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第一次嘗試做飯,以慘敗而告終。
而且差一點還把廚房給燒了。
好在的是蕭墨反應及時,把廚房的火給撲滅了。
其實就算是沒失火,蕭墨覺得白如雪這一次做的飯菜也不是人吃的。
因為在白如雪的印象里,所謂的“煮熟”,就真的只是煮熟而已。
白如雪原本的計劃就是把水燒開,然后把兔子和野雞直接丟進鍋里煮。
可是人家水煮活魚也不是真的直接把活魚丟下去煮啊......
不過看著白如雪那低著腦袋自責的樣子,蕭墨也沒有罵她,而是鼓勵道:“沒事,今天的飯菜我來做。”
“蕭墨,對不起,我以后一定會學怎么做好飯菜的......”白如雪抬起螓首,雙眸中蒙著迷霧,仿佛蕭墨再多罵她一句,她就會哭出來似的。
蕭墨點了點頭:“不急,慢慢來。”
將鍋里的兔子和野雞撈起,蕭墨開始處理著食材。
白如雪在一邊看著蕭墨是怎么做菜的,看看有沒有地方需要幫忙。
少女看到蕭墨將兔子和雞開膛破肚,再洗了個干凈,最后切成小塊用蔥姜蒜爆炒。
她這才明白,原來人類的煮飯這么講究啊。
在那之后,白如雪開始學著以人類的方式做飯菜。
而白如雪師承的就是村長夫人——陳姨。
至于白如雪為什么會和陳姨搭上線。
這還是因為村長的二女兒王鶯。
王鶯聽到蕭哥哥家里來了位神仙姐姐,長得可漂亮了,所以就來看看。
白如雪本來就心思單純,所以很快就和王鶯這個小朋友打成了一片。
而王鶯聽到神仙姐姐說要學習做飯的時候,直接就把白如雪領到了自己娘親的面前。
面對這么好看姑娘的請求,陳姨自然不好意思拒絕。
然后白如雪就成為了陳姨的“弟子”。
陳姨也非常熱心,每天都會來蕭墨的院子里,教著白如雪怎么做飯做菜。
一開始的時候,陳姨還是挺耐心的。
畢竟陳姨看著白如雪那白嫩細膩的小手,就知道白如雪以前肯定是大家閨秀,十指不沾陽春水。
所以陳姨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這個大小姐肯定什么都不會。
但是逐漸的,陳姨開始暴躁了起來。
“不對不對!魚要先去鱗!還要把內臟取出來!不能直接下鍋!”
“對.....對不起......”
“你放這么多辣椒干什么啊?你要辣死蕭墨嗎?”
“對不起!”
“別再放鹽了!鹽不要錢嗎?你要齁死蕭墨啊?”
“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現在把香菜放下去,蕭墨喜歡吃香菜。”
“夠了!香菜是調味,不是讓你把香菜當白菜炒!”
每天中午,蕭墨在院子里讀書,都能聽到陳姨在訓斥白如雪。
每次陳姨都是罵罵咧咧地走,說著“笨死了,再也不來教你了”。
每次白如雪都被陳姨罵哭,
但是陳姨第二天又來了,白如雪也是擦干眼淚,繼續認真地學著怎么做飯做菜。
無他,雖然白如雪笨笨的,但是她長得好看啊,學得又認真。
而且陳姨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陳姨氣消之后,就又想起這么一個好看的小姑娘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
陳姨罵白如雪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三個月后的一個中午,陳姨一句話都沒有罵過白如雪。
也就是這一天中午,當她們看著蕭墨動筷子的時候,眼神都非常緊張。
“好吃。”吃了一口兔肉,蕭墨點了點頭。
“太好了!”白如雪高興地跳了起來。
陳姨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淚。
她終于出師了,不容易啊.....
除了做飯做菜之外,蕭墨的衣服也是白如雪洗的。
每一天早上起來,白如雪都端著自己和蕭墨的衣服去河邊浣洗。
村子里的大媽大嬸們也很熱情,教著白如雪怎么把衣服洗干凈。
一來二去,大媽大嬸都和白如雪混熟了。
甚至還時不時地跟白如雪說幾句葷話。
但是白如雪根本就聽不懂。
大媽大嬸們看著白如雪那懵懂的模樣,也不解釋,就只是笑著。
白如雪很疑惑,所以就跑回來問蕭墨。
“蕭墨,為什么王大媽說男人有三條腿啊?可是你只有兩條腿呀?你第三條腿呢?給我看看嘛。”
“蕭墨,為什么陳嬸嬸說我好生養,只要我懷孕了,一家人就都不會餓死啊?”
