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聽后都愣在了原地,當(dāng)然,外務(wù)堂的那位弟子除外。
早在今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已經(jīng)噴了一大口水了,此刻倒是顯得格外平靜。
他嘆了一聲,語氣故意帶了點(diǎn)看破紅塵的老成:“怎么樣,沒想到吧。我把任務(wù)定成乙上級,肯定是有我原因的。你們要面臨的對手,是人家宗主。”
說完他聳了聳肩,又補(bǔ)充道:“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這只鳥胡說,這我就無從考證了。”
“不……吱吱從來都不會亂說話,它不會撒謊的。”
沈星祈聲音帶著顫意,踉蹌退了兩步:“可是……這不可能……沈云淼可是他女兒!他再喪心病狂,也不能做這種有違人倫的事!”
“我倒不這么認(rèn)為。”
林隋雙手交疊,放在身后,懶洋洋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不是沈宗主的兒子,你妹妹也不是他女兒?如此一來,很多事都能說通了。因?yàn)槟悴皇撬麅鹤樱运辉谝猓野涯阃览镒帷S忠驗(yàn)槟忝妹貌皇撬畠海运鸥疑懓欤⒛忝妹谩!?/p>
溫舒意微微皺眉:“林隋,你這想法也太離譜了些。”
“他都敢娶自己女兒了,我哪里離譜!了?”
林隋一臉憋屈道:“師姐,我做的任務(wù)比你多,比這更離譜更黑暗的我都遇過。不然怎么解釋他想殺自己兒子,又要娶自己女兒呢?我敢打賭,這兩人壓根就不是他的種!”
說完林隋冷哼一聲:“不然這位高高在上的流云宗怎么會把任務(wù)掛到我們天極宗呢?要是別的宗門聽到這檔子任務(wù),肯定立刻拒了你信不信。”
“是啊。”外務(wù)堂弟子也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實(shí)話,我看到報酬只有一棵聞所未聞的草藥時,也想著拒掉。可偏偏送這任務(wù)的,是只鳥,你說我怎么拒?所以就掛出來,看看有沒有人收了。”
溫舒意抿了抿唇,接道:“其實(shí)這報酬并不低,勾吻蘭很難得的。不過用得上這種藥草的丹藥極少,所以大多數(shù)人不知道。”
沈星祈的眸子陡然暗了下去。
難怪......
難怪他總感覺他爹,不對,應(yīng)該說沈天齊那個老賊,看沈云淼的眼神不太對勁……
那眼神,不是父親的慈愛,不是長輩該有的關(guān)懷,而是一種說不明的執(zhí)念。
可即便那不是他親生女兒,也是他從小看大的,從襁褓嬰兒到長大成人的孩子啊!
他怎么可以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簡直是禽獸不如!
要?dú)⒘怂仨殻獨(dú)⒘怂?/p>
一股怒氣在沈星祈的胸腔翻滾。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了些,溫舒意見狀,趕緊掏出一個香囊,遞了過去:“你先冷靜些……聞下香囊的香氣……”
沈星祈搖了搖頭,已經(jīng)用盡全力去克制自己的情緒。可眼睛卻開始涌起了血絲:“我冷靜不了……”
溫舒意知道,面對這種事情,讓沈星祈這個寵妹狂魔冷靜實(shí)在是不易。
一想到書里他為了她妹妹走火入魔屠殺整個修仙界,她就打了個冷顫。
她連忙拍了拍沈星祈肩膀:“放心吧,我們現(xiàn)在不是接了任務(wù)嘛?我們會幫你,一起把妹妹救出來。”
沈星祈垂下眼眸:“可如今我的修為被壓制了,打不過沈天齊那老賊。”
溫舒意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愧疚,她微微蹙眉:“不知沈宗主修為如何?”
“化神期。”
聽到這話的溫舒意當(dāng)即變了副嘴臉:“人家都化神期了,你恢復(fù)了你的金丹期也沒用啊。難道你還想直接和人家對打?”
說著她上前一步,夾著聲線,同小鳥道:“吱吱,你告訴我,你家小姐被壞人藏在哪了?”
小鳥嘰嘰喳喳叫了幾聲,隨后道:“吱吱走的時候,聽到壞人說話。”
“壞人要把小姐抓起來,藏在密室。”
“小姐哭著求吱吱。”
“說,天極宗,可能愿意幫忙”
林隋忽然“嘖”了一聲:“你看吧,這種任務(wù)也就只有我們天極宗愿意幫忙了。”
溫舒意聽到吱吱斷斷續(xù)續(xù)的話,不由感慨,女主不愧是女主,自己都已經(jīng)打斷劇情了,還能被人囚禁。
囚禁就算了,還是被渣爹囚禁,這也太慘了些吧。
不過這個沈宗主也太惡心,變態(tài)吧,怎么下得了手的?
想到這里,溫舒意更加堅定了救人的決心。
她連忙轉(zhuǎn)頭,同沈星祈道:“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去拜師,給你拿把趁手的劍。”
“劍?他是劍修?”林隋眨了眨眼,納悶道:“那你打算讓他拜誰為師?”
溫舒意沒說話,只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林隋當(dāng)即起了雞皮疙瘩:“師姐,別告訴我你打算讓沈星祈拜鄧正宏那老頑童為師……”
鄧正宏是天極宗妄念峰的峰主,也是個古怪的劍圣。
他在劍道上的造詣可謂巔峰造極,一身劍法獨(dú)樹一幟,招招狠辣。
若是能拜他為師,那這劍法必然能更上一層樓。
然而這家伙劍術(shù)雖高超,腦子卻不怎么正常。
他本是丐幫的劍瘋子,整天拿著酒壺瘋瘋癲癲,認(rèn)酒不認(rèn)人。
沈鶴亭就是在去年拿著三壇百年桃花釀將人哄來的。
然而一年過去了,鄧正宏一個弟子都沒收。
本來想拜這瘋子為師的人就不多,難得有人愿意來,他又用五花八門的理由將對方拒掉。
一會兒說別人長得丑影響他喝酒的心情,一會兒又說別人鼻孔大,吸走了他的靈氣。
總之,什么離譜的理由都有,似乎是鐵了心不讓人入他師門。
真不知道宗主把這種人挖回來當(dāng)峰主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林隋也懷疑沈鶴亭的腦子抽風(fēng)了。
想到這里,林隋立刻反駁:“師姐,你還是換個人吧。那老頑童性情古怪的很,整天不著調(diào),至今一個弟子都沒收,找他純粹是浪費(fèi)時間。劉師叔不也是劍修嗎?要不去找他?”
溫舒意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劉師叔帶弟子外出做任務(wù)去了,劍修的峰主,只剩老頑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