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巖鎮(zhèn)坐落在天元宗山腳東南二十里處,是個不起眼的小鎮(zhèn)。時近黃昏,鎮(zhèn)上的店鋪陸續(xù)打烊,只有街角一家掛著"周氏藥鋪"招牌的小店還亮著燈。
寧小川和蘇靈兒披著粗布斗篷,壓低帽檐,沿著小巷悄然接近藥鋪后門。一路上他們避開了至少三波巡邏的天元宗弟子,這些弟子服飾上都有玄天峰的標(biāo)記。
"確定是這里?"寧小川低聲問,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小龍源魂藏在他懷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東張西望。
蘇靈兒點頭,三長兩短地敲了敲門。片刻后,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只渾濁卻銳利的眼睛。
"買什么藥?"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
"治心痛的冰魄散。"蘇靈兒回答。
"冰魄散性寒,不適合心痛。"
"那就來一劑溫補的龍血湯。"
暗號對上了。門完全打開,一個佝僂著背的白發(fā)老者示意他們快進來。寧小川認(rèn)出這正是父親提到過的老周——寧家在青巖鎮(zhèn)的藥鋪掌柜。
藥鋪后間比想象中寬敞,架子上擺滿了各式藥材,空氣中彌漫著苦澀與清香交織的氣息。老周關(guān)好門,轉(zhuǎn)身時腰桿突然挺直,渾濁的眼睛也變得炯炯有神。
"可算等到你們了。"老周的聲音不再沙啞,反而中氣十足,"玄玉真人三天前就傳信說你們可能來此。"
寧小川驚訝地看著老周的變化:"您...不是普通藥師?"
老周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與玄玉真人給寧小川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顏色略深:"天元宗外門情報司,周不悔。在青巖鎮(zhèn)潛伏二十年了。"
蘇靈兒似乎并不意外:"師尊還安好嗎?"
老周——現(xiàn)在該叫周不悔了——臉色沉了下來:"不太好。大長老以'閉關(guān)參悟'為由軟禁了玄玉真人,實際是怕他干擾計劃。"他示意兩人坐下,倒了熱茶,"你們在寒冰淵下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寧小川簡要講述了冰雕巨龍和圣源試煉的經(jīng)歷,但隱去了關(guān)于母親的部分。周不悔聽完,從藥柜暗格中取出一封信。
"玄玉真人早有預(yù)料。"他將信遞給寧小川,"看看吧。"
信紙上是玄玉真人熟悉的筆跡:
「小川、靈兒:
若你們看到此信,說明寒冰淵下確有圣源傳承。大長老與黑暗源魂殿勾結(jié),欲借雙月同天之機開啟寒冰淵封印,以圣靈幼龍為祭品獲取源初之力。此力可破開源大陸本源禁制,后果不堪設(shè)想。
天元宗內(nèi)部已有三分之二長老被大長老控制,但仍有忠誠之士。雷烈、沐清等人已暗中集結(jié),可信任。
切記,雙月同天前必須找到起源之地,只有圣源血脈能阻止這場災(zāi)難。
——玄玉」
寧小川握緊信紙:"起源之地...冰雕巨龍也說必須找到那里,但沒告訴具體位置。"
周不悔走到窗前,確認(rèn)外面無人后拉上窗簾:"關(guān)于起源之地,我倒有些線索。"他從書架取下一本破舊的筆記,"這是二十年前一位神秘客人留下的,當(dāng)時她重傷來此求醫(yī),形貌與玄玉真人畫中的白璃夫人極為相似。"
寧小川心頭一震:"是我母親?"
"很可能。"周不悔翻開筆記,指著其中一頁,"看這里——'月影重疊時,龍魂指路,源初之門將現(xiàn)'。"
就在此時,寧小川胸前的龍魂玉突然發(fā)熱,自動飛出懸在半空。玉面上的龍紋如同活物般游動,散發(fā)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更神奇的是,光芒中隱約顯現(xiàn)出一條路徑,指向西北方向!
