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工作的時候冉蓁非必要根本不會往秦鈞辦公室的方向看，不要輕易和老板對上視線，就像是上學期間不能和老師對視一樣，但她現在卻時不時就會忍不住看一眼。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為了確認秦鈞還是那個秦鈞。

到底是沒有徹底失憶的超能力，盡管知道不去想才是最好的，但架不住冉蓁的大腦一放松就會想起，秦鈞垂著眸子在她面前自輕自賤的模樣。

秦鈞在她面前總是嚴謹端正的，哪怕在最脆弱的時候他看起來也同樣矜貴，她根本想象不到這樣一個人會說出那樣的話。

現在坐回了自己的工位，一個人能沉下心思考后，冉蓁終于回過味了。

原來昨晚秦鈞之所以那么認真想將關系維持下去，不是出于身體的吸引，而是被情感裹挾了。

系統說過秦鈞確實因為她有一個名義上的“男朋友”產生了背德感，他被這種不道德感折磨是真的，但為此向她討要一個戀人不在時的“正當”身份，卻是他的私心。

被道德折磨，卻又以道德為名。

現在秦鈞放下了姿態，任由自己那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西裝革履的表象下是一場心甘情愿且毫無保留的獻祭，是屈膝臣服。

完成這場獻祭只需要一個她的頷首。

但她拒絕了。

在放下了一切臉面之后依舊被拒絕，無疑是難堪的，可秦鈞沒有惱怒也沒有回避，他很平靜的說，他不要別的，只一個讓她正視他的機會。

接著他便退回到了該有的距離。

秦鈞確實做到了他說的，他想要向她證明，所以他不會用她討厭的方式糾纏，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他會保持好讓她舒服的尺度。

他太冷靜了，讓之前那些不像樣的話變得越發令人印象深刻。

冉蓁有一種被釣了的感覺。

要不然她怎么會時不時腦子里就蹦出來三狗語錄。

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冉蓁拿出手機又看了一眼銀行卡目前的余額，數了數目前余額有多少位數，接著捂住心口。

好多數字，心跳得好快。

是戀愛的感覺！

[叮，檢測到男主秦鈞進度達到80%，現發放階段性獎勵4/5。]

[恭喜您獲得：言出法隨（僅限財運相關，效果取決于使用者本身財運的強度）。]

[期待您完成所有進度的那一天，請再接再厲，貓狗雙全，躺著拿進度的未來在向您招手。]

“……”

哈基統你這家伙。

冉蓁時常會被系統的冷幽默搞得扶額苦笑。

被老板告白的震撼導致她都沒有怎么注意進度條，系統說過它不會在告白場合播報獎勵，所以進度一下子跳過了80%她也完全沒有注意到。

其實應該不止到了80%。

冉蓁到現在還記得，上一次陳馳宇跟她表白的時候，進度一口氣快進了8%，按系統的說法就是，告白是重要劇情，加成很多。

按照這個規律，秦鈞現在的進度應該在……83%？

她不禁問系統：“告白一次漲8%的話，那可以重復刷嗎？”

[告白之所以是重要劇情，重點在“坦白”的部分，]系統說，[已經傾訴過心意就不叫告白了，那叫示愛。]

“示愛漲多少？”

[應該和之前差不多，有肢體接觸和強情緒的話一次1%？]

“就只是1%嗎……”

[您在失望什么？]

“不是還有一個要刷進度的男主嗎？”冉蓁覺得用正常的方式接觸明星太困難，便道，“我想說是不是可以之后投資拍個電影，演個男女主，再讓編劇多搞點告白戲碼，在片場一天就能刷滿了。”

刷滿之后迅速換個女主演，不過一般開機之前消息就會泄露，還是干脆花錢問問對方能不能買下他的私人時間比較好，直接私下對劇本。

要不然冉蓁都已經能想象到會有什么樣的熱搜了。

例如：《震驚！富婆粉絲斥巨資投資新片，只為銀幕強娶頂流影帝！》、《粉絲經濟底線何在？追星竟卷成了資本戰！》

救命……

[只有帶著真心的告白才會被世界意志認可，進度才會推進。]系統否定了這種操作的可能性，[不如直接養在家里，飼養一個和五個也沒什么區別。]

系統是真的認為這是一個絕妙的方法，見縫插針地安利。

想起系統以前還提議過把男主都關小黑屋，怕它一時興起真的做出什么進獄系舉動，冉蓁連忙把話題轉移了。

“你還是說說那個‘言出法隨’是什么東西吧。”

[無法掌控的財運不是合格的財運，此能力彌補了財運不可控的缺陷，只要與財運相關，都會按照使用者說出的話語轉化為現實效果，具體效果取決于使用者本身財運的強度。]

“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

[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

那等她拿到完整的高級財運之后，豈不是隨口說一句“天涼了，X氏該破產了”，X氏就真的會破產，實現真正的天涼王破了？

冉蓁拿出手機，翻到了姜君的聊天界面。

[冉蓁：寶，我剛刷到星座分析。]

她開啟了高級財運卡，然后發了一條語音。

[冉蓁：（語音：你要發財了！）]

做完這一切她問系統：“這樣操作可行嗎？”

[言語即法則。]

意思就是有效。

冉蓁點點頭，又想到剛才系統那一句“彌補了財運不可控的缺陷”。

她想要實驗財運的可操作性，卻害司淮之受了傷，冉蓁雖然對司淮之不把危險當一回事的態度很惱火，但她確實是為此有些愧疚的。

難不成系統是因為她愧疚，想要避免這樣的事發生，才安排了這樣的階段獎勵？

系統對于階段獎勵一向處于保密的狀態，問它也無濟于事。

冉蓁記得上一次系統還讓她不要隨便腦補，說具體的階段獎勵是不能隨便控制的，就是一個單純的巧合也說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