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時間,調(diào)兵遣將,時間很急,肖政在正月十六晚上亥時初才抽出時間回了一趟昭純宮,先是陪小九兒玩了一會兒,等小九兒睡了,曲簌和肖政才有單獨的時間說話。
曲簌向肖政展示準(zhǔn)備的東西,“皇上,這是我讓小廚房烤的餅干和肉干,餓了能填填肚子,還有這幾瓶香菇肉醬,飯菜不和口味的時候,可以用來拌飯吃,這些藥材也帶著,萬……萬一受傷了,能用。”
肖政拉著曲簌坐在腿上,“吃食朕帶著,藥材就算了,你懷著孕,留著朕安心。”
“我留了根人參,我身體好,一根人參備用足夠了,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你比我更需要。”
臨近離別,有了牽掛,肖政心中的感受與五年前完全不一樣,“小七,好好的,在宮里等著朕回來。”
肖政的手放在曲簌的肚子上,“朕食言了,這個孩子出生朕恐怕不在身邊,答應(yīng)了與你一起照顧小九兒也沒能實現(xiàn),等朕回來,小九兒都能滿地跑了。”
“朕與皇后交代過了,等三月便讓你母親進宮陪你,親生母親照顧著,朕也能更放心。”
聽著聽著,曲簌也覺得心酸不已,眼眶紅了,聲音里帶有哽咽,“肖……肖政,你要平平安安的回來,我和孩子等著你,你不要受傷了,我要看到一個完完整整的肖政回來。”
肖政抬手擦干曲簌眼角的淚,“放心,朕有牽掛,朕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
“朕離開這段時間,是齊靖監(jiān)國,你與齊夫人熟,有什么事可與齊夫人商議。”說著,拿出一方印章放入曲簌手中,“此印是朕的私印,見此印,如見朕,你好生收著,在萬不得已之際用,但朕不希望有用到的一天。”
“放心,我會收好的。”曲簌仔細(xì)藏好。
曲簌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受到母親情緒的影響,今晚動的更頻繁,曲簌輕撫著肚子說到:“皇上,給孩子取個名字,等你回來,不知何時了。”
五年前與西夏一戰(zhàn),打了整整三個月,東夏更棘手,不知要持續(xù)多久。
肖政稍作思索,“‘稷’字吧,黍稷稻粱,農(nóng)夫之慶。報以介福,萬壽無疆。朕希望此戰(zhàn)后,河清海晏,天下太平,風(fēng)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百姓安居樂業(yè)。”
“稷,肖稷。”曲簌當(dāng)然知曉肖政取此名字的含義,沒問其它的,“好,就叫肖稷,皇上對他的期待這么大,以后皇上要親自教導(dǎo),我可教導(dǎo)不好。”
“好,等朕解決完外患,回來親自教導(dǎo)。”
肖政答應(yīng)的很快,但肖政沒有與曲簌說的是,戰(zhàn)場瞬息萬變,誰也不敢保證會遇到什么事,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他在上午早朝后,就與齊靖和禁軍統(tǒng)領(lǐng)商議好了,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并且留下來兩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是立小七肚子里孩子為太子的圣旨,如有任何意外,立曲氏肚子里的孩子為太子,即刻即位,太后曲氏垂簾聽政,齊靖為鋪國公,輔佐皇子直至成年親政。
第二道圣旨是預(yù)防曲簌肚子里的孩子有個萬一,立大皇子為太子,鋪國公人選不便。
同時,只要他有任何意外,行宮太后不能留。
如果登基的不是小七,他更是為小七安排好了退路,他的暗衛(wèi)全部留給她,送她出宮,暫居行宮,時機成熟后,要走要留都有道蓋了章的空白圣旨,新帝不敢為難于她。
倆人靜靜地抱了很久,才去洗漱,洗漱完的曲簌沒有絲毫睡意,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從心底里開始依靠肖政了。
離別前,曲簌總想做點什么。
想了想,曲簌輕輕的說了一句,“皇上,我想要。” 她想徹底擁有他的感覺。
肖政同樣沒有睡意,閉目養(yǎng)神,聽到這句話,睜開眼睛,看著曲簌眼里的認(rèn)真,心里起了不一樣的悸動,可目光觸及高高隆起的肚子,理智戰(zhàn)勝**。
“不行,六個月了,等朕回來,想要如何,朕都依你。”
平時不會無理取鬧的曲簌,今晚就想隨著心來,“不嘛,皇上,我就想要,現(xiàn)在就想要。”
肖政知道曲簌是心中難受,怕他擔(dān)心,沒明說,找別的事情當(dāng)做發(fā)泄的借口。
“好,朕依你,但一切要聽朕的,不可胡鬧。”
肖政盡量不碰到曲簌的肚子,兩人經(jīng)歷有史以來最快、最緩慢卻最纏綿的一場情……事。
結(jié)束后,曲簌和肖政都?xì)獯跤酰瑵M頭大汗。
曲簌臉色緋紅,肖政關(guān)切的問道:“肚子難受嗎?”
肖政有絲后悔,終究,是他魯莽了。
曲簌喘著氣搖搖頭,“不難受,皇上很溫柔。”
聽曲簌如此說,肖政心中舒了口氣,叫人打水進來擦洗,然后摟著曲簌,“睡吧,朕明日走的很早,就不打擾你了。”
翌日,寅時末,肖政就起床收拾后,去隔壁看了一眼女兒,又回到內(nèi)室,在曲簌額頭輕輕落下一吻,悄悄離去。
踏出昭純宮,康祿很是疑惑,“皇上舍不得,怎么不叫醒貴妃娘娘,與貴妃娘娘道別?”
“她是醒了的,裝睡而已。”同床共枕,入了心的人,真睡還是假睡,一眼便知。
她不愿睜開眼睛,他便當(dāng)做不知道好了。
昭純宮,確實如肖政所說的,曲簌早就醒了,肖政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她怕開口會哭,她不想把離別弄得如此傷感。
所以她選擇了裝睡。
倒不是怕他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肖政有他的使命和責(zé)任,臨別之際,就不要讓他多增悲傷了。
肖政帶領(lǐng)的大軍日夜兼程,在二月初三到達(dá)晉州。
肖政沒去鎮(zhèn)國公府,直接帶著大軍與林平夏匯合,軍中只有一位將領(lǐng),靠著林平夏和士兵的拼命抵抗,東夏軍只把營帳扎在了晉州城墻外五里地的地方,終究未能攻城。
肖政帶軍到時,林平夏正帶兵與東夏軍酣戰(zhàn),肖政當(dāng)機立斷,立刻帶軍支援,由于肖政的突然加入,打得耶律宏等人一個措手不及,終于,定安軍迎來了大半個月以來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勝利。
晚間,肖政營帳,林平夏跪在肖政的正前方,懊悔不已,“皇上,是臣識人不清,請皇上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