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使墜落”，就是通過原本只存在于構想中大魔法，把位于生命之樹高端的天使拉到人間。

說實話，我其實是不怎么相信這種解釋的。

我不是教會的信徒，也從來不覺得“天使”有多么偉大——在我看來，這些不男不女的鳥人，充其量也就是神明耶和華所創造的某種工具——還屬于比較低等的那種——罷了。

我可是認識比耶和華高級得多的人物呢！僅僅是他幼時為了科研方便而創造的助手們，都擁有建筑浮空要塞、創生無數萬能天使的能力，那些僅僅被當作工具使用的萬能天使，最強大的一個甚至能夠一擊摧毀古巴比倫文明！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創造的那些萬能天使，很漂亮，都是可愛的美少女。

審美觀是和實力息息相關的，正如一頭野豬永遠不可能懂得什么叫“人體彩繪”——當然我也不是很懂，不過至少很養眼——只會制作人妖工具的“神”絕對不會是什么高明人物，這是確鑿無疑的！

無論是制造工藝還是審美能力，和那個大人物相比，耶和華算得了什么？

即使我因為失憶的緣故，暫時記不起那個大人物的名號，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我跟那個人的交情絕對很好，基本上屬于斬雞頭喝黃酒的拜把兄弟這個等級。

而且如果我的記憶沒有混亂的話，我還和另外一個層次高到無法估量的超超超級大人物關系密切。

雖然說遠水救不了近火，我這兩位交情莫逆的強者朋友暫時不可能過來幫忙，但托這些記憶片段的福，我對于上帝耶和華，實在是一絲一毫最起碼的畏懼都無法提起。

如果你平時一起聊天、一起吃飯的朋友是國家元首乃至于更高級別的人物，那么你會對于普通的地方官員有什么畏懼嗎？

有才怪啊！

基于這種認識，我實在無法把“上帝創造的工具”和“等級很高”這兩個詞語聯系起來。

天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這一次的天使，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它并沒有出手，只是一言不發，靜靜地漂浮在空中，散發出驚人的威壓。

我不斷調集靈力，試圖對抗這股威壓，卻始終無法做到。

和其他人一樣，我被這股無形的壓力重重地制住，伏在地上無法起身。

這股壓力并非很龐大，但是卻有一種“無可匹敵”的感覺——即使我知道天使正處于非常虛弱的狀態，但卻依然感覺“我不是它的對手”。

咦？為什么我會知道天使現在很虛弱？

靠！我可不想和這不男不女的鳥人心意相通！那是變態啊！

一想到“心意相通”這種曖昧的話題，再看看那個漂在天上、雌雄莫辨的身影，我就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太惡心了！趕快忘掉！

通過這番胡思亂想，我成功地緩解了天使帶來的壓力，稍稍恢復了一些精神。

雖然還是只能如馱著石碑的烏龜一般趴在地上，但我的心中至少不再充斥著無力感，不會再覺得那個天使高不可攀，處于我無論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企及的地方。

當然，這并不代表我就有能力和它戰斗。

能夠僅僅用威壓就將我制住的家伙，等級肯定比我高得多，至少傳奇巔峰的迪斯馬斯克就沒辦法讓我感覺到如此可怕的壓力，而傳奇巔峰之上，便是神級。

神……真想不到，我這輩子居然還有需要向神挑戰的時候。

和“推倒神”相比，“向神挑戰”似乎也不算什么呢……

咦？我剛才在想什么啊？

在場的眾人里面，唯一還能站著的就是對“神威”完全免疫的當麻，他已經摘下手套，右手周圍不斷蕩漾著彩色的光環，仔細看去，卻是無數細小的符文被他隨手抹去。

這些符文，就是“天使”那種可怕威壓的真相嗎？

或許，這些符文里面，就隱藏著“天使”力量的奧秘。

想到這里，我努力地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當麻的右手，試圖看清這些符文，至少要設法記住其中的一部分——如果能夠破解它們的秘密——神級高手，每一個都擁有無上威能，毀滅人類也不在話下，但正所謂“力量越大、責任越大”，神級高手除非避世隱居、不履紅塵，否則一旦出手，就會在人間結下因果，這因果自然傷不了他們，卻會讓他們的力量，讓他們已經獨立于這無窮宇宙、自稱世界的本源，再次和人間發生溝通。

溝通這些神級高手和人間的，就是構成他們力量的“法則”。

也就是說，如果這些符文當真是這個天使的“法則”，那么我只要掌握了它們，就可以隨時借用它的力量！

天使之力對我沒什么用處——別說我已經得到天地認可而成為龍神，日后成就未必就輸給這來歷不明的天使，就算我不是龍神，只要能夠將師傅的一身本事學到家，區區天使也絕對不在話下。但既是我自己用不著，也可以將這些知識轉交結標，她一定會有辦法將其妥善運用。

可惜當麻右手邊的符文隨聲隨滅，根本來不及看清，而除了那圈五彩光華，別的地方根本看不到類似的東西，我費了一番力氣，卻終究一無所獲。

算了……神級的法則要是這么容易到手，人間各派又何至于把它們當寶貝一樣藏得嚴嚴實實呢……就算是Index腦海中的那十萬三千冊魔法書里面，這個等級魔法的數量也不足一手之數——我曾經見識過的“龍王嘆息”就是其中之一。

