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意思?”楊愛花呵了一聲,“你嚇唬誰呢!”
雖然說她沒偷錢,但是她知道,只要她進(jìn)了局子被調(diào)查,這個謠言還指不定怎么傳呢!
張媽在一旁很是硬氣地說:“你給我道歉,答應(yīng)這個錢你還,我就不報警,咱們說到底也是一家人,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就算不是你,就當(dāng)孝敬媽了也不行?”林婉晴拉著長聲,故意陰陽怪氣地說:“不知道誰天天說,要把婆婆當(dāng)親媽。”
“什么就算不是我?”楊愛花吼破了嗓子,“明明就不是我!”
“行,不是你,不是你。”林婉晴笑笑,明顯的敷衍,“你是好心,心疼媽沒了錢,所以才答應(yīng)還錢。”
“不是你偷的,我作證,我作證。”林婉晴拍著自己的心口,對著眾人意味深長的笑。
眾人也跟著嘻嘻哈哈地假裝給楊愛花臺階下,“對,不是你,不是你。”
“但是你孝順。”
楊愛花真的要嘔死了。
“我可以給我婆婆這個錢,那是因為我孝順,不想讓我婆婆因為沒了錢著急,但是錢不是我偷的,絕對不是我偷的!請你們記住這一點!”
楊愛花知道自己再怎么辯解都沒用,只好順著臺階往下走。
但是她也知道,今后在眾人眼里,她算是解釋不清了。
聽見楊愛花還錢,張媽才擦了擦眼角,對著眾人說:“讓大家見笑了。行了,散了吧。”
林婉晴站出來總結(jié)道:“我們家最近是多事之秋,麻煩各位嬸子,叔叔大爺幫我們主持公道了。”
眾人紛紛見狀,又說林婉晴是如何的不容易,年紀(jì)輕輕守了寡,一家子沒一個省油的燈。
周科站在眾人中間,眼睛都紅了,悔恨和懊惱折磨著他。
一想到自己昨天居然那么的袒護(hù)楊愛花,差點把本屬于林婉晴的榮譽給搞砸了,他就想抽自己。
今后,今后,他一定要好好的守護(hù)這個不易的女人。
等眾人散去,林婉晴三人也回了林公館。
一進(jìn)門,張媽就迫不及待的質(zhì)問楊愛花說:“你可是承認(rèn)了錢是你偷的,你別想賴賬。”
“還錢!”
她著急,恐怕楊愛花不認(rèn),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想給她。
楊愛花覺得身心疲憊,怎么就這么著急呢?
“錢我會給的。”楊愛花警惕地看了林婉晴一眼,“等國良回來,我就把錢給你,連同和你借的連本帶利的一起給你。”
張媽也明白楊愛花說的是啥意思,反正他兒子有錢,那她也不擔(dān)心楊愛花還不上錢了。
林婉晴站在一旁眨眨眼。
這倆婆媳當(dāng)著她的面打啞謎,還以為她聽不明白呢。
她們不就是覺得張國棟從林家轉(zhuǎn)移走了不少錢,所以覺得只要張國棟回來,她們就有錢了?
那她們可想錯了,張國棟的錢可全部都進(jìn)了她的空間,她們今后一分錢都沒有。
林婉晴真的想看見張國棟打開銀行保險柜后,看著空空如也的箱子是什么表情。
她可真是太期待了。
林婉晴看了看表,看時間差不多了,故意當(dāng)著楊愛花的面說:“嫂子,我上班去了啊。”
“你上什么班?”楊愛花立馬一個警惕地挑眉。
“當(dāng)然是替你上班了。”林婉晴指著她的臉說:“嘖,你都快毀容了,還能上班么?不怕被同事笑話?”
楊愛花趕緊走到門口的衣帽鏡前,仔細(xì)地看了看自己的臉。
還真沒法見人。
但是就算沒法見人,她也想牢牢抓住機會,確保林婉晴沒法鉆空子。
“昨天你也聽見周廠長說了,說絕對會給我一個交代的。”楊愛花很是得意地說:“林婉晴,我希望你看明白,不管你怎么折騰,我的工作你絕對搶不走!”
