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羽營來援 2
目送著石九兩人緩緩離去的背影,單林斜躺在地上,恍惚間,眼前閃過了當年和裴敬、王瑞兩人一起拜師學藝的畫面。
“師兄,你又被師傅他老人家用銀針扎了!”陽光明媚的下午,裴敬和王瑞頭頂著頭,看著趴在廊檐下的山林,面上露出了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看來師兄這次傷的不輕?。 蓖跞鹕焓衷趩瘟值钠ü缮洗亮舜?,頓時引來了后者齜牙咧嘴的警告。
“你們兩個小子最好給我滾遠點,”單林回頭看向了兩個幸災樂禍的家伙,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然下次我就告訴師傅,等你們下次再犯錯的時候,把你們兩個交給我來練手?!?/p>
聞言,裴敬和王瑞的面色皆是忍不住變了變,相視一眼,王瑞面上頓時露出了一副訕訕的笑容,“師兄你消消火,”王瑞笑嘻嘻的開口道,“我們三兄弟情同手足,這不是看你受罰,我們兩個心中也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特意過來逗你開心的么!”
說著,賊頭賊腦的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邊,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紙包,在單林面前晃了晃,輕聲道,“這可是我特意從師傅那里偷來給你治傷的,你看我對你還不錯吧!”
“哼,”單林聞言輕哼一聲,偏過頭去,“算你識相,還不快來給我上藥,痛死我了!”
“好嘞!”王瑞笑呵呵的應了聲,伸手解開單林的衣衫,將手中的紙包小心翼翼的打開,然后“啪”的一聲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單林的屁股上。
“哦~~”猝不及防的重擊使得單林的一張臉霎時間漲得通紅,一挺身,雙手捂著屁股跳了起來。
“快跑 ?!毖垡娗闆r不妙,王瑞招呼一聲,轉身就向院門口跑去。
裴敬在后面有些肉疼的看了在那里蹦高的山林一眼,同樣毫不猶豫的跟在王瑞的后面跑了出去。
“你們給我等著,”單林那滿是不甘與憤怒的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已經跑出院門的王瑞和裴敬相視一眼,再次向前跑出了好遠。
“怎么樣,你的藥有沒有效果啊,會不會被師傅發現了?”跑出了好遠,靠在一棵大樹下面,裴敬喘著氣向王瑞問道。
“你放心,”擺了擺手,王瑞有些自得的說道,“里面的藥都是真的,我只不過在里面加了一點東西,即便是師傅他老人家如果不親自把那些藥粉拿出來也不會發現的?!?/p>
“是嗎?”王瑞的聲音剛剛落地,后面便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王瑞和裴敬聞言面色不由得一僵,緩緩的偏頭向后面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不遠處的廊檐下面,一名身著青色長衫,須發皆白的老者正負手看著兩人。
“嘿。。嘿嘿。。?!蓖跞鸪读顺蹲旖牵行┎蛔匀坏男α诵?,開口道,“師傅,您老人家怎么到這里來了?”
“哼,”老者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沉聲道,“你們兩個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從為師的藥房里面偷藥,我問你們,這是第幾次了?”
“師傅冤枉!”王瑞聞言立即叫嚷道,“藥是裴師弟偷的,弟子毫不知情?。 ?/p>
“你!。。?!币慌缘呐峋绰勓悦嫔挥傻脻q紅了起來,伸手指向一旁的王瑞,面上閃過了一抹慍怒。
“好了,”老者見狀沉喝一聲,“不管是誰偷的,也不管你們拿來做什么,既然錯了,那自然要罰,”
說著,偏頭向四周看了看,目光掃過一旁的假山,眼前不由得一亮。
“我這兩天總覺得這座假山在這里有些礙眼,正好后院水塘邊上還少幾道石階,”
說著,伸手指了指兩人后面的假山,沉聲道,“天黑之前,把院中的這座假山搬到后院的水塘邊上,把石階砌好,天黑之前做不完不許吃飯。”
“啊!。。?!蓖跞鹇勓詮埩藦堊?,但接觸到老者那滿含著威脅的目光,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是,”默了默,王瑞和裴敬相視一眼,向老者拱了拱手,面上滿是不情愿的神色。
“你們心里面不服氣?”老者抬眼看了過來。
“沒有沒有,”王瑞在一旁咧了咧嘴,露出了一抹笑意。
“笑的比哭還難看,”老者輕哼一聲,轉身向一旁走去,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還愣著干什么,難道想讓老夫陪著你們不成?”
