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后背心涼涼的,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自從掌握了氣感之后,我對周圍的環境變得十分敏銳。
任何不利于我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身體本能的抗拒。
我下意識地扭頭,然后看見一個身材矮下,戴著鴨舌帽的家伙,正站在人群里面邪笑。
他把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小半張臉,上揚的嘴角卻彌漫著濃烈的惡毒。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看到這個侏儒男指尖動了一下。
一道亮光閃過,直接朝我臉上射來。
是飛刀。
這種飛刀很薄,但卻小巧靈動。
眨眼就在夜幕中拉伸出一道亮線,去勢快得嚇人。
千鈞一發,我憑借身體的本能反應躲開,刀尖擦著我的鬢角劃過。
刺骨的冰涼感讓我太陽穴猛跳起來。
很不巧,吳婭就站在我旁邊。
我剛躲過飛刀,身后就傳來她的一聲尖叫。
回頭,飛刀已經出現在吳婭胳膊上,不偏不倚刺中了鎖骨。
她從假山石上掉下來,捂著被鮮血浸濕的肩膀,身體晃了晃,十分驚愕地倒下去。
“吳婭!”
我嚇得魂都飛了,剛想告訴她靠近我的人不會有好結果,這么快就發生了血淋淋的現實。
好在飛刀是奔我來的,吳婭屬于被誤傷。
只是鎖骨受傷,沒有被刺中要害。
但我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了,回頭瞪著那個矮個子殺手,怒吼道,“你是誰?”
說話的同時我已經朝他飛撲過去。
挨個殺手剛要射出第二把飛刀,就被我一拳砸向鼻梁,逼他不得不用胳膊擋下來。
我和他對了一拳,這家伙雖然長得矮,可身上很有勁。
挨了我一拳,他只是稍微晃了晃,馬上就往人堆里扎。
步行街到處是人,誰都沒想到會有殺手當街行兇。
那家伙動作很快,借助身形小巧的優勢,一下鉆進人堆,眨眼就不見了。
我憤怒地推開人群,想要追,身后卻傳來吳婭無助的呼喊,“林峰,別追了,危險。”
我只能不甘心地停下來,跑回去查看吳婭的傷勢。
飛刀還扎在鎖骨下面,距離心臟很近。
雖然傷口不算深,可留下來的鮮血卻是黑色的。
“刀上有毒!”
我感到頭皮發麻,什么仇什么怨,這是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吳婭還在笑,安慰我沒事的,并沒有扎中要害。
可她臉色奇差,身體微晃,直接靠在我肩上,很快就閉上眼,陷入昏迷。
我喊了她幾聲,沒有回應,顫著手撥打了120。
好在這里是市中心,距離醫院不遠,只過了半小時,吳婭就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
我看著手術室亮起的紅燈,表情麻木,心卻在痙攣,不停發抖和抽搐。
明叔和王剛接到消息,很快就趕到了醫院。
聽完我對整個事情的描述之后,明叔氣得跺腳說,“媽的,我就說有問題,看來白天那家伙是在我店里踩點!”
王剛緊張兮兮地說,“那吳婭該不會有事吧?”
我心情很煩躁,蹲在走廊外面抽起了悶煙。
手術很順利,那把刀插得不深,醫生很快就把它拔出來,替吳婭止住了血。
可吳婭遲遲沒有醒,嘴唇烏青,明顯是中了毒的癥狀。
更悲催的是醫生根本沒見過這種毒,只能給她注射了幾針抗生素,送進ICU看效果。
我找到醫生說,“大夫,我朋友到底什么時候能好起來?”
醫生面露難色,“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那把刀上被涂了毒,發作得蠻快,我們只能用呼吸機維持她的生命特征……”
“靠你個庸醫,治不了病你當什么醫生,趕緊把病人交給我!”
明叔馬上就急眼了,一腳踹開ICU大門,跑進去觀察起了吳婭的情況。
吳婭是跟我一起出的事,她要是出了事,我也難辭其咎,明叔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可這種行為卻遭到了醫生的嚴厲呵斥,“你們干什么,ICU病房不能讓外人進去,保安,保安!”
在醫生的叫嚷下,幾個保安抓著警棍氣勢洶洶沖進走廊。
王剛朝我看了一眼,虎著臉擋在前面說,“都特么站住,別動,誰過來我弄死誰!”
他身高將近一米九,長得跟個熊似的,擋在幾個醫院保安前面,很有威懾力。
保安們嚇得不敢動,那個醫生則哆哆嗦嗦掏手機要報警。
我沖上去,用力按著醫生的手,“病人是我朋友,我會為自己的的行為負責,你別報警,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就在我和醫生僵持的時候,吳總也接到消息,帶著幾個保鏢沖進來了。
他上來就對我吼道,“怎么回事,我女兒怎么住的院?”
我有點愧對吳總,低頭說,“抱歉,吳婭是被我連累的,那個殺手的目標本來是我。”
“你怎么能讓我女兒出事,林峰,你不是**師嗎,既然確認不了我女兒的安全,為什么要帶她一起出門!”
吳總很激動,抓著我的胳膊使勁搖。
王剛看不下去,站出來說,“你喊什么?林峰不是故意的,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
“胖子,別說了!”
我制止王剛說下去,一臉羞愧地對吳總說,“你女兒的事,我會負責到底。”
現在明叔已經進去了,以他的巫醫手段,應該可以控制住吳婭的病情。
我希望吳總能夠為他制造一個安靜點的環境,等明叔出來之后再說。
盡管吳總很憤怒,但還是同意了。
上次他前妻的事多虧了我們幫忙,對我的話還算信任。
我們守在走廊外面,足足等了一夜。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明叔終于擦汗走出來,撮著牙花說,“刀上涂了兩種毒蛇的毒液,一種能破壞她的神經系統,另一種屬于溶血毒素,這總毒素是專門用過陰法提煉出來的,醫院根本找不到解藥。”
吳總被嚇壞了,慘著臉說,“那我女兒……”
“放心,病情控制住了,我剛替她放了毒血,用銀針鎖住經絡和血管,等回去調配完解藥,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
明叔的話讓我們松了口氣,可他下一句話又要讓我恨得只要后槽牙,
“調配這種解藥很復雜,起碼要三十多種草藥,每一樣都不便宜,大家都這么熟了,打八折,這次我只收四萬軟妹幣。”
次奧。
我和王剛都氣得牙疼,吳總則苦笑著說,“行行……只好能治好我女兒,四萬就四萬!”
接著明叔找來一個玻璃器皿,把從吳婭身上擠出的毒血搜集起來,臨走時對吳總交代了幾句,
“病人需要絕對安靜,誰也不能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