"這是...?"蘇靈兒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周不悔眼中閃過敬畏:"龍魂玉認(rèn)主后的異象。看來雙月同天臨近,它開始感應(yīng)起源之地的召喚了。"
小龍源魂從寧小川懷中完全鉆出,歡快地繞著龍魂玉飛舞,時不時噴出一小團奶霧。玉面的光芒隨之增強,路徑變得更加清晰。
"西北方...那是無盡荒漠的方向。"蘇靈兒皺眉,"距離雙月同天只剩六天,來得及嗎?"
周不悔搖頭:"憑你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恐怕剛進荒漠就會被黑暗源魂殿的人發(fā)現(xiàn)。"他指了指兩人破爛的衣衫和尚未完全恢復(fù)的氣色,"先休整一晚,我聯(lián)系雷烈他們來匯合。"
寧小川這才注意到自己和蘇靈兒確實狼狽不堪——衣服被冰棱劃破多處,臉色因寒冰淵的寒氣而蒼白,連小龍源魂的鱗片都失去了往日光澤。
"周前輩說得對。"寧小川收起龍魂玉,光芒隨之消散,"我們需要援手和補給。"
周不悔安排兩人到樓上客房休息,自己則去準(zhǔn)備食物和藥品。寧小川剛躺下,就聽到窗外傳來三聲貓頭鷹的叫聲——兩長一短。
蘇靈兒立刻警覺地坐起:"是雷烈的信號。"
不一會兒,兩個身影悄然翻窗而入。前面是個身材魁梧的紅發(fā)青年,濃眉大眼,背后背著一柄赤紅重劍;后面跟著一位藍(lán)衣女子,面容清秀,腰間掛著幾個錦囊。
"蘇師妹!"紅發(fā)青年大步上前,聲音洪亮,"聽說你們在寒冰淵下——"
"小聲點,雷師兄!"蘇靈兒急忙制止,"外面有巡邏的。"
藍(lán)衣女子微微一笑,手指輕彈,一道淡藍(lán)色光幕籠罩房間:"現(xiàn)在可以放心說話了,我布了隔音結(jié)界。我是沐清,靜水峰弟子。"
雷烈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壓低聲音:"炎峰雷烈。玄玉師尊派我們來支援。"
寧小川打量著兩人。雷烈渾身散發(fā)著灼熱氣息,顯然是火屬性源氣修煉者;沐清則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尤其是她隨手布下的結(jié)界,精妙程度遠(yuǎn)超普通弟子。
"這位就是圣靈幼龍的宿主?"雷烈好奇地看著寧小川,目光落在小龍源魂上,"看起來...挺可愛的?"
小龍源魂不滿地"咕啾"一聲,噴出一小團奶霧糊在雷烈臉上。令人驚訝的是,奶霧接觸到他皮膚后迅速融入,雷烈頓感精神一振。
"咦?我的源氣恢復(fù)了兩成!"他瞪大眼睛,"這小家伙真厲害!"
沐清眼中閃過訝異:"能直接補充他人源氣的源魂...難怪黑暗源魂殿如此執(zhí)著。"
蘇靈兒簡要介紹了寒冰淵下的發(fā)現(xiàn)和玄玉真人的處境。雷烈聽完,一拳砸在桌上(幸好有隔音結(jié)界):"我就知道玄天峰那老東西不是好人!三年前他提議與黑暗源魂殿'和平共處'時,就該一劍劈了他!"
