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解釋道:
“老趙啊,你晚了一步,孟傳已經跟北聯大簽免試合同了。
而且你們武當離家太遠了,我徒弟也不樂意去。”
“免試?你徒弟不上那老什子宗師班?”
趙守歲心中疑惑,緊接著說道:
“我現在就可以向你保證,我們武當可出解約費,讓孟傳上求道班豈不是更好。”
雖然,現如今是天才井噴式出現的時代。
但像孟傳這種有【紫霄云龍】之資的,仍是少之又少。
如武道宗師一樣,這樣的學生每多一個,都可被稱之為學校底蘊。
羅貫云解釋:
“他簽的就是宗師班合同,違約金十位數
那好我替孟傳同意了,你也不用給聯大,給我徒弟本人就行。
我幫你說說,認你個干爺爺或者是干爹都沒問題。”
“.”
趙守歲涵養好,忍住了沒有罵他。
北聯大此舉動是壞了規矩,趙守歲忍不住又問道:
“照你這么說,孟傳不想離家太遠,上的是永安分校不是奉天本部吧。
難不成楊桓尊者擅作主張,不怕隋天王怪罪嗎?”
羅貫云笑道:
“非也,據我所知,此事正是由隋天王他老人家最先提出的。
為何人家是第一天王,又為何東南西北四方聯大,大有后來居上之勢。
你們五家佛道老古董,是不是該好好反思了。”
趙守歲不由得沉默,他內心仍覺得有些不妥。
可北聯大開了先例,日后各校的搶人大戰會愈發激烈。
他決定回去也和老掌門說一下,看看武當是否也要如此。
武當派經歷無數腥風血雨,能從紛亂的舊時存活至今,乃至成為當今九所特等武大之一,必然是有其生存智慧。
全真、上清、靈寶以及神霄等,這些古時與武當和天師府齊名的道門大派。
現如今已漸漸衰敗淘汰,基本上都被吞并,成了武當或者是龍虎山天師府的分校。
存活下來的也是不成氣候,遠遠比不上二者的龐大體量。
佛門一樣如此,舊時少林嚴華以及峨眉,還有律宗、凈土宗、天臺宗等等佛道大派。
能存活至今,并且愈發蒸蒸日上的,也只有少林嚴華與峨眉三宗。
眾多舊時大派,為何僅有五家能成為現在的【特等武道大學】。
便是因為其跟隨了氣血武道時代潮流,成功踏在風口上。
如今北聯大開了先例,免試【宗師班】,便是掀開愈發激烈的搶人大戰。
這無異是在凌駕于大楚制定的,全國武道大考規則之上。
“北聯大已經在行動了,估計其余三家聯大,也在悄摸摸的搞小動作。
武當也要開始行動了。”
趙守歲暗自想到,此事現在看雖小,但若干年后便可高下立判。
若是九所特等武大都開始這么干,被大楚怪罪?
無所謂,又不是跟國家對著干,歸根結底都是為了這天下蒼生。
至于具體怎么做,都交給掌門真人定奪,武當有這個能力和資本
與此同時,武安城【凌飛武道館】中,孟傳花錢開了個小型擂臺包間。
擂臺上,王燁步伐滑溜如鰍,手中的太極劍同樣筆走游龍。
孟傳肉身之堅,那合金劍鋒戳在身上如同瘙癢,反手一拳揮過去,刮動的狂風響徹整個武道場。
颶風刮過頭頂,王燁發髻被吹的散亂。
他越打越是心驚,感覺自己如同在鋼絲繩上跳舞,稍有不慎挨著一下就得躺尸。
“怪不得許諾打不過他.簡直是個怪物。”
他的力量確實遠低于孟傳,但令他不解的是,每次拳腳觸碰被鎮壓的同時,還會有莫名的反震感傳來。
而且孟傳周身有股奇怪氣勢,最是讓他震驚。
都三百多招了,竟然越打越強,拳勢越來越重,絲毫不露退色。
“操”
王燁面露苦澀,早知道說什么也不跟孟傳來武館了
孟傳待其露出頹色,與其纏斗片刻后,逮住機會突進去,狠狠來了一擊夜叉探海!
以防誤傷,孟傳并沒有附著拳勢,但依然將王燁整個人摁的坐在地上。
“嘶你他媽輕點!疼死道爺了!”
要不是有大成級養氣披甲功護持,他感覺自己的肩胛骨都快碎了。
“抱歉王道長,我給你揉揉,來繼續!”
