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仙看見來人后愣了下，“這是……”

玉嬌介紹道：“這是沐成思，也算我們deva的老成員了。”

儀仙看了眼就收回視線，隨即站起身，“要是沒別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玉嬌微笑道：“好的，容凡，送送儀小姐。”

容凡上前一步：“走吧，我送您。”

看著容凡把人帶出去，沐成思收回目光：“所以問出什么了嗎？”

玉嬌把桌上的報告推過去，“柏京墨應該和peaCe那邊的小隊員接觸過幾次，我們還是晚了，估計peaCe那邊會和他提出合作。”

沐成思拿起隨意翻了幾頁，看到上面那一行寫著‘柏京墨變成鬼后殺了季巡’的字眼后，視線微頓。

“peaCe應該不會讓這種人進，柏京墨的殺性在新手副本里已經出名了，他那兩個隊友估計更容易被peaCe看上。”

玉嬌認同地點點頭，笑了一聲：“還好不算太晚，就是情況有點出乎我們的意外，我們一開始預測的是柏京墨變成鬼怪后，內心的陰暗面會放大，導致他控制不住地想殺人，可現在，儀仙說他會聽NPC的話。”

“聽NPC的話？玩家聽NPC？”沐成思挑眉，“真是不可思議。”

“這點還有待考究，等下個副本派人去和儀仙組隊，要快速拿到柏京墨的信息，好建起聯系繼續觀察。”玉嬌看向旁邊的男人，“許赫，你和儀仙組過幾次，她比較信任你，下次你去。。”

許赫微微頷首，“知道了。”

容凡那邊送完儀仙后也回來了，看著人都到齊了，玉嬌點點桌子：“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聽說柏京墨承認那女鬼是他的女朋友。”

她翻看上面關于山村副本的信息，眼睛微瞇，“之前我們有其他隊友進過那個副本，好像從未出現過這種人設。”

容凡在旁邊補充道：“要么是隱藏劇情，要么……這就是柏京墨給自己編造的身份。”

沐成思有些詫異：“還能編造身份？”

玉嬌聞言眼中劃過一絲晦暗，她推了推眼鏡，唇畔揚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當然可以，系統可沒說不允許，不過前提是你要能騙過觀眾和其他玩家。”

畢竟，當年那位就經常這樣玩，然后把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她收起東西站起身：“就先這樣吧，我把東西資料交給上面的人。”

沐成思這次來是想稟報最近柏京墨在學校里的情況，但看見這情況，她張了張嘴，但最終還默默把話咽回去。

算了，再觀察一下。

—

傍晚一下課，喻梨走下教學樓就給柏京墨發消息，說自己上完課了，結果發完消息一抬頭就看見柏京墨已經站在教學樓下面。

天氣已經入秋，男生身上套了件黑色的風衣，愈發襯得身材高挑，配上那副如墨如畫的清冷眉眼，站在那里就格外引人注目。

她收起手機快步走了過去，“學長今天下午也有課？”

柏京墨頓了下，胡亂“嗯”了一聲，“餓了嗎？先去吃飯吧，吃完再逛。”

喻梨和他一起往外面走，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學長，你每次找我都是吃飯，我都感覺快成你飯搭子了。”

她看了眼手機，“時間還早，先去逛逛吧。”

“好。”柏京墨視線忍不住去看女生的側臉，視線落在對方那雙含笑的眼睛上。

自從確認副本里的那個NPC就是喻梨，好像對方每一個細微的小細節都能對上。

系上安全帶，他狀似無意地詢問：“晚上睡得好嗎？”

喻梨玩著手機的手一頓，很熟悉的問題，早上好像有誰也這樣問過自己。

她抬眸看去：“挺好的，學長怎么突然這樣問？”

車子緩緩啟動，柏京墨聞言笑了下：“沒什么，就是我最近做夢比較頻繁，醒來之后就有點不太記得了，想問問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這樣啊。”喻梨佯裝思考了幾秒，隨即開口道：“其實還好吧，可能剛睜眼就會還記得，但是過一會就忘記了。”

她瞥了眼開車的某人，意有所指地開口：“聽學長的語氣....是舍不得那個夢？看來是什么好夢啊。”

聽見這話，男人笑了聲沒回答，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他這才轉過頭看喻梨。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碰撞。

對上男人的眼睛后，喻梨微微一愣。

只見那雙向來冷淡的眸子里滿是笑意，凌厲的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他眼眸彎起，眼中充斥著純粹的開心情緒。

他說：“對，是好夢。”

紅燈變綠燈，柏京墨的視線落向前方，可嘴角依舊微微上揚。

他握著方向盤，輕笑開口，“這或許是我二十多年做的最好的夢。”

聞言，喻梨垂著眼眸沒出聲，好半晌，她才輕輕笑了聲，“是嗎？那就好。”

她側過頭，盯著窗外的場景，臉上神情并不和柏京墨一樣開心愉悅，反而透著些許沉重。

“姐姐，你怎么了？”系統感覺到她內心的情緒不對勁，關心問她。

喻梨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聽見系統的聲音，在心底回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些以前的事。”

看見柏京墨這么開心描述他的夢，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世。

后來，就算他們出了精神病院，有了自己的家，但其實柏京墨還是沒有病好。

無數的深夜，男人從后面抱著她，將她牢牢圈在懷里，猩紅的眸子里滿是慌亂，額頭沁出點點冷汗。

他低頭將臉埋在喻梨的頸窩處，手臂一點點收緊，像是尋求一種安全感，顫抖的嗓音里全是無措。

“梨梨，我又夢到他們了......又夢到他們了......而且我又控制不住地殺人了，我不是個正常人，我還是會殺人。”

喻梨前半夜被他翻來覆去好幾次，還沒睡多久就被吵醒了。

她睜開眼，先打開床頭的燈，隨后慢慢地轉過身，伸出手慢慢摟住他的脖子。

“柏京墨，幫我揉腰。”她懶洋洋地出聲使喚，像是絲毫不關心男人的情緒。

其實不用她說，男人的手也已經下意識幫她按了，溫熱的掌心貼在柔軟的腰肢上，動作熟練地按著。

喻梨親了親他的側臉：“還是夢到那幾個看不清臉的人？”

“嗯。”柏京墨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悶悶答道，“梨梨，我是不是還是不適合和正常人一起生活，我會給你惹麻煩。”

喻梨掀眸看向他，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回去可就做不了了，醫院人多，不過你真的擔心的話那也可以，我們明天就回去。”

柏京墨：“.......”

男人的手臂驟然收緊，“不回去了。”

喻梨沒忍住輕輕笑出聲，她摸了摸他的臉，仰頭親在他的嘴角，“柏京墨，他們說話沒我重要，對不對？”

男人乖乖地湊上來：“對。”

喻梨抵住他的肩膀，彎起眼睛道：“那就對了，不要管那些人說什么，下次要是再做這個夢，直接把他們都殺了。”

她的指尖撫上男人猩紅的雙眸，仰頭溫柔地吻了一下，“沒有關系，這是我讓你殺的。”

這樣殺人就不算不正常了。

因為，你只是在聽女朋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