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場中所有人的視線‘唰’一下,全部集中到了宋定安身上。
宋定安雖然不認識什么造化峰主,可是在丹宗能當上一峰之主,又豈是簡單之人?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金丹而已,又豈會不識趣?
他當即上前幾步,來到前方,直接跪下:“弟子宋定安,拜見師尊!”
三個頭便磕了下去。
譚懷真哈哈一笑,只說了個“好”字,便一揮手,連同宋定安一起,從殿內消失不見。
宋定安只覺得眼前一晃,便來到了一處新的地方。
這是一間密室,這里別無他物,只有一座石碑,上面有兩個龍飛鳳舞的字,但他卻不認識。
譚懷真指著石碑,說道:“這是我造化峰一脈祖傳的寶物,給你七天時間,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領悟,七天之后我再來。”
說完,一個閃身便消失不見。
宋定安有些無語,這......大佬是不是有什么怪癖,行事都這么玄妙莫測嗎?一塊石碑,上面兩個不認識的字,領悟什么?
好歹給個提示嘛!
暗自吐槽了一下,他搖了搖頭,既來之則安之。
于是,便在石碑前坐了下來,將目光聚到了石碑之上。
半天之后,宋定安一腦袋漿糊,揉了揉有些酸澀的雙眼,突然收到了舒清婉的傳訊:“定安,你怎么樣了,加入了哪一峰?”
“我加入了劍峰,不過因為戰力測試沒達到要求,只成為了外門弟子。”
宋定安便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吐槽道:“也不知道讓我對著這石碑要領悟什么,如今雖然說拜入了造化峰,但身份還沒有確定下來。”
“那你加油吧!這個我可幫不了你什么。”舒清婉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兩人聊了一會,便切斷了通訊。
因為,宋定安需要繼續領悟,只有七天時間,可不能浪費,如今還沒有絲毫頭緒呢。
繼續盯著石碑看,一天,兩天,三天,渴了取些水喝,餓了便讓藥園內的田沐雪弄點吃的。
其實他沒發現,以他金丹境修為,正常來說幾天不吃不喝完全不會有渴有餓的感覺才對。
四天后,他便有些煩躁了,起身打了趟拳,又用上了玄冰鎮心咒。
這下,的確是有了效果,讓他的心慢慢的靜了下來,開始思考起來。
這么個石碑,要讓自己領悟什么?關鍵在于石碑本身,還是石碑上的文字?從中領悟到某種道理還是某種功法或者技巧?又或者,其實是想通過這個事讓自己領悟不該被權威嚇到,明明什么也沒有,卻非要聽權威的說要有所領悟,要有自己的想法?
......
諸多想法,齊涌上心頭。
然而,神奇的是,當他腦海中各種念頭冒出來,雙眼盯著石碑,卻突然莫名被石碑所吸引,“造化”!
石碑上那兩個字,他明明不認識,但此刻卻無比篤定,那就是“造化”二字!
隨著繼續觀看,漸漸的他便沉浸其中,甚至連舒清婉、舒清幽通過符令給他傳訊,他也一無所覺。
此時,若是有人在邊上,便可從其瞳孔之中看到緩緩變幻的一個個文字,那文字好似他從石碑之上讀取到的,又好似憑空自其眼瞳之中生出.....
終于,譚懷真再次出現在密室之中。
此時,宋定安也剛好才結束領悟,他站起身,很鄭重的向譚懷真行了一禮:“多謝師尊!”
這一次他可是得了天大的好處,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位師尊帶給他的。
譚懷真頗為欣慰的笑了,問道:“可有所領悟?”
雖然從宋定安的氣息和動作上,他已經基本上確認了,但依照規矩,還是需要問一下的。
宋定安緩緩的念出了兩句話:“一氣衍三才,五行孕萬象,天為爐兮地為鼎,日月輪轉煉玄黃!”
“好!好!好!”
譚懷真連叫了三聲好,這才說道:“自今日起,你便是我譚懷真的親傳弟子,在宗內為真傳序列。”
“我們造化峰和宗內其他峰不一樣,別的峰每峰有三十六名真傳名額,而我造化峰只有七名真傳名額。”
“并非我們造化峰不如其他峰而被縮減了名額,而是我造化峰乃是丹宗最為特殊的存在,一切皆因為眼前的這塊石碑。”
“準確的說,是因為石碑之中所藏的這份《造化玄穹真經》!”