沐清相對冷靜:"現(xiàn)在宗門內(nèi)部分為三派——大長老控制的玄天峰、地煞峰;保持中立的天樞峰、玉衡峰;以及仍然忠于宗主的炎峰、靜水峰和我們玄玉峰。"
"玄玉師尊雖然被軟禁,但暗中聯(lián)絡(luò)了多位長老。"她取出一個錦囊,倒出幾塊玉牌,"這是進出各峰禁制的令牌,雷師兄已經(jīng)安排可靠弟子準(zhǔn)備接應(yīng)。"
周不悔端著食盤進來,看到雷烈和沐清也不驚訝:"正好,一起商量下計劃。"
五人圍坐一桌,邊吃邊討論。寧小川狼吞虎咽地吃著熱騰騰的飯菜,感覺體力迅速恢復(fù)。小龍源魂則對一盤特制的藥糕情有獨鐘,連吃了三塊后滿足地打了個嗝,噴出一團帶著藥香的奶霧。
"根據(jù)情報,大長老計劃在雙月同天午夜開啟寒冰淵封印。"周不悔鋪開一張地圖,"屆時黑暗源魂殿的三殿主將親自到場,主持獻祭儀式。"
"三殿主?"寧小川想起金面獵魂使提到過這個人。
"黑暗源魂殿第三號人物,源尊級強者,擅長噬魂源氣。"蘇靈兒臉色凝重,"據(jù)說他為了提升修為,吞噬了上百個稀有源魂。"
雷烈冷哼:"這次讓他嘗嘗我的炎龍重劍!"
沐清搖頭:"硬拼不是辦法。我們需要兵分兩路——一路去起源之地尋找阻止儀式的方法;另一路留在天元宗,準(zhǔn)備在關(guān)鍵時刻營救玄玉真人,阻止儀式完成。"
"我去起源之地。"寧小川毫不猶豫,"龍魂玉只有我能使用。"
"我跟他一起。"蘇靈兒立刻說。
雷烈和沐清對視一眼:"那我們負(fù)責(zé)宗門內(nèi)的事。"
周不悔從柜子里取出兩個包袱:"準(zhǔn)備了一些必需品——荒漠用的水囊、干糧、藥品,還有偽裝用的衣物。"
他特別遞給寧小川一個小玉瓶:"這里面是'千里香',沿途滴幾滴,我們的人能追蹤到你們的位置。"
計劃敲定:明日黎明前,寧小川和蘇靈兒偽裝成商旅出發(fā);雷烈和沐清返回宗門繼續(xù)暗中準(zhǔn)備;周不悔則負(fù)責(zé)兩邊聯(lián)絡(luò)。
夜深人靜,其他人都已休息,寧小川坐在窗前守夜。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小龍源魂蜷在他膝上睡覺,鱗片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蘇靈兒披著外衣走到他身邊:"睡不著?"
寧小川點頭:"太多事情...母親、圣源族、起源之地...有時候覺得這一切像場夢。"
蘇靈兒沉默片刻,突然問:"你原來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寧小川驚訝地看著她:"你怎么...?"
"試煉中聽到了一些。"蘇靈兒望著月光,"你說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寧小川苦笑:"是啊,我來自一個沒有源氣、沒有源魂的世界。"他描述起高樓大廈、汽車飛機、手機電腦...蘇靈兒聽得入神。
"聽起來像神話。"她輕聲道,"那你...想回去嗎?"
寧小川看著膝上的小龍源魂,又摸摸胸前的龍魂玉:"曾經(jīng)想。但現(xiàn)在..."他轉(zhuǎn)頭看向蘇靈兒,"這里有我在乎的人和事。"
月光下,蘇靈兒的側(cè)臉線條柔和了許多。她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輕輕握住了寧小川的手。
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誰也沒有抽回手。寧小川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比平時要暖一些,不再那么冰冷。
"我妹妹叫蘇雪兒。"蘇靈兒突然開口,聲音很輕,"比我小五歲,愛笑,喜歡追蝴蝶...那天是她生日,我答應(yīng)陪她去采山花..."
寧小川握緊她的手:"我們會阻止黑暗源魂殿,為你妹妹,為所有被他們傷害的人討回公道。"
蘇靈兒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脆弱,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堅定:"六天后就是雙月同天。無論起源之地有什么,我們都必須找到它。"
月光漸漸西沉,兩人依然十指相扣。小龍源魂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小爪子無意識地抓住了蘇靈兒的袖口。
......
