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剛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門口,正準備進去打坐恢復剛剛比賽消耗的法力,一位做公子哥打扮、約莫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便快步走了過來。
“陳道友,在下天元宗內門弟子葉孤雁,不知是否愿意認識一下?”
看著面前都陳浩,葉孤雁笑容和煦地開口。
陳浩雖然暫時還不太清楚對方的真正來意,但與人的交流技巧,無論是在凡人界還是鎮邪師的世界,本質相通。
做過多年風水師的他,人情練達,自然不會露怯。
他立刻轉過身去,臉上堆起既不諂媚又不失禮節的圓滑笑容,熱情回應道:
“葉道友,你這是說的哪里話?你這位天元宗內門弟子想認識陳某,那可是陳某的榮幸,我怎么會不愿意呢?”
“陳道友,你這可就太謙虛了!”葉孤雁擺擺手,笑容更盛。
“你可是這次升龍大賽決賽僅有的三位‘特殊參賽名額’獲得者之一!”
他話鋒一轉,語氣帶上幾分真誠:“我過來,是想交個朋友。本來比賽沒開始前就想過來的,可惜,被一個……呃,不太講理的師妹給纏住了。”
說道這兒他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對了,陳道友,我記得報名信息上,你是散修出身吧?”葉孤雁看似隨意地問道。
“是的。”陳浩坦然承認。
這并非秘密,升龍大賽報名時的確需要填寫有無師承和出身勢力,他兩樣皆無,自然只能填散修。
而且他也清楚,升龍大會最終真正能收到各大宗門勢力拋出的橄欖枝的,往往都是散修和小勢力出身的天才。
畢竟能來到這兒的各大勢力代表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做出花大量的資源、大量的精力。,將那些明顯養不熟的大勢力子弟培養成才了
“果然如此!”
葉孤雁一拍手,眼中帶著明顯拉攏的笑意,“那我就不繞彎子了,陳道友,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天元宗啊?”
陳浩微微挑眉,有些詫異:“咦?葉道友,你不是來參加比賽的嗎?怎么還干起招弟子的活兒了?”
“嘿嘿,”葉孤雁搓了搓手指,露出一個略顯市儈又坦率的笑容。
“這不是……手頭有點緊嘛!比賽之余,接點小活,賺點外快。”
“你可是天元宗的內門弟子,還這么缺錢?”陳浩的語氣帶著幾分好奇。
“咳,沒辦法,誰讓我家大業大……哦不,開銷大呢!”
葉孤雁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嘆了口氣:“我可是有好多人要養活的!”
他這話說得模糊,卻意味深長。
隨即,他轉而切入正題:“怎么樣,陳道友?給個準信?你能加入的話,我這趟也算沒白忙活。”
陳浩并未立刻拒絕,反而試探性地問道:“那你能開出什么條件呢?讓我……直接進內門?”
葉孤雁聞言一怔,隨即失笑:“嚯!沒看出來呀陳道友,你這野心還真不小!”
他搖搖頭,說得頗為實在:“不過,實話實說,內門弟子的名額權限,還真不在我手里。就連外門弟子的名額,我這趟出來也就拿到了三個,你是符合條件的人選之一。”
他稍微想了一下之后,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們天元宗這次確有多位執事長老在現場觀戰,他們好像都有收徒的打算,你要是能在比賽中大放異彩,倒是很有可能被哪位執事長老看中,破格收為親傳弟子,那就一步登天直接進內門了!”
“哦?原來如此。”陳浩點點頭,正色道:“多謝葉道友提醒。”
“甭客氣!”葉孤雁擺擺手,一副豪爽模樣。
“我這人就喜歡直來直去,好交朋友,尤其愛交實力強的朋友!陳道友,你挺對我脾氣。”
他想了想,掏出一枚令牌樣式、雕刻著云紋的信物:“這樣,這外門弟子的名額,我先給你留著。你若沖擊內門失敗,這也算是一條后路不是?”
“嗯。我們天元宗外門弟子的待遇,嘿嘿,那也不是一般勢力的真傳弟子能比的!”
葉孤雁這番話說得坦誠實在,利弊分析清楚,確實有打動人心之處。
陳浩聽了,心中微動,快速權衡起來。
他身懷陰陽道體這等逆天圣體,一旦展露,何愁沒有頂級宗門爭搶收徒?
但那風險實在太大,如“小兒抱金行于鬧市”,誰能保證觀禮者中沒有心生歹念,想要奪舍他,或者把他煉成極品人丹之徒?
在這種必須隱藏最大底牌,只能展現部分潛力的情況下,能否靠賽場表現直接進入內門,沒有到最后他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行。
只能說有八成——極大的概率能夠成功。
若有個天元宗外門弟子的名額托底……確實也符合他謹慎行事的準則。
思及此,陳浩眼中露出感激之色:“那就太謝謝葉道友了!如此厚意,陳某感激不盡。”
“這株二階下品的星月草,聊表心意,不成敬意,還望葉道友莫要嫌棄。”
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株通體閃爍著點點星輝、如同月華凝聚而成的靈藥。
看到眼前這株星月草,葉孤雁眼前一亮!
雖然這只是二階下品的靈藥,相對于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二階中品甚至上品的靈藥來說,等級并不是太高。
但二階下品星月草,對滋養、增進神魂有一定裨益,價值遠超普通同階靈藥!
就算自己不使用拿去賣也能賣一個好價錢。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
葉孤雁嘴上客氣著,手上動作卻快如閃電。
不等陳浩反應過來,那株星月草已被他接了過去,然后“嗖”地一下便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嘿嘿,既然道友如此盛情,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多謝!”
那動作之麻利,讓陳浩看得都有些愣神。
他心里忍不住,產生了一個荒誕的想法:‘這速度……也太實誠了吧?他之前說那么多話,不會就是專門為這一刻做鋪墊,騙我這份謝禮的吧?’
再聯想到葉孤雁之前提到“缺錢”、“好多人要養。”
陳浩心中那份微妙的感激之情里,不由得滲入了一絲懷疑和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知道他要養的,到底是幾個“她”,或者她們
尤其剛剛在說話這短短片刻功夫,陳浩敏銳的眼力已經在他腰間、脖子等處,陸續捕捉到了至少三種截然不同風格,卻又都明顯帶著“定情”或“女修偏愛”氣息的飾品或掛件!
這不由讓他想起了凡塵中那位同樣時常叫窮、同樣“需要養活很多人”、同樣風流債纏身的胖子兄弟。
“呸,這兩人真是一路貨色……都是‘好色之徒’!”
想到此處,陳浩心底不知為何竟莫名泛起一絲,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酸意。
“哪來這么多紅顏知己?一個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