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昂?”
肖德保站在李昂跟前,雙手背在身后,目光不善看著他。
“報告!我就是李昂!”
李昂微微仰著頭,大聲吼道,聲音如驚雷,震得肖德保耳膜生疼,不禁皺起眉頭。
他知道李昂是故意的。
他更知道,李昂清楚自己的來意,這小子沒有害怕,也沒有屈服,甚至還主動出擊表示他的反抗。
看來刀疤說得沒錯,這小子真是愣頭青。
但在監(jiān)獄里,最不怕的就是愣頭青,多少年輕氣盛的家伙進(jìn)了監(jiān)獄之后,最后都變得服服帖帖。
肖德保更靠近一步,四目相對,兩張臉相距不到十公分!
那雙惡狠狠的眼睛盯著李昂,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活活吞了!
“在我這里,你最好老實一些!”
肖德保警告道,“別讓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則——”
他哼了一聲,沒有把話說完,也不需要說完。
第八監(jiān)倉里還有大貓等人,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給自己惹麻煩的后果是什么。
肖德保掃視一圈,背著手離開。
第八監(jiān)倉凝固的空氣,緩緩開始流動,直到鐵門再次關(guān)上,大貓等人才松了一口氣。
他們剛剛真的害怕肖德保會直接動手,狠狠暴打李昂一頓,沒想到他竟然沒這樣做。
大貓緩緩?fù)鲁鲆豢跉?,確認(rèn)肖德保已經(jīng)走遠(yuǎn),這才拉著李昂坐下。
“肖德保這人很陰,貪財好色,你有錢他就客氣,但你沒錢,他不會把你當(dāng)人。”
他提醒道,“別惹他。”
李昂還有三個多月就能出去,沒必要再招惹肖德保,也可能是因為這一點,肖德保也沒動手,只是口頭警告。
畢竟齊泰的死定性為意外,如果非得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肖德保自己也得跟著倒霉。
李昂點點頭:“知道了?!?/p>
他進(jìn)監(jiān)獄的目的,不是得罪人,更不是招惹肖德保這樣的家伙,但他得弄清楚,肖德保在這幾方關(guān)系中,處在什么位置。
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從齊泰的死開始,似乎一張大網(wǎng)就瞬間成型,而他也進(jìn)入這張網(wǎng)中。
李昂想著,得盡快把這些事情捋清楚再說。
肖德保回來,連著值班了幾天,沒事就在辦公室里玩新手機,或者去倉庫里打拳擊,折騰了幾天就漸漸覺得沒意思。
他就不愛上班,尤其是在監(jiān)獄里,每天面對那些人渣。
“老趙這王八蛋,休息四五天了吧?喊他回來上班!”
肖德保罵罵咧咧道,“他媽的我們累得半死,他樂得悠哉可不行。”
他讓人去給趙偉打電話,趙偉回來上班,他才有更多時間出去瀟灑。
監(jiān)獄里一直缺人手,手下那些獄警都是在超負(fù)荷工作,平時怨氣可不少,要不是趙偉壓著,時不時開導(dǎo)幾句,肖德保哪里敢這么罵。
辦公室里,肖德保捧著手機玩貪吃蛇,不亦樂乎,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
他看了一眼號碼,臉色微變,立刻起身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探頭見外面沒人,再次將門關(guān)上,然后接通了電話。
“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刀疤這幾天有沒有什么情況?”
“什么什么情況?”
肖德保不明所以,他皺著眉頭略帶不滿,“你們到底想做什么?我只是拿點錢,可不是你們跟班!”
電話那頭的人,自動忽略肖德保的抱怨。
“看來這家伙嘴很嚴(yán),”
他直接吩咐道,“老肖,你上點手段,讓刀疤主動來找我?!?/p>
“我……”
肖德保還想再說什么,電話已經(jīng)掛了。
“**!”
他忍不住罵。
他不喜歡被人使喚,尤其是當(dāng)狗一樣使喚,甚至,他突然有些后悔拿錢了,一時的貪念,現(xiàn)在倒好,這家伙動不動給自己打電話,一點沒在乎自己的處境。
這是監(jiān)獄,要是被其他同事聽到,他還怎么搞?
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盯上齊泰的心腹刀疤,之前他關(guān)照齊泰,也是因為他們打了招呼,但刀疤沒什么特別吧。
而且這王八蛋也不說具體是什么事情,只讓自己給刀疤上點手段,讓刀疤主動去找他們。
可抱怨歸抱怨,拿人錢財就得替人干活,再不情愿也沒得后悔。
肖德保收起手機,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喊了兩個獄警,朝著監(jiān)倉走去。
這幾天,刀疤都沒有離開監(jiān)倉,沒有放風(fēng),也不用去做工,肖德保用這種方式保護他,可現(xiàn)在,那人又讓自己給他點教訓(xùn)。
咯吱——
鐵門打開,刀疤立刻站了起來,面色緊張看著走進(jìn)來的肖德保。
“監(jiān)區(qū)長!”
刀疤恭敬喊道,“您找我有事?”
監(jiān)倉里除了他就沒別人,刀疤知道肖德保就是沖自己來的,這幾天肖德保明擺著是在保護自己,不被李昂跟六子等人欺負(fù),他看得出來。
所以見著是肖德保,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刀疤啊,”
肖德保依舊背著雙手,走到刀疤跟前,臉上的笑意濃烈,讓人如沐春風(fēng),可下一秒,肖德保背后的手突然抬起,一拳猛地砸在刀疤的小腹上。
“唔——”
刀疤吃痛要叫,卻被肖德保捂住嘴,旋即抽出警棍,直接朝他身上猛砸過去。
“啊啊!”
監(jiān)倉里是刀疤凄厲的慘叫聲。
肖德保揮舞著警棍,不斷砸在刀疤的身上,刀疤在地上掙扎,臉上滿是痛苦,他像只臭蟲在地上爬,想要爬出監(jiān)倉,卻被肖德保拉著腳脖子,又拉了回去。
“啊啊,饒了我!饒了我吧!”
許久,刀疤趴在地上,嘴里吐著唾沫星子,鼻青臉腫,眼神都有些渙散,身上也不知道被打斷了幾根骨頭,就像一灘爛泥。
肖德保氣喘吁吁蹲在那,用警棍戳著刀疤的臉。
“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刀疤沒有反應(yīng),他痛得沒力氣說話,可心里隱隱猜到是什么原因。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的。”
他拍拍刀疤的臉,“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你就知道該怎么做,別給我找事啊,我最煩折騰了?!?/p>
說完肖德保起身,招手將手下喊進(jìn)來,把傷痕累累的刀疤丟進(jìn)禁閉室關(guān)幾天。
彼時。
包皮拿著電話,遠(yuǎn)離自己的耳朵,對面的責(zé)罵聲讓他身子一顫。
“你是蠢貨嗎?誰他媽讓你弄死齊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