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當即就摔了一個硯臺,指著周文璨的鼻子罵,“你這個逆子,你說什么呢?”
周文璨絲毫不在意父親承恩侯的怒氣,反正自從他翅膀硬了。父親就是三天兩頭的生氣,至于罵逆子什么的。
在周文璨看來就跟叫他乖兒子差不多,反正也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樣:
“父親,你先聽聽你說了什么吧!就三弟那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樣子,還同知?當個捕快我都擔(dān)心他給人家拖后腿 。”
承恩侯當即被氣的把自己下巴的胡子都扯下來了幾根,他知道奈何不了大兒子,只能轉(zhuǎn)而把目光轉(zhuǎn)向?qū)O子。
周智羿倒是無所謂,因為他知道皇上只要不是瘋了,都不可能同意祖父這個要求。
就算祖父真的搞到了,到時候三叔在他手里說不定還是個人質(zhì)。到時候自己想要祖父出什么力,那不是更加簡單了。
周智羿帶著真情實意、真心好奇看向上首的祖父,“孫兒是無所謂的,但是祖父你怎么把‘同知’這個職位弄給三叔呢?”
承恩侯本來聽見大孫子說前面那句話的時候,臉上還有點笑容。但是當他聽見后面一句的時候,難得承恩侯臉囧迫的紅了。
他要是有這個能力,老三能現(xiàn)在還每日在元安到處晃悠嗎?
承恩侯在心里又罵了一遍老大和老二,但是他還是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大兒子周文璨。
“父親,你別看我這個逆子,我沒有那個本事。我要是有那個本事,也不至于我膝下那幾個孩子都拼命了讀書。”
周文璨此時是真想罵父親一句‘老糊涂’。
承恩侯是真的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他只能放出他自以為是的底牌,“你把你三弟這個問題解決了,我把爵位讓給你。”
“哦,父親還年輕,這承恩侯還是您繼續(xù)當著吧!兒子又不著急。甚至你不給我都行,你直接給老三,然后弟死兄繼也行。
兒子向來不在意過程。”
周文璨說完之后,整個人隨意的靠在了椅子上。他用最放松的姿勢說了最狠的話 。
承恩侯聽完周文璨的話之后,把整個書桌上的東西都掀了。
承恩侯就算是氣狠了,也不忘記惡狠狠的瞪著周文璨,“周文璨,本侯勸你見好就收。”
“我這人不怎么聰明,一向看不懂父親的眼色。”
反正周文璨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好,好,好樣的,本侯爺不求你。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離了你周文璨還找不到能幫這件事的人了。”
承恩侯感覺被駕到了這里,那個不會看眼色的孫子也不給他遞個臺階。他就只能邊說狠話,邊氣的在屋子里亂轉(zhuǎn)。
周智羿還在祖父看見的角度里,給了父親周文璨一個眼神,意思就是讓父親悠著點,他現(xiàn)在可不能‘丁憂’。
周文璨還回了周智羿一個眼神,意思就是‘他有分寸’。
只是這個眼神被承恩侯看見了,他更氣了,“今日我非要揍你們父子兩一頓不可。”
承恩侯說完之后,就開始在周邊找趁手的東西了。
周文璨可不是什么能坐著挨著的人,立馬坐直了,端的就是一副隨時準備跑的架勢。
周智羿不動聲色的站到了周文璨的后面,端的是一個‘父子情深’。
好在這個時候,下人在外面稟告‘福安王妃往這邊來了。’
書房里面的三個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氣。特別是承恩侯,他終于有個臺階可以下了。
不然他真要是打了老大父子倆,他擔(dān)心老三又要在床上躺幾個月了。這樣下去,老三恨不恨老大他不知道,肯定會恨他和夫人。
而周智羿見此立馬招呼人進來收拾書房。
所以等周瓊月進來的時候,這個屋子里已經(jīng)是父慈子孝的局面了。
周瓊月一進來,包括承恩侯在內(nèi)的祖孫三人都起身行禮了,“見過福安王妃!”
周瓊月靈活的避開了,“祖父、爹、大哥,你們這是干什么,都是自己人。”
周文璨趕緊開口,生怕晚一會,父親又說什么越規(guī)矩的話,“月兒來啦,昌兒和康兒來了沒有?”
承恩侯知道大兒子是什么意思,他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他又不是失心瘋,他跟自己兒子提過分的要求,那是因為他知道。萬一成了就是他賺了,不成也不能把他這個當?shù)脑趺礃印?/p>
但是孫女就不一樣的,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孫女了。
他現(xiàn)在對周瓊月只會客客氣氣的,當一個慈祥和氣的老人。
周瓊月直接在大哥旁邊的位置坐下了,笑著解釋,“就我來了,天氣還不太暖和,就沒有帶兩個孩子出來。王爺今早去京郊大營了。”
周瓊月剛坐下,就看見爹周文璨徑直走到了大哥的位置,把他拎了起來,自己坐了下去。
周智羿癟了癟嘴,還是去父親剛才坐的位置坐下來。只是在心里瘋狂的吐槽父親幼稚。
周文璨趕緊給女兒出招,“王爺忙,那月兒你府里外面有什么事情,就跟爹娘說,爹娘幫你解決。”
承恩侯見此也笑瞇瞇的插言道:“跟祖父說也可以!”
“多謝祖父和爹。”周瓊月笑瞇瞇的道謝,也不正式,就跟撒嬌一樣。
但是周文璨臉上的笑容就跟不要錢一樣,眼睛都笑瞇了。
誰說老人才需要兒女的需要感,周文璨就覺得女兒信任依賴他,他就覺得很高興。
承恩侯看著這個大兒子的前后兩副面孔,看著都覺得辣眼睛,“羿兒要去泉州了,你們父子幾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們?nèi)巳ダ洗蟮臅苛陌桑?/p>
等會你們別忘了來正院一起用午膳。好不容易一家人聚的這么齊。”
周瓊月幾人當然是爽快的應(yīng)了,然后三人又轉(zhuǎn)移到了周文璨的書房。
周瓊月到了父親的書房,那就自在多了,坐姿都隨意了好多。更別提她面前擺著的那些她愛吃的點心了。
她甚至吃著吃著,還嫌手上的玉鐲子礙事,直接就摘下來放在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