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皇子李承衍足夠有運氣,自己也足夠堅強(qiáng)。雖然太醫(yī)幾次被嚇的長跪不起,最終大皇子還是堅強(qiáng)的挺了過來。
有好幾次,嚴(yán)重到太醫(yī)都不敢下藥 了,最終還是袁博樺做的決定。
至于派人回稟宮里的皇上和皇后娘娘,有時候太遠(yuǎn)了,根本等不到宮里的旨出來。
袁博樺本來只是負(fù)責(zé)外圍安全的,但是這里伺候的很多人,都怕被傳染上了。也怕大皇子有個什么,他們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這里地位最高的,除了大皇子,就是福安親王了。
所以最開始,有個什么事情,他們都會來稟告袁博樺一聲。
后來袁博樺去看了幾次大皇子,大皇子就喜歡上袁博樺了。
倒不是因為袁博樺是什么萬人迷,主要是周圍的人在心里對天花自帶一絲敬畏和害怕。
所以對著大皇子的時候,要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自己被傳染上了,就是用同情的眼光看著病床上的大皇子。
本來病人心思就敏感,這些人這樣,大皇子就很不耐煩看見他們。
自從大皇子熬過幾次大的危險,隨著時間的推移,身上的皰都開始結(jié)痂了,人也可以坐起來看書了。
袁博樺又來看大皇子,袁博樺進(jìn)來之后,謙虛的行禮:“臣給殿下請安!”
大皇子趕緊伸手要扶袁博樺,袁博樺當(dāng)然不想勞煩生病的大皇子,自己就站起來了。
大皇子覺得福安親王就是謙遜,皇叔已經(jīng)是親王了,他只是一個皇子而已。要是以后無緣那個位置,也就是個親王而已,“皇叔······”
袁博樺打量了一下大皇子李承衍,見大皇子氣色還行,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氣,這整個皇莊的人都命算是保住了,“看著殿下這個樣子,臣就放心多了。”
“這段時間多謝皇叔的照顧了!”大皇子說完在床上對著袁博樺行了一個拱手禮。
本來袁博樺是想避開的,但奈何大皇子這一禮行的太突然了,他一時之間來不及避開,就直接受了大皇子這一禮。
既然事情都做了,拉近距離的事情袁博樺當(dāng)然也不會放過:“殿下不用這樣,這本來是臣的職責(zé),況且你還叫臣一聲皇叔,都是應(yīng)該的。”
大皇子見福安親王不居功,心里對這個皇叔的評價又上了一層。況且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皇子對這個皇叔還有一絲親近。
“皇叔,您能給我講講怡郡王的事情嗎?”大皇子一直都對怡郡王很感興趣,他跟福親王世子一起發(fā)生的很多爛攤子,都是福親王世子找他弟弟出的主意。
這下倒輪到袁博樺驚訝了,“殿下對臣那個小兒子好奇?”
大皇子快速的點點頭,“是挺好奇的,特別是世子一天到晚把弟弟掛在嘴邊。”
袁博樺也不想給袁朝康立什么聰明才子的人設(shè),他想了想小兒子平日里跟月兒的相處:“康哥兒是個好孩子,大約是所有夫人都喜歡的那種孩子吧!”
大皇子聽皇叔這么說,他就更有興趣了,整個人在床上坐得就更直了一些,肉眼可見的好奇。
袁博樺見大皇子這個反應(yīng),就知道,今日要是不講一些事情,他估計沒法告退了。
“康哥兒從小都想當(dāng)一個紈绔子弟,臣覺得他是真的很享受這種,什么正事都不用干的日子。
他在府里的時候,就陪著臣的王妃用膳、釣魚、種花、種菜,以前王妃管賬的時候,他還會幫著算。
現(xiàn)在他也經(jīng)常出去跟一些朋友一起玩,雖然他那些朋友都不是各家支撐門楣的人。但臣私下查過,也不是什么壞人,就一起吃吃喝喝玩而已。
臣跟王妃都覺得這也沒有什么,人這一生,要是有的選,當(dāng)然是選過自己喜歡的日子更加的劃算。
我們這種人家,也不用每個孩子都那么上進(jìn)。”
袁博樺其實心里覺得袁朝康這樣是浪費他滿身的才智的,但是他也知道,什么都比不上兒子能平安舒適過一生重要。
到了他這個年紀(jì),以前看不開的,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情,也都看開了。
大皇子聽了福安皇叔的話,想著他要有時間每日陪著母后,母后應(yīng)該也挺高興的,只是在他這個位置,他不爭也得爭。況且他也不是沒有野心的人:
“皇叔和皇嬸都是有福之人。”
袁博樺笑著接受了大皇子的這個說法,“借殿下吉言了。殿下歇著吧,臣告退了。”
大皇子雖然還想跟這個皇叔兩個說說話,但是他也明白皇叔應(yīng)該挺忙的,只能不舍的讓皇叔走了:“皇叔去忙吧!”
確認(rèn)了大皇子的狀態(tài)之后,袁博樺就沒有經(jīng)常去請安了,只安心的管起了他份內(nèi)的事情。
大皇子這個天花,皇莊伺候的人,很多都沒能逃過被傳染的命運,雖然太醫(yī)也給這些人開了藥。
但是很多人都逃不過死亡的命運,在某一日早上起來袁博樺也發(fā)燒了,他知道他這也感染了。
他終于能放心的躺在了床上,這么多人都感染了,他這個經(jīng)常跟大皇子親密接觸的人不感染就太奇怪了。
發(fā)燒是他偷偷的吹了好久的冷風(fēng)才得了風(fēng)寒,至于身上的皰疹,他是吃了趙大夫配的偏方才起的。
這是前兩年他們種牛痘之后,趙大夫臨走之前,給他們開的偏方,就是為了這種時候。
這包藥是周瓊月那個時侯連同衣服什么的,一起送進(jìn)來的,上面囑咐了,用不用,何時用,他自己把握。
本來袁博樺沒有準(zhǔn)備用的,他只是負(fù)責(zé)外圍的安全,說身體好沒有被感染,也不是太出挑。
但是自從他頻繁出入大皇子的房間就不一樣了。
宮里的皇上收到袁博樺也感染了天花的時候,皇上拿著那本折子,沉默了半天。
皇上心里還是不想讓袁博樺出事的,畢竟是曾經(jīng)的好友,現(xiàn)在的妹夫。
本來皇上拿周瓊月就沒有什么辦法,要是袁博樺再因為大皇子沒了,皇上覺得以后他對上表妹腰桿徹底直不了。
最終吩咐親信去接手袁博樺手里的事情,又送了一批好藥過去,讓袁博樺安心養(yǎng)病。
皇上還命人封鎖消息,不準(zhǔn)福安親王病了的消息傳出去了。
皇上主要是不想讓表妹知道了消息,萬一她真要沖進(jìn)去,能攔住的人不多。萬一表妹再出點什么事,皇上也怕母后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