皇姐,朕一直很敬重你,你是南梔的親姑姑,不應(yīng)害她?!苯涞壑毖浴?/p>
長公主笑了起來,“南梔與謝玉清本就有舊情,本宮今日是見著了她和謝玉清相會,還當(dāng)她二人是舊情難消,互訴衷腸,本宮便沒有上去打擾?!?/p>
“怎么,謝玉清做了什么?”
聞言,姜武帝怒氣重了幾分,“皇姐當(dāng)真要朕說的如此明白嗎?”
“德壽!”他一開口,德壽便立即上前來,手里不知何時捧了一盆小花,姜武帝指著那盆花,“皇姐認(rèn)識這花嗎?”
長公主只拿眼尾掃了眼,道,“尋常野花罷了,本宮不識?!?/p>
“情花,皇姐府上就有?!苯涞圯p哼。
長公主表情不變,“陛下,本宮對花花草草不感興趣,我府上的花,皆是花匠種植,陛下若有疑,盡可問詢,本宮還沒閑到要認(rèn)全府上花草的地步。”
姜武帝:“……”
聽著,她倒是比朕還硬氣些?
證據(jù)都擺在面前了,還能如此面不改色,多少年了,皇姐還是這么理直氣壯的不認(rèn)錯。
太醫(yī)已經(jīng)證實(shí),這情花的香氣,便可誘發(fā)南梔體內(nèi)的合歡。
這花就種在御花園。
姜武帝找人問過了,這花是宮宴前才移植過來的。
而移植情花的宮匠,好巧不巧全死了。
德壽查問,說是暴斃。
如此意外的暴斃,姜武帝不信。
花匠被人滅口,暗衛(wèi)查到,這情花出自長公主府。
原以為,謝玉清只是皇姐的新寵。
卻沒想,謝玉清是受皇姐指使?
“南梔出事,陛下是要遷怒于本宮,就因為這盆花?”
她還反問起朕來了?
姜武帝似是氣笑了,“皇姐方才不是說,不知謝玉清做了什么?”
長公主一頓,表情頗有些復(fù)雜,語氣一言難盡的說,“陛下打小就不怎么聰明,能讓你如此動怒,責(zé)問本宮,必然是南梔出了事,這,很難猜嗎?”
“……”
打小,他就受到皇姐的智商嘲諷,幼年時期的姜武帝常常在想,明明長了顆一樣的腦袋,為什么差別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