隨著他的講述,宋定安漸漸的了解到了一個造化峰特有的隱密。
造化峰有個規矩,只有峰主所收弟子才有機會成為宗內真傳,而第一關也是唯一的一關考驗便是新弟子能否在七天內領悟到這造化真經。
領悟失敗,便失去了真傳機會,只會成為峰主的記名弟子,最多混個內門席位。
峰內其他人所收的弟子,永遠沒有得到真傳弟子席位的機會,只因唯有峰主才掌握著將人帶入到此秘地之中。
而完整的造化真經無法口述,無法落于紙筆,自然也就無法傳授給其他人。
倘若零碎的一些話語,還不如不說,否則便很容易讓人誤入歧途。
就這樣,宋定安成為了造化峰第六位真傳弟子。
看似兒戲,實則卻是造化峰數萬年來的特殊的傳承之法,一點也不兒戲。
首先,你得有機會入得峰主之眼,然后被峰主帶入秘地,其次,進入秘地要能得到石碑內的傳承,否則一無所得不說甚至都不會記得有這么回事。
這,便是造化緣法,每一步都極難。
峰主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見到了也未必能入其眼,更別提讓其動了收徒之念。
譚懷真笑道:“世人皆知我丹宗有五大絕學,殊不知這造化真經才是我丹宗無上絕學,修到極致不僅可虛空造物,甚至直接衍化出一個小千世界!”
“走,帶你出去,見見你的五位師兄。”
他一揮手,師徒二人就從秘地消失,再次出現已來到了造化峰上的一座大院子之內。
宋定安有些暈暈乎乎的跟著譚懷真步入會客廳。
“這是你的親傳弟子令牌,你滴血認主后可以收入體內,今后在宗內行走、做任務、領取功法等等都需要用到。”
接過師尊遞來的令牌,也認不出這是何種材質,上面也并沒有刻他的姓名什么的,一面有‘造化’二字,另一面則是一個數字‘陸’。
很簡單,也很清楚,表明持有令牌之人是造化峰的第六位真傳。
等了不到半刻鐘,陸續有五人進入廳中,向著上首的譚懷真行禮:“拜見師尊!”
譚懷真點了點頭,指著宋定安說道:“這是為師新收的弟子,接下來你們自己認識一下,順便給你們師弟講解一下宗內的諸般事宜,為師先走了。”
說完,不等弟子們再說什么,他已是悠然消失。
真正的來無影去無蹤!
“我是你大師兄,方煜,元嬰七層。”
“我是你二師兄,秦宇,元嬰五層。”
“我是你三師姐,云若云,元嬰一層。”
“我是你四師兄,李玉山,元嬰三層。”
“我是你五師兄,鄭逸群,金丹九層。”
每個師兄自我介紹的時候,宋定安都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口中說著“師弟拜見大師兄,師弟拜見二師兄”這樣的話,連著五個人行了五次禮。
方煜笑道:“六師弟,這是咱們第一次見面,所以顯得比較正式一些,今后就不必如此了,隨意一些就好。”
“是,大師兄。”宋定安應道。
沒辦法,不熟,也不知道大師兄只是隨口說說,還是說真的,他可不敢真的就隨意起來。
不過,師兄師姐們修為雖高,看起來卻是對他這個師弟頗為和善,每個人都送了一件小禮物。
雖然值不了太多靈石,但這份心意宋定安是收到了。
稍微聊了會之后,大師兄方煜說道:“好了,小師弟初來乍到,而且剛從那地方出來,我們讓他先休息休息,至于熟悉宗門的事,五師弟明天你過來帶六師弟到處走走,順便把他的身份上報宗內。”
“好的,大師兄,包在我身上。”五師兄鄭逸群拍著胸口應了下來。
幾人正要告辭離開,宋定安連忙問道:“大師兄,不知道我住哪里?”
他這話問出,所有人都笑了。
方煜笑著說道:“師父把你帶到這里來,這座院子自然就是歸你了。對了,等明天讓你五師兄帶你去挑兩個雜役弟子過來,可以幫你灑掃一下院子什么的做些雜務。”
五位師兄師姐走后,宋定安還感覺好似在做夢一般。
好一會之后,他才通過地字令牌傳訊給舒清婉:“清婉,我正式拜師造化峰主,如今是造化峰第六位真傳弟子。”
那邊,舒清婉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真傳弟子?定安你沒有開玩笑吧?丹宗的真傳弟子不是每十年進行一次挑戰,由勝者得之的嗎?”
在宋定安一番解釋之后,好不容易舒清婉才確認他沒有開玩笑,而是確確實實的成為了造化峰第六位真傳弟子。
這,簡直是一步登天了。
要知道,在其他峰,每峰有三十六位真傳弟子,不管是出了意外,還是修為突破到化神境自動退出真傳弟子序列,中間空出就是空出了,只有在十年一次的挑戰賽上,順位遞補或者挑戰真傳成功而上位。
可以說,真傳的席位是非常難以得到的,無一不是元嬰境當中的強者。
入了真傳序列,在丹宗是有很多特權的,地位有時比一些化神境長老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