嘆了口氣，我放下“獲取神級法則”的奢望，向倒在右側幾步之外的小修女問道：“Index，你有辦法對付這個天使嗎？”

“稍等一下。”

說著，Index努力翻了個身，讓自己可以直視那正發出越來越強烈光芒的人影。

從她的嘴里，發出了一連串我聽不懂的音符，宛如一只被殺到一半卻僥幸逃生的鴨子，用被割破的氣管聲嘶力竭地喊叫——好吧，我承認這個比喻是粗俗了一點，但這種詭異的聲音，真的和百靈鳥之類鳴禽完全扯不上邊啊！

Index尖叫——我實在無法相信那是在“說話”——了幾分鐘之后，一直浮在天上、沉默不語的天使終于開口回答了。

就像我猜想的那樣，它用的是和Index一樣，比較適合稱之為“鳥語”的怪異語言。

真品少女Index和假冒少女“天使”米夏嘰嘰喳喳說了半天，從她越來越著急、越來越緊張的臉色上，我基本上也能猜出交涉進行地并不順利，而當天使終于不再開口之后，Index的臉色已經和死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家伙……瘋了！”她喃喃自語，苦惱地揉著眉心，“徹底瘋了！”

“它說什么？”當麻問，“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了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還好辦一點……”Index疲倦的臉上浮現出的是深沉的絕望，“那家伙，為了返回天上，居然想要毀滅人類！”

什么？！

“對天使來說，人間實在太過窄小，在這里生活令它感到極為苦悶和不耐煩，雖然我一再說明‘天使墜落’只能維持幾天，但是它卻已經連這幾天都不愿意忍耐了。”Index放下雙手，無力地躺在破碎的地板上，閉上了眼睛，“完了，徹底完了！”

“難道真的什么辦法都沒有嗎？”我追問，“十萬三千冊魔法書里面，也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解除‘天使墜落’就可以讓它回去，否則它必然會毀滅人類。”

“這家伙真的有本事毀滅人類嗎？”當麻狐疑地看著那個已經變成大號路燈的家伙，不可置信地搖著頭，“天使……在神話里面不是有很多嗎？如果說隨便來個天使就能毀滅人類，那么人類豈不是早就被毀滅很多次了？”

“它是不同的。”Index說，“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巧，這次被‘天使墜落’影響而掉到人間的，是名為‘烏列’的大天使，它是掌管地獄之火的天使，原本就負擔著末日審判和毀滅世界的神職，稱其為毀滅天使也不為過——毀滅人類，恰好就是它的特長……”

“不幸啊！”

這次我也忍不住要贊同當麻的感嘆了。

天使有那么多，相信絕大多數都不會有毀滅人類的能耐，偏偏這次掉下來的就是個負責末日審判的超危險分子——倒霉也不能倒霉成這個樣子吧！

“那么，它準備怎么毀滅世界呢？”土御門問，“我們大約還有多少時間？”

“它將要通過修改時間軸，令末日審判提前到來。”Index仔細觀察著天使的摸樣，過了一會兒，得出了結論，“預計還需要四十分鐘左右。”

四十分鐘之后，人類就要滅亡了嗎？

這種時候，就該輪到那些高手們來擺平了！

我用使不上力氣的手指掏出了手機，撥通了結標淡希的號碼。

“情況緊急！”我并沒有和她廢話，而是直奔主題，“這邊有個天使打算要毀滅人類，拜托你找兩個高手來擺平它——估計這家伙是神級的，你看看能不能聯系到那些老前輩們吧。”

“我剛才就知道了。”結標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無力感，“剛才我就已經收到了主機的提示，‘天使墜落、人類毀滅’的劇情任務已經觸發，天使將首先向學園都市攻擊，在學園都市被毀滅之前，整個世界被完全靜止，任何高手都幫不上忙。”

“那該怎么辦！”這個消息猶如當頭一棒，讓我有些找不著北的感覺，“難道要靠我們對付這家伙？我可打不贏它！”

“麻煩你拖延一下時間吧，亞雷正在解封‘人造天使’，過一會兒它們就能出戰。”結標的語氣里面并沒有多少自信，“希望凝聚了他幾十年心血的‘人造天使’們，真的有匹敵天使的實力……”

我合上手機，看著那個身上散發出一道道火光、在空中形成巨大圖案的天使，嘆了口氣。

真是勞碌命……

話說，佐天淚子要是知道我用她的身體戰了這么多敵人，最后甚至和足以匹敵高等神明的大天使打架，不知道會有什么感想……

這具身體基本還算是純粹的人類，也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因為這意味著，我終于可以再次施展被封印很久的靈光波動拳精髓絕技了。

靈力·爆發！

周身騰起耀眼的白色光焰，我終于擺脫了天使帶來的威壓，騰起一陣狂風飛上天空，揮拳朝著那個紅色的人形發光物沖過去。

要毀滅人類？先吃我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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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又要開始暴走了……

順便說一句，神裂不會死在這里的，十二年后的“歷史”已經被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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