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理完那只妖怪后,喻梨和田建木往森林深處走。
只是經過剛剛那件事后,田建木看那個裁判總覺得怪怪的。
快步跟上女人,他試探開口:“喻梨……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裁判在一直跟著我們?”
喻梨神情不變:“因為他就是特地來監督我的。”
田建木雖然猜到了,但親耳聽到還是不免驚訝,不只是因為這件事,還因為女生太過于平靜的淡定。
他又問:“那你一點都不在意?”
“為什么要在意?”喻梨挑了下眉,“他要跟就跟吧,只要不違反規則不就好了。”
那倒也是。
于是田建木也沒再過問,當事人都不在意,他就更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這林子雖然說不大,要找個東西卻也沒那么簡單。
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田建木皺了皺眉:“我們運氣這么背嗎?還沒找到。”
喻梨沉默一會,突然提議道:“要不要兵分兩路,等你找到了再來告訴我。”
田建木一愣。
“兵分兩路?那我怎么找到你?”
話音剛落,對面女人突然扔過來一個喇叭。
他連忙伸手接過來一看,有些詫異。
“救命喇叭?你從商城買的?”
喻梨嗯了一聲,“用這個喊我就行。”
“……”
他還以為不會有人買這種東西呢。
喻梨揮了揮手,“等會見。”
語罷直接朝著一個方向走了。
田建木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嘆了口氣。
算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剛想朝著相反的方向走,突然,田建木像是想起了什么,腳步一頓,轉頭看去。
果不其然,那個裁判已經跟著喻梨一起走了。
他嘟噥了一句:“還真是為了監督喻梨啊……”
那自己現在不就沒人管了?
……
等到看不見田建木的身影后,喻梨斜了眼身后的男人,“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11 本來不想回答,可想起柏京墨說的嘉賓需求高于一切,他默默咽回了嘴里的拒絕,算是默許了女人的要求。
喻梨干脆找了個干凈的石頭坐下來,隨后撐著下巴看著面前的人,直接了當地開口:
“是那只妖鬼讓你找我麻煩的?”
似乎沒預料到女生會這么直接,妖鬼先是一愣,隨后瞇起眼睛,“你膽子很大,居然敢直呼那位。”
“嘖。”
一想到面具后的那張臉和柏京墨一模一樣,喻梨就格外不爽。
“我就直呼怎么了?”她無所謂地歪頭一笑,“難道說,這也算違反規則嗎?”
“……”
11眼中泛冷,“你最好注意一點,一旦被我找到違反規則,我可不會像那個人一樣輕易放過你。”
喻梨嗤笑一聲,放過她?
11皺眉:“你在笑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對面的女人笑起來很奇怪。
這個奇怪并不是指其他方面,而是……他的身體很奇怪。
11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心臟。
那處,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緩慢地跳動。
他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茫然。
喻梨并不知道對方所想,只是在聽見男人的質問后,她聳了聳肩,“不可以笑嗎?該不會我笑了也算違反規則吧?”
11抿唇不語,見對方一直坐在位置上,沒忍住開口:“你確定要一直坐在這里?你和那個人不是說的兵分兩路嗎?結果就坐在這里什么都不干?”
喻梨眨了下眼睛:“怎么?這也算違反規則嗎?”
11:“……”
這人怎么張口閉口就是違反規則?
他壓下心底古怪的情緒,冰冷的機械嗓音遮蓋了所有的異常:“這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隨便你,我只負責裁決不符合規則的人。”
“哦。”
喻梨敷衍地應了一聲,瞥了眼男人,“所以剛剛你和田建木說的的那些話,對我們挑撥離間也是你負責的項目嗎?”
11身體一頓,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他的沉默并沒有換來喻梨的停止,女人垂眸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指尖上的灰塵,嗓音懶散:“我倒是很想知道,裁判做出這種行為算不算違反規則,不如你把柏京墨喊來,我來問問他。”
男人瞬間捏緊了拳頭,語氣生硬:“我只是在合理的范圍內給予嘉賓一定的提醒,并不算越界。”
“提醒?”喻梨抬起眼皮,面無表情地開口,“但是我很不爽啊,怎么?你這樣做都不需要和我道歉嗎?原來你們就是這樣對嘉賓的啊。”
不同于平常一貫的松散笑意,女人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目光平靜卻完全不像是開玩笑,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凍住了。
11呼吸一滯,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微蜷縮,好半晌才開口:“那你想怎么辦?我和你道歉?”
喻梨卻沒說話,只是視線打量著他,忽地嘴角一勾。
“這樣吧,你把面具摘下來給我看一眼。”
11眼神一怔,下意識拒絕:“不可以!”
那位說了不可以摘面具。
喻梨問:“這算違反規則?”
11頓了頓,剛想說些什么,就聽見身后忽地響起一道驚喜的女聲。
“喻梨?你真的在這!?”
他轉過頭,當看見來人后,眼神劃過一絲寒意,冷聲質問:“誰準你過來的!?另一個嘉賓呢?”
柏京墨在干什么?不是說讓他監督其他四個隊伍嗎?
玉嬌看向面前的男人,聞言皺了皺眉:“規則上說我不準找其他隊伍嗎?而且另一個嘉賓已經死了。”
“死了?”
11的聲音陡然拔高,他的手臂化作綠色的藤蔓,殺意隱隱浮,咬著牙開口,“是柏京墨殺的?”
在他看來,面前的女人完全沒有能力殺萬文林,那么能動手的,就只有那個男人了。
柏京墨果然還是背叛了那位。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面前的這個女人!
想到這,11目光愈發冰冷,視線如鋒利地冰刃朝喻梨刺去,仿佛她是什么罪惡深重之人。
于是喻梨一抬頭就對上一雙厭惡至極的眼眸,曾經那雙對她溫情至極的眼眸,此刻卻滿覆冰霜,她瞬間怔在原地,內心還是不免刺痛,就像是被針扎一樣,密密麻麻的空落落感撲面而來。
柏京墨,未這樣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哪怕是失憶,他也不會這樣對她。
沉默片刻后,喻梨仰頭輕聲呢喃:
“果然……”
冒牌貨還是很討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