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樓來人 1
望海關,第五謹言從來鳳樓離開后便來到了第五世家所屬的一處院子里。
四大世家傳承了數千年,其勢力早已經滲透到了大陸的各個角落,而這,也正是其底蘊所在。
“哼!”第五謹言來到后院的書房內,想到今天發生的種種,惱怒的直接一腳將書房中的花架踹倒在地,隨著一陣‘咔嚓’聲傳來,上面名貴的瓷器花瓶碎了一地。
幾名護衛守在門前,聽到房間中傳來的動靜不由得相視一眼,面上都有些驚訝。
在眾人印象中,第五謹言一直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幾乎從未在別人面前顯露過如此模樣。
“欺人太甚!”第五謹言冷聲道“來人。”
“屬下在。”
幾名護衛聞言立即推門走了進來,抱拳道,“公子有何吩咐?”
“拿去,”第五謹言揮手拋過來一枚巴掌大小的額黝黑令牌,沉聲道,“拿著此物前往城中分舵,讓殘花立即趕來見我。”
聲音剛剛傳出,門外忽然起了一陣清風,一股幽幽的花香傳了進來,第五謹言面色不由得一變,與此同時,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不勞公子相請,殘花特來拜見。”
聲音傳來,一個身穿大紅色錦衣的俊朗青年已經出現在了書房門口。
門口的幾名守衛尚未看清楚來人的面目,只感覺眼前人影一閃,紅衣青年便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只留下一縷淡淡的幽香縈繞在鼻尖。
幾人大驚之下立即閃身追在后面進了書房,只見那名紅衣男子已經和第五謹言面對面的站在了一起。
“公子!”
護衛盯著紅衣男子,語氣中有些不善。
第五謹言向幾人擺了擺手,示意幾人出去,看向房中突然出現的紅衣男子,沉聲道,“事情的經過你都看到了?”
“當然,”紅衣男子徑直來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伸手輕輕彈了彈指甲,輕聲道“那么大的動靜,想不看到都難吧!”
第五謹言聞言看了紅衣男子一眼,只見紅衣男子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眉心一朵血紅色花瓣鮮艷欲滴。。。
若是趙征云在此定然能夠認出,此人赫然是問天樓四大殺手之一的殘花。
“不知公子想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殘花看了第五謹言一眼,輕笑道,“昨天我可是親眼看到了,那一招周天寒徹可實在是威風吶!”
“你親自去走一趟,”第五謹言看了一旁似笑非笑的殘花一眼,沉聲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這次都過界了,既然過界便要接受懲罰。”
殘花聞言眉頭不由得挑了挑,偏頭看了第五謹言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寒月身為四大舵主之一,無論她犯了什么錯,好像都是由樓中的閣老來處置吧?”
第五謹言聞言偏頭看來,手中一枚烏金色的令牌翻出在殘花面前晃了晃,沉聲道,“我這次來時,族中已經給了我量裁之權。”
殘花瞥了第五謹言手中的令牌一眼,面色不由得一變,整個人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死死盯著第五謹言手中的令牌,面色有些陰晴不定。
“好,”殘花忽然笑道,“既然公子有命,殘花去辦便是。”
說著,向第五謹言抱拳行了一禮,笑道,“若沒什么事情殘花便先告退了。”
第五謹言將令牌收回袖中,微微點了點頭。
殘花見狀輕輕笑了笑,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房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花香在房中縈繞不絕。
另一邊,望海關石九的臥房,寒月的身影靜靜地在房中走來走去,看到每一件器物都要伸手撫摸一下。
來到石九的床榻前,看到上面被士卒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寒月直接伸手在上面輕輕的拂過,甚至還拿起枕頭放在鼻端輕輕的嗅了嗅。。。
彭天壽和薛旺兩人趕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寒月站在石九的床前抱著枕頭輕嗅的一幕,兩人相視一眼,面上不由得有些疑惑。
“前輩。。。”
彭天壽看著背對著自己兩人的寒月,開口道,“不知前輩有何需求,不妨直接提出來,在下一定盡量滿足。”
寒月卻仿若未聞,仍舊在哪里抱著枕頭一動不動。
“你家將軍平日里經常在這里休息么?”
過了良久,就在彭天壽猶豫著要不要再次開口的時候,寒月突然出聲問道。
彭天壽聞言不由得一怔,不知寒月為何會有此一問,想了想,還是抱拳說道,“若無要事,大將軍一向是在此安寢的。”
寒月聞言不由得輕輕笑了笑,自語道,“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只要認定了一張床便不喜歡再換了!”
