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堂的劍道
“哼。”眼見謝飛向自己沖來,宮行羽冷哼一聲,靜靜的站在原地,冷眼看向謝飛刺來的長劍。
在劍鋒臨身的剎那,宮行羽籠在袖中的右手驟然抬起,眾人只看到一抹雪白閃過,而后直沖而來的謝飛便發(fā)出了一聲悶哼,身形直接向后倒飛了出去。
電光火石之間的變化讓得周圍眾人面上都不由得有些愕然,直到“嘭”的一聲,謝飛的身形重重的砸落在場中的地面上才將眾人驚醒了過來。
目光看向?qū)m行羽,面上皆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這宮行羽居然直接就下了重手,絲毫沒有給劍堂留面子的打算。
‘這是要撕破臉了啊!’幾名知情者目光來回在宮行羽和公孫延面上看了看,眼中隱隱的流露出一抹看熱鬧的興奮。
另一邊,眼見宮行羽一招便將謝飛重傷,公孫延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端坐在上首看向場中的宮行羽。
只見此時宮行羽伸出的右手中食指和中指之間正夾著謝飛長劍的劍鋒,雪白的皓腕在陽光的下顯得比冰冷的劍身還要耀眼。
“當(dāng)啷”一聲將手中的長劍扔在地上,偏頭看了一旁的公孫延一眼,面上隱隱有些不屑。
無視公孫延那發(fā)黑的面色,宮行羽淡淡的開口道,“公孫延,你徒弟都敗了你還準備躲到什么時候?”
聲音傳出,周圍眾人面上皆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目光有些激動的在宮行羽和公孫延兩人身上來回移動,此時重傷倒地的謝飛倒是無人理會了。
被直接點到了名字,公孫延再也坐不住了,緩緩的從椅子山站起身,看先場中的宮行羽,沉聲道,“既然宮掌門相邀,在下定當(dāng)奉陪。”
“假惺惺。”宮行羽見狀冷哼一聲,左腳在地面上重重的一跺,只見剛才那一柄被她扔出去的長劍驟然從地上彈了起來,長劍被宮行羽身上溢出的勁氣反震到半空,只見宮行羽伸手一揮,長劍便化為了一道寒光,厲嘯著向公孫延飛了過去。
“哼。”公孫延見狀冷哼一聲,閃身來到了半空,直接伸手握住了飛來的劍柄,手腕一轉(zhuǎn)卸去劍身上的力道,隨手挽了一個劍花,手中長劍頓時化為一條寒光閃閃隊伍毒龍向?qū)m行羽直刺了過來。
周圍眾人都看的清楚,公孫延和剛才謝飛用的是同一招,之前謝飛用這招卻被宮行羽一招重傷,公孫延再用此招,看來是想找回場子了。
宮行羽心中雖然瞧不上公孫延,但面對著持劍而來的公孫延,心中不敢大意,手腕微動,一柄不足尺長的短笛悄然滑落在手中。
“叮”的一聲,宮行羽手腕揮動,短笛輕輕敲在公孫延長劍的劍身上,發(fā)出了一聲清響。
公孫延手中長劍劍身微顫,一股肉眼可見的波紋從短笛與劍身的相擊處向四周回蕩開來。
場中除了幾名宗師境界的強者外,宗師以下,即便是實力達到了萬夫長,在聽聞這清響的剎那,只覺得胸口一悶,就像是被人重重錘了一拳般,呼吸有些沉緩。
石九身后的齊信和李正兩人更是面色白了一白,身形忍不住晃了晃。
察覺到身后兩人的異常,石九眉頭皺了皺,周身氣勢驟然散發(fā)而出,將兩人籠罩了起來,隔絕了場中的聲音。
“謝大將軍!”感受到石九的出手,齊信和李正同時向石九抱了抱拳,再次看向場中正在交手的兩人,面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懼色。
“有意思了!”不遠處,斜靠在椅子上的李白夜看著場中正在交手的兩派掌門,輕笑道,“劍堂的大凌劍大開大合,講究擋著必殺,而長樂宮的長樂未央講究的是順勢而為,這兩人對上,有意思了!”
