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貨源,你說得好聽。”
對于馬杰克的宏圖大志,吉米一個勁兒地潑冷水:“你知道像這樣的小型回收站,每天要回收多少罐子才能維持收支平衡嗎?至少一噸!”
“就算你帶領我們,收復所有被血幫搶走的地盤,每天能撿到的廢品加在一起,也就五六百磅左右。”
“那就把屬于他們的也搶走。”馬杰克心狠手辣地說道,對待那幫社會渣滓,他覺得完全沒必要心慈手軟。
更何況洛杉磯所有的野區,除了少部分跟回收公司建立合作的富人區,本來就屬于公共資源。
在街頭生存法則下,頻繁更換領主是常有的事,一句話,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
“那倒是勉強夠本。”吉米想了一下道:“不過根據我這么多年的觀察,離真正賺錢還差著很長一段距離,在這件事上你不要質疑我,我去回收站賣罐子的次數,累計下來至少上千次,絕對可以申請比基尼世界紀錄。”
“這倒是。”馬杰克點了點頭,這是對元老的尊重,至少在拾荒這條賽道上,自己只能算萌新。
關鍵想太多也沒用,上哪弄十五萬去,只能是盤算著慢慢來,步子邁太大,容易扯著蛋。
不一會兒,抵達窮街上一家名為“歡樂時光”的酒吧。
剛推門進去,就聽到一陣尖叫和歡呼聲,里邊至少三分之二的客人,都是營地里的流浪漢,就算沒聊天也打過招呼,屬于半熟臉。
麥克斯不知道從哪搞來個裝飾用的塑料花環,笑瞇瞇地迎上來往他脖子上套,多少有點扎得慌。
“別搞我行嗎大姐。”馬杰克抗拒著摘掉,踩過黏糊糊的木質地板,坐在吧臺跟前的高腳凳上。
“下午好先生,歡迎光臨歡樂時光酒吧。”老板是個酒桶成精的大胖子,那毛發旺盛的跟人形松獅一樣,正一邊用抹布擦拭著他面前的吧臺,一邊自嘲道:“這里的人都叫我古拉加斯,你要是不嫌別扭的話,也可以一塊跟著叫。”
古拉加斯?這名字確實霸氣,敢在窮街上經營酒吧,你沒點東西早被人開副本了。
這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小黑子闖進來,起手一個肉蛋蔥雞,人還不得直接飛到馬路上去。
麥克斯不耐煩地催促他:“別廢話了waiter,拿你最好的鮮啤給杰克,3美元一扎那種,我請客。”
3美元也太...你請客啊?那沒事了。
看了眼墻上的手寫酒單,最廉價的工業啤酒1美金一扎,最便宜的葡萄酒單瓶2.99美元。
然后是2到8美金不等的特調雞尾酒,最奢侈的伏特加和朗姆酒,也才十幾塊錢一瓶。
說白了,你敢在這點3塊錢一扎的啤酒,出門就得預防著有沒有人跟蹤你了。
“干杯兄弟,感謝你幫我出了口惡氣。”
麥克斯拎起扎啤杯跟他碰了一下,豪橫地喝下去大半杯,拿手背抹著嘴角。
馬杰克細細咂摸香醇中略帶苦味的啤酒花,聽著身后球桿撞擊臺球與操作桌上足球的聲音,角落里還有大傻春在玩老虎機。
流浪漢也是要享受生活的,他甚至看到伊森摟著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進了廁所,兩人快速解決戰斗后,那娘們兒立馬又談妥了另外一筆生意。
“想什么呢杰克,有什么心事,不妨跟姐姐分享一下。”
三口酒下肚,麥克斯就開始上頭,用她那根大花臂托著腮幫子,直愣愣地看著他。
“我在想如果把那個女人換成你,我會不會去照顧你的生意。”
“你要死啊!”這一下把她給氣著了,一拳捶在馬杰克肩膀上:“你這可一點不像紳士該有的樣子,更何況你調戲的對象,還是一位單身媽媽。”
“糾正一下。”吉米在旁邊嘴賤地拆臺:“是既不會做飯,又不懂怎么幫小布丁補習功課的單身媽媽。”
“我可去你的吧。”隔著人想要打這小子,結果被他靈巧地躲開,極其幼稚地扮了個鬼臉。
三個人正打鬧著,從門外突然沖進來一個腳踩滑板的白人女孩。
停下后一個帥氣的花式收板,與認識的人相互擊掌。
黑絲JK帆布鞋加朋克味十足的臟辮,給人一種美版非主流少女的既視感。
“奇怪,今天是什么團建日嗎,怎么全是自己人?”
“oh桑迪,距離你上一次回到營地里,都已經快過去一個月了。”麥克斯翻了個白眼,吐槽道:“現在你的帳篷里全是伊森他們留下的痕跡,沒錯,就是你腦子里想的那種,他們用你留下來的絲襪和內衣...抱歉我不能再說下去了,我得對大家的腸胃負責。”
“鄭重聲明,除了我。”吉米趕緊舉手撇清關系,又指了指一旁的馬杰克:“還有他,他是新來的,根本不知道你的帳篷在哪。”
被稱作桑迪的女孩做了個干嘔的動作,看向新來的亞裔男孩:“boy,如果我想回家的話,你建議我用哪個牌子的殺蟲劑?”
“女孩,如果上述情況屬實,我只會向你推薦噴火器。”
“完美的回答。”她說完跟馬杰克擊了下掌,用屁股把吉米擠到一邊去,嫵媚一笑道:“Sandy,藍發小隊里被意淫次數最多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杰克!”吉米不滿地抱怨道:“把我的啤酒還給我。”
咕咚...咕咚...像是挑釁一樣把杯底喝光,然后推到酒保跟前:“續杯伙計,記在吉米的賬上。”
“閉嘴。”沒等這小子開口拒絕,桑迪就用手指著他:“你別忘了上個月聚會結束后,你鉆進我帳篷里對我做了些什么。”
聽到桑迪重提舊事,伊森他們幾個笑得前仰后合,一個勁兒地拍大腿,跟《貓和老鼠》里的湯姆簡直一個造型。
吉米則像鴕鳥一樣把臉埋在吧臺上,顯然那是一件很糗的事情。
“他們在笑什么?”馬杰克完全聽不懂,只能求助麥克斯。
“大概是在笑,兩個年輕人酒后打算扮演亞當和夏娃。”麥克斯說到這里,自己也有點繃不住,先是嘴角微揚,然后忍不住嗤嗤笑出來,最后一邊笑一邊用手拍打著吧臺:“那個...哈哈哈,那個叫亞當的小子竟然找錯了入口,哈哈哈...我實在是講不下去了...”
“是我想的那個入口嗎?”被無數位老師熏陶過的馬杰克,自然能聽懂這是什么意思,可這哪里好笑了,說不定人家就喜歡這樣。
“絕對不是,哈哈哈哈...是...咳咳...咳...”
麥克斯笑得邊流淚直咳嗽,干脆用手指頂著馬杰克的肚臍眼,有節奏地在里邊扣動著。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