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君禾起了個大早,張朝寧和合作方約了今天早上一起在京市郊區(qū)的一個度假山莊共進早餐,看來,是個難搞的合作方。
許君禾選了一件一字肩黑色過膝長裙,盡顯誘人的鎖骨和迷人的身材。
早餐陳姨做的口味偏西餐,江潯時已經(jīng)在餐桌邊等,看到許君禾下樓放下了手機。
“今天有安排?”江潯時打破兩人的沉默。
然后許君禾只是不冷不熱的回了個嗯。
“見朋友嗎?”
“張朝寧。”
許君禾不想江潯時繼續(xù)問下去,托盤全出,一桌子的早餐此時也全然無味,索性放下東西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陳姨看出兩人的不對勁,但看著江潯時此時黑著臉,也不敢開口詢問。
許君禾到山莊停好車后便和同樣剛到的張朝寧碰了個正著。
張朝寧臉上由震驚到欣喜,再到難堪,許君禾一個都沒有錯過。
相比起張朝寧,許君禾就淡定的多,臉上帶著笑意款款向他走去。
張朝寧慌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擠出一個微笑:“小禾,你真的回來了,清音昨天說我還以為是假的。”
“朝寧哥,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張朝寧都以為這輩子許君禾都不會回來了,自己心里僅存的幾分愧疚和愛意都快沒了,許君禾為什么又出現(xiàn)在了京市。
曾經(jīng)的許君禾就像陽光般的存在在自己破敗不堪的生命里,可許君禾的眼里卻始終沒有自己,無論自己付出多少,都不能夠被看見。
“好久不見,什么時候到京市的?怎么也不告訴朝寧哥哥去接你。”
“昨天剛到,怕朝寧哥你忙就沒有打擾。”
如今的許君禾還是那么美,美的那么耀眼。
張朝寧甚至覺得是不是產(chǎn)生了錯覺,許君禾為什么看起來如當年一樣,她不應(yīng)該很恨自己嗎?乘人之危吞并了許家的公司。
“接你那么大的事情,再忙我也要去的,小禾你今天來這里是?”張朝寧想到了昨晚半夜被送進醫(yī)院的張清音,咬定是許君禾對她下的手,不免懷疑許君禾到這里的居心。
然而許君禾沒有半分心虛,“你也知道,我爸在的時候就喜歡帶我來這里吃飯,我一直都很喜歡吃這里的獅子頭,可限量供應(yīng),要是來晚了可就沒了。”
“這樣啊!你要是喜歡,下次想吃就跟我說,我讓人給你打包回去吃。”
許君禾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謝謝朝寧哥,不過要是打包回去吃可就不香了。”
張朝寧和合作商約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助理在耳邊小聲提醒,許君禾表示很有眼色的說道:“朝寧哥來這里是見客戶的吧,那你先忙,我們有時間再約。”
張朝寧想象過很多次和許君禾見面的場景,許君禾或許是聲嘶力竭的問自己當年到底怎么回事,或許是指責張家,而偏偏是今天這般平靜。
沒等張朝寧回應(yīng),許君禾便率先一步往里走去。
許君禾的出現(xiàn),讓張朝寧在談判時有些心不在焉,好在助理加持,才把跟了幾個月的合作拿下。
送走了合作商,張朝寧看向了四周,想看到許君禾的身影,又害怕。
但許君禾早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山莊。
江沫一大早就趕到了藍庭苑,還是和許君禾錯過了,只能乖乖在這里等著,陳姨知道她沒吃早餐,又給她做了好多。
許君禾剛進門就看到了吃飽喝足翹著二郎腿在沙發(fā)上玩手機的江沫,太入神都沒注意到自己回來,許君禾小心翼翼的叫道:“沫沫。”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沫視線離開手機猛然抬頭,看到的確是許君禾的那一刻,起身像以前一樣撲向了她。
“許君禾,我要是不回來找你,你是不是都不準備跟我聯(lián)系了,咱們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情誼,你是一點都不放在眼里是不是?”江沫氣嘟嘟。
許君禾無奈又感動的抱住江沫,“我很想你。”
聽到這句話,江沫的毛才被捋順一點,兩人在沙發(fā)坐下,陳姨給她們泡上了茶,又安排好了小零食。
江沫依然一副你必須給我老實交代的樣子,“說吧,為什么突然回來,是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對不起我。”
“對對對,江大小姐說什么都是對的。”
“你別想敷衍我,你回來我哥都知道了我不知道,要不是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幫忙查一下你住哪里,我都不知道你在這,我哥真行,還玩起金屋藏嬌了。”江沫說完還不忘哼道。
說起這個,許君禾倒是想問問江沫:“沫沫,張清音是你哥的女朋友?”
江沫有些無語的嘆氣,仿佛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張清音四年前陰差陽錯救了我奶奶,然后就一直跟我奶奶有來往,我奶奶也很喜歡她,加上我哥一直不談對象不結(jié)婚,張清音時不時在我奶奶面前暗示,然后,你懂得。”
四年前,但這件事情許君禾并不知情,“救?”
江沫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奶奶雖然六十多歲的人了,但是我爺爺寵著,一直跟個老小孩一樣,那次就是因為跟我爺爺拌了嘴,就學起了年輕人離家出走那套,一個人坐飛機非要回她的老家河市看看,好巧不巧,張清音的姥姥家也在河市,她倆坐了一班飛機,我奶奶下飛機后突發(fā)心臟病,是張清音第一時間給我奶奶做了急救,還配合機場那邊幫我奶奶送到醫(yī)院,一直照顧到我們到河市她才離開。”
這樣的淵源,還真是挺湊巧。
看許君禾沒說話,江沫又問道:“小禾,你還喜歡我哥嗎?”
四年前的事情,主意是江沫出的,順便攛掇了一下沒有勇氣的許君禾。
喜歡嗎?怎么可能不喜歡,這四年一人深處異國,多少次孤獨難過熬不下去的時候,江潯時的身影總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
再次見面,心動騙不了人,對張清音的介意也騙不了人。
只是,如今的自己,已經(jīng)不是什么許家大小姐了,從許家消失的那一刻,自己已經(jīng)脫離了江潯時的擇偶范圍,只是,江潯時對自己還有用。
“不說這個了,這些年你還好嗎?”許君禾岔開話題。
“我倒是挺好的,我哥不太好,我感覺他越來越冷淡了,好像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在意。”
江家現(xiàn)在的地位,作為掌權(quán)人,他可能也不快樂吧!
兩人絮絮叨叨的聊了很久,聊曾經(jīng)的美好時光,聊這四年發(fā)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