孟傳將其扶起,繼續換著花樣“蹂躪”了一番王燁。
五蘊拳、奔雷散手,兩種一流拳法換著花樣,從其身上薅熟練度。
此人路數和徐清風真的很像,就是實力更強一些。
他感覺王燁的實力,差不多有五徐之力。
徐清風已經是永安城里,一等一的少年英才了。
但與王燁這種,特等武大本部的天才級選手比較,還是嫩了點。
但徐清風還年輕,后續也有無限的可能。
孟傳覺得其能在七關時,便領悟【云意】這種意志力量,足以證明天資不賴。
日后進了大學部,獲得更好的培養,未必不能爆發一波潛力。
時間在拳腳中飛速流逝。
轉眼間,二人已打了六七百招,孟傳得空望了一眼面板,心中為王燁點贊。
“真是個頂級經驗寶寶”
又過了半小時,孟傳坐在擂臺邊緣調息,而王燁已經被累的趴在地上。
“王道長,體力差點意思啊。你上午比賽時候,遛那黑絲美女不是有勁兒的很嘛。”
“.”
王燁很累,不想說話。
跟孟傳過招時,必須保持精神與**高度集中,這能一樣嗎!
一邊等夕陽落下,待王燁休息片刻后,孟傳好奇問道:
“王道長,你們武當練【養氣披甲功】,或是那【青冥鎖龍身】的道長,一定很多吧。
你知不知道有人可否練到這般境界,例如百分百掌握全身肌體收發自如,可自由變化改造身形那種。”
孟傳正是在打探關于肌體改造的情報。
若是武當道長們就能做到,也好拿來借鑒一番。
王燁這會兒恢復了很多,他想了想,狐疑道:
“你在想啥啊不可能的。
我從沒聽說過誰練這些硬功,能練到【機車人變形】。
頂多提升些肌肉骨骼的密度,或是提升**掌控力罷了。
你說的那些改造身形之類事情,已經不是人,完全是怪物了。
哪怕是強如我師父這樣,專精硬功的武道宗師,不過是一直在破開肉身枷鎖,拔高**上限,也不是不當人了.”
“感謝王道長,我明白了。”
孟傳若有所思的點頭。
本以為像趙宗師這般,肉身無敵的橫練強者,或許能達到自己先前構想的肌體形態。
不提那高達數百丈的法相天地,起碼能如象形派強者一樣。
如身化巨猿猛虎等,讓自身的形體發生改變。
孟傳暗自想道:
“看來我是想差了,或許心中的構想,將會是我自己的獨有專屬能力。”
就如上午對戰許諾時,他給對方剃頭的那一腳。
若是當時能讓腳再【長】一些,或者是【速度】再快一點。
那一腳足以奠定勝負。
“王道長今天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再練會兒。”
太陽開始落山了,孟傳震掉周身的灰塵,準備在會兒打拳,試一試能否觸發【晨昏啟慧】。
聞言,王燁服的五體投地。
之前師父跟他隱約提到過,孟傳的練武之心堅定的可怕。
他本還有些不服氣,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孟兄真乃狠人也,以后我是弟弟,服了。”
王燁拱手告辭,此刻的他不光渾身酸痛,精神都已然疲憊不堪,根本沒有任何練拳想法了。
走出武道館,王燁揉著酸痛的腰,心底喃喃:
“上午打比賽,下午又跟我過了上千招,晚上還要練拳,真尼瑪變態啊”
他感覺像孟傳這樣的人,生來就是能干大事的。
即使沒有習武天賦,僅憑毅力也能做出一番大事業來。
自王燁走后,孟傳從白天練至黑夜。
即便朝暮聞道的作用沒有觸發,依然在苦練拳法套路。
肌肉繃緊如巖,其上糾纏遍布如鋼絲繩般的恐怖青筋,隨動作起伏擺動。
孟傳的每一拳都落到實處,力量感爆棚。
接下來就等破限【肉之花】,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吧.
次日一早。
太行真龍武競中心。
孟傳如大馬金刀跨立場下,坐山觀虎斗!
今天的第一場便是他的重點關注對象,鄭澄澄和絕明一決勝負。
九點整,主持人激動大喊:
“今日兩大佛門高手匯聚武安,一方禪心如岳,一方佛意似海。
嚴華少林,究竟誰能笑到最后?讓我們拭目以待!”
此時,絕明一身素裹僧衣,與華貴黃袍的鄭澄澄分立兩旁。
颯颯微風吹過,明明都是佛門中人,空氣卻沒由的愈發沉重。
佛門之間的爭斗殘酷,遠超常人所想象。
嚴華和少林兩派,對佛理闡釋與踐行各執一詞,就連修行和弘法方式也大相徑庭。
絕明素衣光頭,額頂的八個戒疤在舞臺燈光下晃眼。而鄭澄澄卻一身貴氣黑發如瀑,從中便可窺得一二。
二人手上功夫未展示,口里禪機已然交鋒。
擂臺之上,鄭澄澄望著對手這般“復古”模樣,忽而輕笑出聲:
“嚴華《大日經》有云,【菩提心為因,大悲為根本】。絕明小師父這般枯坐參禪模樣,倒是與少林【不立文字】的野狐禪一脈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