“蕭墨,孫姨問我,你有沒有晚上偷摸進我的房間,對我做壞壞的事情,壞壞的事情是什么?你今晚要進我的房間嗎?”
面對白如雪的問題,蕭墨都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是閉口不言。
有時候白如雪也會返回山上,去看望自己的妹妹,順便給妹妹帶一些村里好吃的柿子餅,講自己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天熱的時候,白如雪會拿著一把扇子給蕭墨扇風,哪怕是她自己熱得滿頭大汗,她也只是稍微擦一擦,然后繼續給蕭墨扇。
天氣冷的時候,白如雪會鉆進蕭墨的被窩里面,給蕭墨暖著被窩。
盡管蕭墨說沒有必要,但是白如雪每次都很堅持。
買筆墨紙硯和書籍的花銷大,白如雪便會打獵,然后交給陳姨,讓陳姨幫忙售賣。
或者是白如雪學著陳姨養蠶織絲。
當白如雪喂著蠶寶寶的時候,嘴里面總是會念叨著:“蠶寶寶,你們一定要多多吐絲呀~”
因為村長已經沒有什么好教給蕭墨的了。
所以蕭墨經常需要去其他地方求學,聽其他先生的講課。
求學要錢,好在青山縣的這個縣令很想博得當地士子的好感。
所以一些拜師的束脩以及路費,都可以找他資助。
當蕭墨前往外地求學的時候,白如雪也會跟著蕭墨去。
兩個人走在山林之間,白如雪給蕭墨打獵,為他烤食物,給他接水。
蕭墨只需要往前走,好好讀書就行。
天氣入冬了,白如雪開始有些犯困了。
每晚,白如雪都早早地就睡了覺,睡到太陽曬屁股,這才慌亂地起來,埋怨蕭墨:“你為什么不叫我起床呀,我衣服都沒洗呢。”
不知不覺間,白如雪無論是洗衣做飯,還是打掃家務,都越來越是熟練了,宛若一個賢惠的妻子。
到了深冬。
白如雪一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的皮膚蒙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蛇皮。
少女嚇了一跳,連忙照了照鏡子,自己臉上也有一層白色的蛇皮,而且眼睛灰蒙蒙的。
“糟糕!要蛻皮了!怎么辦怎么辦......”
白如雪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小手緊捏著衣袖。
最后,白如雪停住腳步,眼眸帶著堅定:“看來只能跑了!”
白如雪拿起紙筆,給蕭墨留了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家中有事,妹妹生病了,自己得回去照顧一下妹妹,春天我就回來了”。
然后白如雪變成一條蛇,趕緊從窗口鉆了出去,爬上了山。
“如雪......起床了......如雪......”
都過了正午,白如雪還沒起床,蕭墨便是敲響了房門,結果房間之中空無一人,只看到桌子上留有一封信以及地上白色晶瑩的蛇皮。
回到山上后,白如雪一溜煙鉆進了山洞里。
此時妹妹早就已經冬眠了,白如雪躺在了妹妹的身邊,眼睛看向洞外的大雪,心里開始有些擔心。
“沒有我煮飯給他吃,他不會餓著吧?”
“衣服沒有人給他洗怎么辦?”
“還沒有人給他暖被窩,他會不會不習慣啊?”
想著想著,白如雪腦袋越來越重,最后陷入了冬眠。
開春,白如雪睜開眼睛,再度蛻皮。
當看到自己身形的時候,白如雪嚇了一跳。
此時的白如雪已經有十五尺那么長,有一尺粗。
刻在白如雪血脈中的知識告訴她,自己已經不是一條蛇了,而是一條蟒。
搖身一變,化為人形,白如雪低頭一看,結果發現看不到腳趾。
走到水潭邊上,白如雪看著水中的自己。
女子身姿窈窕曼妙,削肩之下,玉峰飽滿圓潤,被束腰的絲絳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弧度,薄紗之下隱約可見豐腴的輪廓,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如暖玉生香。
腰肢纖細,盈盈一握恰到好處,恰似弱柳迎風。
而裙裾之下,兩條**纖直修長,即便在石榴裙的遮掩下,亦能窺見其亭亭玉立的風姿。
那雙桃花眸含情凝睇,似初綻桃瓣,眼尾微微上挑,天然一段風流韻致,如同浸染了胭脂,暈開一抹誘人的薄紅。
“這是我嗎?”
