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今昭點頭后,危氏公關部已就開始行動,加上今暮那邊也沒少出力,輿論已經被壓得七七八八。
危庭這幾天回檀園時間比往常早了許多,剛踏進正廳門,就看見今昭拿著個剪刀從客廳走過。
他心臟猛地緊了一下,連忙出聲:“昭昭,做什么?”
今昭剛側眼看他,手里面的剪刀就被他搶走,她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做什么?”今昭指了下桌上放著的一大束花,“張嫂說看我無聊,教我插花打發時間。”
危庭看向散落一桌的花,松了口氣。
“你要嚇死我?”他抱住人不撒手。
“...”今昭看了眼剪刀,又看了眼危庭,總算猜到他在想什么,小聲嘟囔著,“我還沒那么脆弱,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死了剩下的家人和賤人怎么辦。
現在更應該做的是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但她不確定破壞結局會有什么后果,但等癲公癲婆結婚后再整治也不遲。
這個打算她也告訴了危庭和今暮
只是什么穿書,系統太過魔幻,她沒有告訴這兩人,尤其危庭,她怕把這個唯物主義逼瘋。
什么破結局,難不倒她。
“嗯?我花還沒剪完!”今昭看著自己已經騰空的腳,她被危庭強制抱著往房間走。
危庭還是不放心:“先不剪了。”
他臉埋在今昭的頸側,低聲說著:“以后做什么事情前,請多想想我,如果哪一天我回來,發現你不在,我該怎么辦?”
今昭忽地沉默,她想起之前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問歲歲走完劇情后她能回到之前的世界嗎。
歲歲說:“你回去了,這里的人怎么辦呢?”
她當時只覺得這里的人又和她沒有關系,她不在大家照常生活就好了,但現在完全不同了。
這里有家人有朋友,還有危庭。
今昭主動摟住危庭的腰,臉在他的肩膀處蹭了幾下:“我是不會放過大財神的,老公貼貼^ ^。”
危庭是她到這里來后,熟悉的第一個人,她現在沒有之前的記憶,比起今暮和其他的家人朋友,她其實更依賴危庭。
“要不要最近和我一起去公司?”危庭這才松懈下來,“在辦公室陪我。”
危庭看向趴在自己身上沒動的人。
“不去。”今昭弱弱出聲,“我們又不是連體嬰兒,我最近要少和你出現在公眾面前。”
“織”的事情她已經安排得差不多,只是現在還有很多事情想不清楚,她暫時沒有更多的精力投進工作里面。
那些疑團時時刻刻壓在她的心上。
“卡在你手里,出去散散心?”危庭看她萎靡不振的樣子,輕聲問道。
今昭正刷著手機,趴在危庭的背上,伸著手臂把手機屏幕拿給他看。
“你覺得這地方怎么樣?”
危庭垂眼看了下她的屏幕,微微皺眉。
“去這里做什么?哪翻出來的旅游宣傳?”
“隨便找的。”今昭小聲說道,“你不說散散心,我就想去這里,環境好靈感好。”
依山傍水,她從有意識起就在一個偏遠地方的孤兒院,說是孤兒院,其實只是一個依山的學校。
說不定離小時候近一點,她能想起之前的事情,而且這地方安靜,剛好讓她理一下現在的情況。
“不行。”危庭態度堅決,“這種旅游地方又偏遠,設備也不完善,你也看透人生要去隱居?”
“...”今昭瞥他一眼,背過身去,給他留個背影表示自己的不爽。
危庭猶豫了片刻,覺得她現在確實應該遠離輿論,抬手去探今昭的手。
被人毫不猶豫地拍開。
“等我處理完,陪你一起去。”危庭試探著問道。
“不可能。”今昭又不是傻子,他現在忙工作才沒時間折騰她,要是真沒工作,就剩下他倆的情況,那她就不是旅游。
簡直就是給危庭放假謀福利了。
“折中。”危庭無奈問道,“你自己先去,等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去找你,算放假了吧?”
今昭勉強覺得可行,京市現在讓她覺得疲憊警惕,剛想從床上爬下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她被人牢牢困在懷里。
“你又反悔了?”今昭問。
“沒有。”危庭有些無賴,“你都要出去玩了,我多抱一會。”
今昭立刻拆穿他:“借口!”
——
機場,今昭看向拉著她行李箱不放的某人:“...”
“和我保持聯系,有情況立刻告訴我。”危庭還在旁邊叮囑道。
“第五遍了。”今昭有些無奈。
危庭這才把行李箱遞給她,今昭側眼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應該是陸司臣和蘇意準備出去旅行結婚。
今昭之前覺得自己來到這里,是偷了原主的人生,所以還不想真的害到蘇意,現在確實完全不一樣的心境了。
仇人就在眼前。
“昭昭。”危庭把人攬入懷,安撫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等,但我會支持你。”
今昭回過神來,顫抖的手被危庭包在他的手心,很溫暖。
她仰頭盯著危庭,故意說道:“如果我回來你還沒處理好輿論,我就丟下你。”
“那我只能傾家蕩產買下所有媒體了。”危庭挑眉,低頭準備親她臉頰,“親一下再走。”
今昭仰頭示意他:“那你快點,一會誤機了...”
蘇意轉頭也看見了這邊的情況,前幾天她準備好的視頻被今暮強行拿走銷毀,最后的底牌也沒了,還好陸司臣還能掌控。
她盯著被危庭抱在懷里的女生,想起小時候在今家的某天,腦海里多了個聲音,問她想不想改變人生。
“擁有一項天賦,一帆風順的工作,或者是奪取別人的人生。”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后一項,那個聲音問她要奪走誰的人生。
她眼神看向自己打滿補丁的衣服,又看向今家門外櫻花下,正抱著蛋糕往外跑,遞給別人的今家小姐。
“我要她的。”
“確定用家人生命交換?不可逆。”
她看向正在做飯的保姆背影,和那些千金貴婦天差地別:“確定。”
“正在生成結局。”
從那天起一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