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有賊人混進(jìn)府里了!”
雨竹聲音尖銳刺耳,幾乎要掀翻屋頂!
謝昭臨“慌亂”地?fù)渖先ノ孀∷淖欤骸皠e、別喊……”
“滾開!”雨竹一把推開她,嗓子扯得更高,“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眼見著阻止不了雨竹,謝昭臨踉蹌著后退,臉色刷地慘白,嘴唇顫抖著低聲道:“別、別叫了……”
但雨竹哪管這么多?她早就看這個從賭坊里爬出來的賤婢不順眼,如今逮著機(jī)會,不管她到底多么邪門,她定要狠狠踩上一腳!
“來人啊!快來人啊!”她叫得更大聲了,一邊喊一邊惡狠狠地盯著謝昭臨,“等夫人來了,看你怎么死!”
見謝昭臨低著頭,雨竹心中愈發(fā)篤定,叫得越發(fā)賣力起來:“快來人!把這個賤婢拖出去打死——”
雨竹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急促的腳步聲,沒有小廝的喝問聲,甚至連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都消失了。
她的嗓子已經(jīng)喊得嘶啞,整個楚府依舊像是死了一般寂靜。
雨竹臉上的得意之色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安和困惑。
“怎、怎么回事……”她的聲音開始發(fā)抖,目光慌亂地掃向門口,又猛地轉(zhuǎn)回來,死死盯著謝昭臨。
謝昭臨依舊站在原地,臉色依舊蒼白,可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里,哪有半分恐懼?
“怎么不繼續(xù)喊了?”謝昭臨輕聲問道,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
雨竹的喉嚨突然發(fā)緊。
“你……你做了什么?!”她的聲音開始發(fā)抖,臉上的得意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掩飾的恐懼。
謝昭臨緩緩抬起手,指尖纏繞的黑氣游動。
“都說了讓你別叫了。”她慢條斯理地說道,臉上的蒼白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笑意,“這個房間,已經(jīng)被我的神識徹底隔絕了。”
雨竹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終于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了!
“你……你不是張秀秀!”她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你到底是誰?!”
謝昭臨歪了歪頭,笑意更深:“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真笨。”
雨竹的雙腿開始發(fā)軟,她想要逃跑,可身體依舊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似乎是看出雨竹的想法,謝昭臨輕輕動了動指尖。
“啪!”
雨竹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fù)P起,清脆的巴掌聲在屋內(nèi)回蕩,她的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嘴角滲出血絲。
“你、你不能動我!”雨竹終于慌了,聲音發(fā)抖,“我是夫人身邊的丫鬟!你若是敢傷我,夫人絕不會放過你!”
話音未落,雨竹的雙手突然同時抬起,她驚恐地瞪大眼睛:“不……不要……”
“看,”謝昭臨歪著頭,“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誠實多了。”
“啪!啪!啪!”
一連串清脆的巴掌聲在屋內(nèi)回蕩,雨竹的臉頰很快腫了起來,嘴角滲出血絲,她的眼中滿是驚恐,卻連一聲痛呼都不敢發(fā)出,只有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安靜了嗎?”謝昭臨歪著頭問道,眼中帶著幾分天真,仿佛剛才的一幕與她無關(guān)。
雨竹不再言語,但仍用怨毒的目光瞪著她。
“呵。”謝昭臨忽然俯身,唇角幾乎貼到雨竹耳垂,聲音如同情人低語。“你猜……是你家夫人來得快……”她指尖輕輕劃過雨竹的脖頸,“還是我的手指動得快?”
雨竹渾身劇顫,眼淚混著血水滾落,終于崩潰地點頭。
謝昭臨滿意地笑了:“現(xiàn)在,我問,你答。”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若是讓我滿意……”她頓了頓,勾起一抹蠱惑的笑,“說不定我能讓你……當(dāng)上楚家少夫人呢。”
雨竹猛地抬頭,眼中的恐懼瞬間被震驚和貪婪取代。
“你……你說什么?”
“別裝了。”謝昭臨輕笑,“你偷偷收藏楚懷舟的帕子,在他經(jīng)過時故意整理妝容……”她指尖一勾,一縷黑氣從雨竹的袖中卷出一方繡著“懷舟”二字的帕子,“你以為沒人發(fā)現(xiàn)?”
雨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可以幫你。”謝昭臨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只要你告訴我,我需要知道的信息。”
雨竹的嘴唇顫抖著,眼中掙扎與渴望交織。
最終,她咬了咬牙:“你……你真的能幫我?”
謝昭臨唇角微揚,笑意卻不達(dá)眼底:“你覺得……現(xiàn)在的你,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么?”
雨竹渾身一顫,隨即急切道:“我說!我都說!”
“楚府現(xiàn)在,真的沒有其他修士?”謝昭臨問道。
雨竹咽了口血沫,“沒有了!自從老太爺過世,夫人就以節(jié)省開支為由,將雇傭的修士都遣散了,如今府里只剩少爺……”
“那楚懷舟和我的婚約是怎么回事?”
雨竹的眼珠慌亂地轉(zhuǎn)動,聲音發(fā)虛:“是……是你自己死皮賴臉求來的……”
“呵。”謝昭臨冷笑一聲,指尖輕輕一勾。
“啊——!”雨竹突然痛苦地蜷縮起來。“我錯了!我錯了!我說實話!是老太爺還在的時候……和張家老爺酒后訂下的娃娃親!”
謝昭臨瞇起眼睛:“酒后?”
“奴婢也不清楚詳情……”雨竹喘著粗氣,“只聽府里老人說過,老太爺和張家老爺在醉仙樓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就……就突然宣布了這個婚約……”
黑氣猛地纏上雨竹的脖頸。
“我說的是真的!”雨竹驚恐地尖叫,“少爺自己都不清楚這事!夫人更是氣得砸了好幾套茶具,說……說張家就是個來路不明的破落戶,根本配不上少爺……”
謝昭臨若有所思地松開鉗制。
看來這婚約確實蹊蹺,兩個醉酒的老人突然定下婚約,楚家其他人都不知情……
“老太爺是什么時候去世的?”
“半年前。”這一回雨竹回答的倒是十分迅速,似乎是害怕謝昭臨再對她做些什么。
“那……”謝昭臨頓了頓,“我的父母和爺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