白如雪驚訝地看著水中的自己。
她轉過身,看了看自己的側邊,水中女子的曲線如同山脈一般蔓延起伏。
“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覺肩膀好酸啊......”
白如雪皺了皺眉,撐了撐前面的兩座山。
“算了,趕緊下山去,都半年的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蕭墨有沒有好好吃飯。”
當她下山來到蕭墨院子口的時候,蕭墨如此往常一樣在那讀著書。
“蕭墨。”
白如雪對著院子里的男人喊了一聲。
蕭墨抬起頭,看著院子外的白裙女子,不由呆住了神,許久才反應過來:“白姑娘?”
“不是我是誰?”
白如雪走進院落。
不過白如雪走到哪,蕭墨的視線就看到哪。
“你.....你怎么一直看著我,我......我很奇怪嗎?”白如雪被蕭墨的視線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身體火辣辣的。
“沒有,就是半年未見,感覺白姑娘變化有些大,一時沒有適應。”蕭墨說道,收回了視線,“抱歉,小生失禮了。”
“那相比于以前,是變好看了,還是變難看了?”白如雪俏皮地問道,一如既往。
“更好看了。”蕭墨很誠實。
以前的如雪是少女一般的清純。
而現在的如雪完全長開了,在清純中又帶著些許的嫵媚。
“好看那你就多看點。”白如雪眼眸彎彎,“如果是蕭墨你的話,我沒關系哦~”
“這還是不太好。”蕭墨笑著搖了搖頭。
“有何不好。”白如雪歪了歪頭,“我長得好看,就是為了給你看的呀。”
“......”蕭墨一時無言以對。
“姑娘......”蕭墨想該如何解釋,“男女還是有別的。”
“搞不懂。”
白如雪不理解。
若是其他人,自己自然要講究男女有別。
可是自己又不討厭蕭墨,這還需要講究嗎?
蕭墨總是有一些奇怪的堅持。
不知不覺......
又是兩年的時間過去。
冬天的時候,白如雪都會上山冬眠。
每次冬眠醒來,白如雪會變得更粗更長,但是化人之后的樣貌定格不變了。
有一天,白如雪去和河邊洗衣服。
也不知道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嬸跟白如雪說了一些什么。
當白如雪回來之后,就一直盯著蕭墨。
吃飯的時候盯著,晾衣服的時候偷瞄著。
她無事做了,就坐在蕭墨的面前看著。
“白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蕭墨放下書,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嗯唔。”白如雪點了點頭,“蕭墨,你什么時候娶我啊?”
“咳咳咳......”蕭墨被嗆得不輕,“白姑娘你說什么?”
“我說,你什么時候娶我?”白如雪問道。
“白姑娘......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李大嬸讓我問的呀~”
白如雪直起柳腰,脂山雪海在石桌上投下了陰影。
“李大嬸說我未嫁你未娶,而且天天住在一起,又都是大人了,為什么我們還不成親?李大嬸說他的兒子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孫子都會打醬油了呢。”
“這個.....”蕭墨想了一想,解釋道,“白姑娘,只有兩個人互相喜歡,才能成親。”
“可我喜歡你啊?”白如雪眨了眨眼,“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蕭墨笑了笑:“那對于白姑娘來說,我們是什么關系呢?”
“朋友。”白如雪脫口而出。
蕭墨搖了搖頭:“可是白姑娘,只是朋友的喜歡,還不夠的。”
“那是什么的喜歡才夠啊?”
白如雪暈暈乎乎的,原來喜歡還分種類的嗎?
“這個嘛......”蕭墨思索了一下,“不好說,但是如果哪一天白姑娘明白了,就知道想不想和我成親了。”
“那我等哪一天明白了,還想要你娶我,那你娶我好不好?”
蕭墨愣了下,溫柔地看著少女的桃花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