聽到寒月的輕笑聲,彭天壽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于一旁的薛旺相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這才確認,剛才,寒月的確是笑了。
這位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問天樓四大舵主,居然在自己兩人面前笑了。。。
彭天壽感覺自己腦中有些凌亂。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讓我自己在這里呆一會。”
寒月出聲道。
“呃。。。”
彭天壽和薛旺相視一眼,面上有些躊躇,這里畢竟是石九的臥室,兩人讓外人闖到這里已經是失職了,又怎可能讓人單獨留在這里。
像是察覺到了兩人心中的想法,寒月出聲道“放心,你家將軍是不會怪罪與你的。”
彭天壽聞言不由得有些無語,‘你說不怪罪就不怪罪了?’
雖然心中有些腹誹,但對方畢竟是宗師境界的強者,而且還是問天樓的頂級殺手之一,現在石九不在城中,整個軍營內幾乎找不到一個能與眼前這名女子相比的人。
彭天壽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卻忽然感到一陣幽香襲來,彭天壽和薛旺尚未反應過來,忽然感覺到一股獨屬于宗師境界強者的氣勢籠罩了下來。
與此同時,兩人只感覺眼前人影一閃,寒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房間內。
兩人見狀不敢耽擱,立即閃身沖出了房間。
來到院中,只見房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身穿紅色錦衣的男子,正與寒月在房頂上想向而立。
這名男子,正是剛從第五謹言那里趕來的殘花。
看到面前的寒月,殘花輕笑一聲,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冰美人,你說你去哪里折騰不好,干嘛偏偏來這里,這下好了吧,撞到鐵板上了吧!”
“是樓里派你來的?”
寒月冷冷的瞥了殘花一眼,沉聲問道。
殘花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是,也不是,這個問題對你已經不重要了,你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說著,殘花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說道“今天,你有麻煩了。”
“就憑你?”寒月聞言有些輕蔑的看了殘花一眼,有些不屑的說道。
殘花聞言也不惱,只是輕輕笑了笑,面色一變,正色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家族里也有參與其中,為何還要貿然出手?你當真以為樓里面奈何不了我們嗎?”
寒月聞言抬頭看了殘花一眼,眼中有些意外,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懂。”
“你不說,誰又能懂?”殘花沉聲道,“你們寒月一門總是這幅高高在上的模樣,真當自己是九天上的玄女了!”
搖了搖頭,并沒有解釋什么,寒月看向對面的殘花,沉聲道,“你不是來帶我回去的嗎?還等什么,動手吧。”
說著,周身氣勢勁氣激蕩,院中的溫度開始飛速下降了起來。
殘花瞇眼看向寒月,感受到對方周身那凌厲的氣勢,沉聲道,“你剛剛用過周天寒徹沒多久,現在又還有幾分實力?”
寒月聞言并未答話,手掌在身前拂過,身前的空間中驟然有數片巴掌大小的冰片憑空凝聚了出來,只見寒月伸手輕輕一拂,幾片薄如蟬翼的冰片便厲嘯著向殘花飛了過去。
殘花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從袖中伸出幾根手指在空中輕輕彈動,幾枚花瓣憑空出現在空中,驟然向著厲嘯而來的冰片飛了過去。
“叮叮”幾聲脆響,兩物相擊竟然發出了金屬交擊的聲音,冰片爆碎,花瓣則是變成了灰塵一般消逝在了空中。
與此同時,寒月的身影驟然出現在殘花的一側,直接伸手一掌向殘花的肋間襲來。
“哼!”察覺到身側的寒風,殘花輕哼一聲,身形陡然向后方折返,在毫厘之間避開了寒月襲來的一掌,然后身形一頓,以更快的速度向寒月射了過來。
“嗤~”的一聲清響,在殘花身形射來的同時,只見其伸手一甩,數枚花瓣模樣的暗器便直奔寒月周身而來。
寒月見狀雙眼不由得一瞇,身形頓時向后急掠,與此同時,手掌連揮,數枚冰片幾乎在眨眼間便向幾枚暗器迎了上去。
“叮叮。。”幾聲脆響再次傳來,花瓣模樣的暗器直接將冰片擊碎,但勢頭也被阻了一組阻,借著這剎那間的空隙,寒月的身影已經退至暗器的范圍之外。
冷眼看向襲來的殘花,寒月輕輕的吸了口氣,周身的寒意驟然升騰而起,向其身后飛速凝聚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