說著,正了正身子,饒有興味的看向場中的兩人。
場中,果然如李白夜所言,公孫延一劍在手,出手招招凌厲,劍身上散發(fā)而出的氣勢即便在數(shù)丈外仍有切膚之感,而相比于公孫延,宮行羽此時就如一只在滿天雷霆中振翅翩飛的蝴蝶一般,數(shù)次看似驚險的躲過公孫延手中的長劍,手中的短笛不時向外遞出,擊在公孫延手中長劍的劍身上,發(fā)出一陣陣叮叮的清響,仔細聽來,這聲音中竟似一首曲子一般,兩個音符之間竟然頗有韻律。
此時就能看出宗師境界強者之間的強弱了,就如場中的天狼堂堂主魏定國與鐵虎門門柱朱慶幾人不過是堪堪邁過這道門檻,自此以后再無寸進,此時雖然可以看出場中兩人交手之中的虛實,但對其中的深意卻是難以自明。
而就如李白夜、石九與趙天罡這種在宗師境界之中又向前邁出了一步甚至幾步的人來講,卻是從剛才的幾聲清響中聽出了一些不同的韻味。
“叮”再次一聲輕響傳來,就如一篇樂章已經(jīng)奏完了一節(jié)一般,兩人的身形同時向后退出了兩步。
目光落在場中,看向依舊紫衣飄飄的宮行羽,李白夜的面上不由得有些復(fù)雜。
反倒是石九,看向?qū)m行羽的目光中隱隱的多了幾分敬佩的味道。
剛才場中的比試,石九在一旁看的清楚,若單論實力,宮行羽明顯不是公孫延的對手,可憑借著身法的精妙宮行羽硬是和公孫延打成了如今的平手,若非有過人的觀察和應(yīng)變能力是絕難做到這一步的。
場中,持劍看向面前紫衣飄飄的宮行羽,公孫延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你明知用這一招我們兩人不可能分出勝負,這又是何苦!”
宮行羽聞言則是冷哼一聲,清聲道,“少在這里裝模作樣,你若是真能勝我,剛才為何不變招?”
公孫延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苦笑道,“既如此,你我兩人還要繼續(xù)打下去嗎?”
說完看向?qū)m行羽,抱拳道,“這一場在下認輸,宮掌門手段,在下佩服。”
說著,雙手持劍,向?qū)m行羽抱拳行了一禮。
宮行羽見狀眉頭不由得一條,冷聲道,“都說你劍堂劍道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怎么,你這個劍堂劍首還自創(chuàng)了新路子不成?”
公孫延聞言面色不由得一變,驟然抬頭看向?qū)m行羽,眼中的凌厲之色一閃而逝。
不知為何,看到對方眼中流露出來的那一抹厲色,宮行羽的心中不由得一顫,剛剛涌到嘴邊的話不由得咽了回去。
“劍堂的劍道自是不會變的,”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公孫延輕輕的吸了口氣,緩聲道,“只是這世間的是非曲直,誰又能分得清呢!”
說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抬手向場中宮行羽拱了拱手,轉(zhuǎn)身向劍堂所在的棚子走去。
看著公孫延離去的背影,宮行羽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另一邊,聽到公孫延剛才那一番話,石九的面上也不由的多了幾分感興趣的神色。
‘你心中的是非曲直又是什么呢!’看向走回棚子中的公孫延,石九心中暗暗想到。
第二場比試分出了結(jié)果,這一場雙方都是掌門下場,比試的結(jié)果自然就有了非同一般的意義。
獲勝的一方自然是趾高氣昂,長樂宮所在的棚子中,幾名女子看向周圍幾大門派的目光隱隱的都帶上了一抹高傲的神色。
反倒是一旁的劍堂弟子,雖然掌門輸了比試,在眾人面上仍舊是那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從他們面上根本看不出他們的喜怒哀樂來。
宮行羽贏了第二場,按照規(guī)矩,自然又有了一次挑戰(zhàn)眾人的機會,
目光從周圍掃過,在趙天罡身上頓了頓,察覺到對方的目光,趙天罡微微笑了笑,眼神溫和,卻讓宮行羽心頭不由得一顫,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目光落在石九身上,不知為何,看到宮行羽看自己的眼神,石九心中隱隱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