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寧小川和蘇靈兒換上商旅服飾,背著包袱悄然離開藥鋪。小龍源魂藏在寧小川的斗篷下,只露出一雙眼睛警惕地觀察四周。
周不悔送他們到鎮(zhèn)外小路:"一路小心。五天內(nèi)必須返回,否則趕不上阻止儀式。"
寧小川點頭,取出龍魂玉。玉石在黎明微光中泛著淡淡乳白色,表面的龍紋指向西北方。
"走吧。"蘇靈兒緊了緊斗篷。
兩人沿著小路快步前行,很快消失在晨霧中。周不悔目送他們遠(yuǎn)去,轉(zhuǎn)身回到藥鋪,從暗格中取出一只信鴿。
"希望還來得及..."他低聲自語,將寫好的密信綁在鴿腿上,放飛出去。
信鴿振翅高飛,朝著天元宗方向飛去。然而,就在它即將飛出鎮(zhèn)子時,一道黑氣突然從地面射出,精準(zhǔn)地?fù)糁辛怂?/p>
信鴿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就化為灰燼。鎮(zhèn)外一棵大樹上,戴著青銅面具的身影冷笑一聲,悄然消失。
......
正午時分,寧小川和蘇靈兒已經(jīng)離開青巖鎮(zhèn)二十余里。為了避開可能的眼線,他們選擇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山路。
"休息一下吧。"寧小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五月的太陽已經(jīng)相當(dāng)毒辣,尤其是正午時分。
兩人找了棵大樹蔭下休息。蘇靈兒取出水囊遞給寧小川:"喝點水。按照這個速度,今晚能到荒漠邊緣。"
寧小川喝了幾口,突然發(fā)現(xiàn)龍魂玉在陽光下變得異常溫暖。他取出玉石,驚訝地看到表面的龍紋比早晨更加清晰活躍。
"它在吸收陽光的能量?"寧小川猜測。
蘇靈兒仔細(xì)觀察:"不完全是...更像是與某種遙遠(yuǎn)的力量共鳴。"
小龍源魂迫不及待地飛出來,繞著龍魂玉轉(zhuǎn)圈,時不時噴出奶霧。每次奶霧接觸玉石,都會引發(fā)一陣微弱的光芒波動。
"它們在溝通..."蘇靈兒若有所思,"試著將源氣注入龍魂玉。"
寧小川照做,引導(dǎo)體內(nèi)源氣流向手掌。龍魂玉頓時光芒大盛,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地圖虛影——顯示他們當(dāng)前的位置,以及一條蜿蜒指向西北的路徑。
"這是...通往起源之地的路線圖?"寧小川驚喜道。
蘇靈兒仔細(xì)查看虛影:"看起來要穿過荒漠中心的一片綠洲...那里應(yīng)該就是入口。"
正當(dāng)兩人研究地圖時,小龍源魂突然警覺地豎起鱗片,發(fā)出低沉的"咕嚕"聲。
"有人來了!"蘇靈兒迅速收起龍魂玉,兩人躲到樹后。
片刻后,一隊黑衣人騎馬從小路經(jīng)過,為首的正是那個銅面獵魂使!他們似乎在搜尋什么,不時停下來查看地面。
"該死,怎么這么快就追來了?"寧小川壓低聲音。
蘇靈兒皺眉:"可能我們的行蹤暴露了...或者他們本來就在監(jiān)視通往荒漠的所有路線。"
等黑衣人走遠(yuǎn),兩人才松了口氣。寧小川發(fā)現(xiàn)小龍源魂仍然緊張地盯著遠(yuǎn)處:"怎么了,小家伙?"