看著老者離去的背影,王瑞在后面比劃了幾下,面上滿是不忿的神色。
一旁,裴敬偏頭瞅了眼張牙舞爪的王瑞,冷哼一聲,面上露出了一抹不善的神色,轉身向假山那里走去。
王瑞見狀愣了愣,隨即想到了什么,轉身向裴敬追了過去,“師弟,你聽我說?。 ?/p>
聲音從前面隱隱的傳來,緩緩的消散在院中的枝葉間。
“師傅,”躺在草地上,過去的一幕幕不停地在單林眼前浮現,不知何時,單林的面上已經布滿了淚水。
另一邊,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噗”的一聲,當先的一名士卒手中的長刀閃過,一名天狼堂的弟子哼都沒有哼一聲便被一刀斬飛樂腦袋。
經過那么長時間的修煉,如今輕羽營的這些士卒中實力最弱的都已經達到了百夫長的境界,再加上彼此之間默契的配合,此時面對著天狼堂的一眾黑衣人不管是在人數還是實力上都穩穩的占據了上風。
數千人分成三隊,李信親自率領中央的一隊人馬如一柄長刀般狠狠的插入到了天狼堂的陣營中,剩下的人馬則是分成了兩隊,從左右兩側包抄了過來,顯然是不打算將天狼堂的這些人給一網打盡了。
雙方人馬敷一接觸,李信率領著大隊人馬真的如虎入羊群一般,轉眼間便將天狼堂的一眾弟子自中間一分為二。
策馬從青衣小廝和十幾名灰衣人身旁掠過,李信偏頭看了眼,沉喝一聲,“走。”
青衣小廝聞言與周圍幾名灰衣人相視一眼,閃身躍上了后面士卒的馬背。
幾個呼吸的時間,李信率領人馬從天狼堂的人中殺了出來,在后面留下了一地的黑衣尸體。
看到眼前突然殺出的這隊人馬,為首的幾名黑衣人相視一眼,看到走來的石九和后面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單林,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黯然。
“走?!背梁纫宦?,為首的幾名萬夫長境界的高手手中長刀一揮,帶著剩余的數百人向南方突圍而去。
“沖?!毖垡娞炖翘玫娜讼霃淖约哼@邊逃走,帶人守在這邊的一名萬夫長手中長刀揮動,帶著手下的千余人攔截了過來。
“跟上,” 眼見如此,李信手中的長刀刀鋒劃過,另一側的一支千人隊立即縱馬追了過去。
事已至此,除非發生什么特殊的意外,天狼堂的這些人馬想要逃走無異于癡心妄想。
眼見戰局已定,李信翻身從馬背上躍下,向石九這邊邁步走了過來。
“屬下來遲,還請大將軍責罰?!?/p>
說著,向石九抱拳,單膝跪倒在地。
“請大將軍責罰?!崩钚藕竺娴膬擅Х蜷L同樣單膝跪倒在地,向石九抱拳道。
石九見狀笑了笑,開口道,“你們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又怎么會責罰你們,”頓了頓,目光從不遠處的戰場上掃過,石九有些感慨的說道,“更何況我如今已經不是大秦的將軍,又有什么資格來處罰你們!”
“大將軍!”李信抬頭想要說些什么,石九揮了揮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