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前,肖政到后,倆人又抱著小九兒出去溜達了一趟,回來,曲簌換下月事帶,發現沒有新的血跡出現,曲簌疑惑了,不該啊,來月事少說三四天,怎么來一點就不來了。
肚子依舊脹脹的難受,曲簌揉著肚子從凈室出來,肖政見狀問道:“怎么了,肚子難受?”
“月事來了,肚子不舒服。”曲簌靠在肖政肩上,奄奄的道。
一只手抱著女兒,肖政只能一只手摟著曲簌,“難受的厲害嗎?請太醫來看一下。”
想到血跡的異常,曲簌想著還是看一下穩妥些。
“小忠子,去太醫院請曲太醫來一趟。”曲簌坐著腰酸,干脆斜躺在榻上。
等了一刻鐘多一點,曲濟仁和一個提著藥箱的藥童來了,請完安,不等曲簌說話,小九兒見著外祖父來了,興奮的打招呼,伸手求抱抱,曲濟仁揉了揉外孫女的頭發,“小九兒,別急,等會兒外祖父抱。”
外祖父不抱自己,小九兒轉身摟著肖政的脖子,用背面朝著曲濟仁,顯然是生氣了。
曲簌見勢在小九兒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罵著:“爹爹,別理她,脾氣越來越大了。”
“小九兒很乖,脾氣哪里怪了,你小時候不比小九兒好多少。”曲濟仁語氣里滿滿是對外孫女的維護。
“我……”曲簌指著自己,“爹爹,你偏心,你以前還說我是最聽話的。”
“臣何時說過?” 曲濟仁不承認了。
“你明明說過的,爹爹,你偏心。”
“好了,這么大個人了,還與女兒計較。”
“爹爹,我是幫你,你居然說我計較。”
……
肖政難得看曲簌吃癟,本想笑的,想著曲簌肚子難受,壓住笑意對曲濟仁說道:“曲太醫先與小七把脈,小七剛才喊肚子難受。”
“是,臣遵旨。”曲濟仁恢復正色。
肖政抱著女兒把位置讓給曲濟仁把脈,曲濟仁邊把脈邊問曲簌一些身體情況,問著問著,曲濟仁把脈的手頓住了,面色嚴肅,似不相信般,讓曲簌換了只手。
殿內氣氛逐漸嚴肅,曲簌和肖政也意識到不單是簡單的腹痛,曲簌沒想其他,小心翼翼的問:“爹爹,很嚴重嗎?”
曲濟仁再三把脈后放開,半喜半憂的說出倆字,“糊涂。”
“爹爹,我到底怎么了,很嚴重嗎?”不該啊,如果真的是不治之癥,爹爹不會是這副模樣。
肖政也著急的問道:“曲太醫,小七是怎么了?到底得了什么病?”
曲濟仁沒好氣的道:“什么病啊,是小九兒要當姐姐了。”
曲簌嚇得坐直身子,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爹爹說什么,我懷孕了,我生完小九兒月事都沒來,怎么會懷孕。”
“沒來月事懷孕的可能性低,但也不是沒有。”
“怎么沒人與我說,爹爹,我懷孕多久了?”曲簌撫摸著肚子,覺得太不真實了。
“一月有余了,至于為何沒人與你說,是……”曲濟仁不知如何說起,是說宮里宮外皆講究多子多福,很少有女子會避孕,產婆醫女也就沒提;還是說未來月事懷孕的女子極其少;或者是說很多女子生產后半年一年不與男主人同房的女子多的是,哪像你們這么能折騰。
“一月有余?”今日才八月二十八,一月有余證明七月份就懷上了,曲簌腦袋一片空白,低著頭不說話。
本就有點動了胎氣,同時情緒起伏太大,肚子突然疼了起來,曲簌捂住肚子,露出痛苦的神色。
肖政和曲濟仁被嚇著了,肖政把女兒交給奶娘,連忙向前扶住曲簌,曲濟仁從藥箱里拿出瓷瓶,倒出一顆藥丸讓曲簌服下,同時讓肖政把曲簌抱去床上放平,解開外面的衣裳,在曲簌腹部連扎幾針,曲簌臉上的痛苦身上慢慢消失,但是臉色有點蒼白。
曲濟仁扎完針,開了張藥方,吩咐藥童前去抓藥,然后,退出內室,讓曲簌檢查是否繼續出血,確認未出血后,曲濟仁暫時舒了一口氣。
肖政沒敢打擾曲濟仁,等曲濟仁忙完了,臉色好些才出言詢問:“曲太醫,小七的身體如何了?孩子還好嗎?”
“孩子和娘娘暫時沒問題,臥床休養,臣開的藥方至少喝上五日,臣會安排一個醫女過來,臣也會每天來把脈,直至胎相穩固。”
“曲太醫,小七生下小九兒不足四月,懷這個孩子對小七的身體有什么影響嗎?如果現在放棄,會不會更好。”他和小七想過再生一個,但不是現在,太快了,如果因為這個孩子影響到小七的身子,寧可放棄。
“回皇上,流產也很傷身體,稍有不慎,亦會引發大出血。娘娘生產順利,并未傷及根本,月子里養的好,月初臣把脈時恢復的差不多了,按脈象看,生下這個孩子沒什么大問題。”
肖政沒有立刻接曲濟仁的話,而是問曲簌,“小七,你想留下這個孩子嗎?”
曲簌腦袋是亂的,搖頭又點頭,“我……我不知道。”
肖政握住曲簌微微汗濕的手心,安慰道:“不急,慢慢想,朕陪著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身子養好。”
“嗯。”
一炷香后,安胎藥煎好端了過來,曲簌喝下藥,又隔了半個時辰,去接你再次把脈,確認腹中孩子暫時安穩了,
折騰了一遭,錯過了晚膳的時間,曲簌摸著肚子,“皇上,我餓了。”
晚膳小廚房早就準備好了,肖政一吩咐,立刻端了上來,為了不挪動,曲簌就在床上用的。
曲濟仁擔憂曲簌的身體,今日不該他值夜的,他也沒有出宮,睡在太醫院的班房。派來的醫女辛夷則直接留宿了昭純宮。
宮里氣氛變了,小九兒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晚上不愿意和奶娘回去,一看不到肖政和曲簌就開始哭,沒辦法,肖政只好抱著她守在曲簌床前。
肚子完全不難受了,可曲濟仁走前還是讓曲簌盡量躺著,減少起床走動,曲簌躺的難受,坐起身靠在迎枕上,靜靜地,在消化著突如其來的變故,曲簌真不知該如何做出選擇,捏著女兒的小手問:“皇上,你想我留下這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