林婉晴對上她的眼睛,目光微聚,輕笑著說:“那也請你記住,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工作。”
目光帶著隱隱的壓迫,還有那種上位者的傲慢,讓楊愛花很快就敗下陣來,倉惶地轉(zhuǎn)移開視線。
“我上班去了。”楊愛花眼神閃躲,拿上包就往外走去。
想了想,她轉(zhuǎn)身又拿了個紗巾和口罩,這才出了門。
林婉晴被楊愛花這個滑稽的樣子逗得笑出了聲,看了一眼在一旁緊緊皺著眉頭的張媽說:“媽,等你兒子回來,他一定會給你一個大驚喜的!”
張媽回,“那當(dāng)然了。”
只要他兒子回來,她就有錢了。
看著張媽想入非非的樣子,林婉晴嗤笑著搖搖頭,也走出了家門。
她的包里放著昨天撿到的錢包,想著錢包的主人找不到錢包說不定急壞了,于是趕緊往廠子走去。
駐軍團所在的休息區(qū)里,眾人都覺得司也今天很反常。
天不亮就開始捯飭自己,照著鏡子頭發(fā)梳了七八遍,怎么都覺得不滿意,最后借了戰(zhàn)友的發(fā)油,梳了個大背頭,這才點了點頭。
接著他就開始換衣服,軍裝穿了脫,脫了穿,換上常服對著鏡子照了照,又覺得還得是軍裝,軍裝提氣,顯得人精神。
但是又覺得軍裝容易有壓迫感,不那么平易近人。
最后他還是決定穿軍裝,這樣可以凸顯他軍人的身份。
做完這一切,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最后翻箱倒柜找出了那雙從沒穿過的牛筋底的皮鞋,用鞋油“吭哧吭哧”地擦了好幾遍,亮得刺眼。
一屋子的戰(zhàn)友被迫起床,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團長,你這是咋了?是有人給你介紹相親對象啊?”
“我看團長不像是要相親,像是要結(jié)婚!”
“孔雀開屏啊,團長!你這是看上哪個姑娘了!”
幾個兄弟從被窩里探著頭來,嘻嘻哈哈地打趣。
司也也不生氣,笑的眉眼仿佛璀璨夜星,最后好脾氣地瞪著他們說:“滾!再胡說八道,每人一個武裝五公里計時!”
知道團長沒真生氣,眾人“哎呦,哎呦”的怪叫著重新倒回了被窩里,“團長好可怕啊,等會別把人家姑娘嚇壞了!”
司也覺得他們說得對,對著鏡子便開始練習(xí)微笑。
一眾人看得嘴角抽搐,紛紛閉上了眼,沒眼看,時間還早,還是趁著這個時間多睡會覺吧。
最后起床鈴一響,司也第一個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宿舍。
眾人兵荒馬亂地收拾軍務(wù),看著自家老大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說咱老大不會是真看上什么人了吧?”
“我覺得不是,司令的閨女都看不上,坐懷不亂,不,我覺得咱老大就是個圣僧轉(zhuǎn)世。”
然后他們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似的,互相看了一眼,全部追了出去。
今天就算是五公里,不!十公里他們也得一直黏在老大身后,看看到底是怎么個事!
林婉晴拿著錢包去了駐軍戰(zhàn)士們所在的辦公區(qū)域。
這里之前是倉庫,屬于后勤部,林婉晴還是第一次來,好奇地張望著四周,時不時的還能看見訓(xùn)練的士兵。
林婉晴覺得新鮮,手里攥著那個錢包,東瞅瞅西看看,最后她攔住了個路過的軍人,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知道司也嗎?”
“我撿到了他的錢包。”
眼前這個軍人高高壯壯,臉色黝黑,呲著一口大白牙,嘿嘿一笑說:“司也,那是我們團長!”
“你撿到他的錢包啦!”那大個又是嘿嘿一笑,“姑娘,你把他錢包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