突然,一只通體漆黑的烏鴉從樹頂飛起,朝黑衣人離開的方向飛去——它的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噬魂鴉!黑暗源魂殿的眼線!"蘇靈兒臉色大變,"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果然,遠(yuǎn)處傳來銅面人的號令聲和馬蹄回轉(zhuǎn)的聲響。
"跑!"寧小川拉起蘇靈兒就往山林深處沖去。
身后,追兵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更糟的是,前方地形開始變得開闊,很快就要進入一片無遮無掩的荒原!
"分頭走!"蘇靈兒當(dāng)機立斷,"你帶著龍魂玉去起源之地,我引開他們!"
"不行!"寧小川斷然拒絕,"我們說好一起的!"
蘇靈兒還想說什么,但追兵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野中。銅面人獰笑著舉起一張黑色大網(wǎng):"找到你們了,小老鼠!"
千鈞一發(fā)之際,地面突然劇烈震動,一道火墻從地下噴涌而出,將追兵隔開!
"快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側(cè)面?zhèn)鱽怼幮〈ㄞD(zhuǎn)頭,看到雷烈從一塊巨石后探出頭,正朝他們招手!
兩人來不及多想,立刻沖向雷烈。剛躲到巨石后,雷烈就抓住他們的手臂:"抓緊了!"
赤紅源氣爆發(fā),三人瞬間被火焰包裹——但奇怪的是火焰并不灼熱。下一刻,他們?nèi)缤x弦之箭,貼著地面飛速滑行,眨眼間就遠(yuǎn)離了追兵!
"火遁術(shù)?"蘇靈兒驚訝地看著雷烈,"你不是回宗門了嗎?"
雷烈咧嘴一笑:"玄玉師尊早料到你們會被追蹤,派我暗中保護。"他指了指前方不遠(yuǎn)處的山洞,"沐清在那里等我們,她有辦法甩掉追兵。"
三人剛沖進山洞,沐清就啟動了早已布置好的隱匿陣法。洞口瞬間被幻象覆蓋,從外面看只是一片普通山壁。
"時間緊迫。"沐清簡潔地說,從錦囊中取出兩張符箓,"這是'鏡像符',能制造你們的分身引開追兵。但只有半個時辰效果。"
她將符箓貼在兩個草人上,念動咒語。草人眨眼間變成了寧小川和蘇靈兒的模樣,連氣息都一模一樣!
"厲害!"寧小川贊嘆。
沐清將草人交給雷烈:"雷師兄,你帶著分身往南走,盡量制造動靜。"
雷烈點頭,扛起草人就沖出山洞,故意大喊:"這邊走!快!"
不一會兒,遠(yuǎn)處就傳來追兵調(diào)轉(zhuǎn)方向的馬蹄聲。
"我們也該行動了。"沐清又取出兩套衣服,"換上這個,荒漠商隊的服飾。"
趁著換裝的空檔,寧小川問:"宗門情況如何?"
沐清的表情變得凝重:"不太好。大長老已經(jīng)公開宣布在雙月同天舉行'祭天儀式',實際上是為圣靈獻祭打掩護。更麻煩的是..."她猶豫了一下,"韓厲昨天突然失蹤了。"
"韓厲?"蘇靈兒皺眉,"他會背叛大長老?"
"不確定。"沐清搖頭,"但玄玉師尊說,要小心他突然出現(xiàn)...無論是敵是友。"
換好裝束,三人悄然離開山洞。沐清的陣法造詣高超,帶著他們避開所有可能的眼線,繞道向荒漠進發(fā)。
日落時分,他們終于抵達(dá)荒漠邊緣。遠(yuǎn)處,一輪紅日緩緩沉入地平線,將整片荒漠染成血色。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沐清停下腳步,"記住,五天內(nèi)必須返回,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
寧小川點頭,取出龍魂玉。在夕陽映照下,玉石散發(fā)出耀眼的金紅色光芒,表面的龍紋幾乎要騰飛而出,直指荒漠深處。
起源之地,就在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