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淵在福威鏢局內(nèi),住了小半個月后,之前被吩咐盯梢的鏢師,終于帶回了消息。有一伙蜀地口音的外來人,進入了福州城內(nèi)。來人都是年輕人,皆是隨身帶劍,想來就是青城弟子了。
林震南見著真如王靜淵所說的那樣,有青城派的人抵達了福州城,便立即過來找到了王靜淵:“青城派的人已經(jīng)到了福州城,王少俠可有什么打算?”
王靜淵隨意的說道:“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他們這么大老遠的跑來福州城。估計就是為了探清《辟邪劍法》的虛實,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你們的《辟邪劍法》是樣子貨,估計后手就會來了。
不過無論如何,他們都得想辦法和你們起沖突才行。如果只是一個尋常弟子,即便起了沖突也沒什么分量,所以這次來的人,很可能是余滄海的兒子。”
王靜淵是早已知曉劇本的,直接棒讀就行了。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福威鏢局的鏢師們,花費了一些工夫,也就探明了王靜淵的猜測是正確的。
好吧,其實也沒怎么花工夫。那余人彥帶著隨行的青城弟子,一入福州城就住進了城內(nèi)的青樓里。只要是他坐在大廳里喝酒的時候,定會大聲夸耀他老爹余滄海的大名。
現(xiàn)在福州城內(nèi)的老鏢客們,都知道了這福州城內(nèi),來了一個什么青城派的公子哥。
又是一天夜里,余人彥拿著自家老爹給的盤纏,又去了青樓。此時正抱著一個妓子,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上下其手,而他的頭號跟班賈人達則是候在旁邊有些心不在焉。
出門前,余滄海給了多少盤纏,他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如果按照常理,這些盤纏完全是過于充足,即便青城山與福州城之間的往返路途過于遙遠,仍然能夠讓余人彥在路上過得很充裕。
這一路走來,余人彥是極其節(jié)儉能省就省。賈人達還以為自家少爺轉(zhuǎn)了性子,知道為掌門省錢了。
不曾想,剛一進入福州城,余人彥就直接跑進了最大的青樓,嗨個不停。感情你是要將錢花到刀刃上啊?!
其實這種事,在后世也屢見不鮮。去了海邊租游艇出行,游艇是又舊又小的,酒水是超市里打折的,干糧一箱泡面足矣。但是隨船出行的嫩模,一定要是最好的。
雖然一路上節(jié)約下來不少錢,但是這青樓畢竟是銷金窟,再這么玩下去,他們接下來怕是吃不起飯了。而且已經(jīng)來了多日,終日在青樓里廝混,師父交代的事一點兒也沒辦。
賈人達有些擔(dān)心,到時候師父怪罪下來。余人彥倒不會有什么事,但是他一個小嘍啰,估計是要遭重了。
賈人達的都明白的事情余人彥如何不明白,不過他想得很好,等銀子用得差不多了,就去找福威鏢局的麻煩,到時候銀子還能少得了嗎?
突然,酒樓里稍微安靜了些,就連賈人達身邊的妓子都在向下方的大廳處張望。賈人達心下疑惑,便也向那下看去。
忽聞環(huán)佩叮當(dāng),王靜淵執(zhí)一柄灑金折扇自門口的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月白箭袖綴著和田青玉扣,銀線滾邊的衣擺掃過波斯絨毯,驚起幾片茉莉香。
滿樓喧囂霎時凝滯,但見他眼角含笑,朝著身側(cè)微微愣住的婢女眨了眨眼睛,那婢女便霞飛雙頰,一時間竟是癡了。
余人彥的臉垮了下來,因為他懷中的妓子此時也是呆呆地看著王靜淵出神。余人彥畢竟是余滄海的種,心胸自然也不是多么寬闊,見到這一幕,自然也是心生嫉恨。當(dāng)即一攬妓子的腰身,便扭頭進了身后的包廂。
王靜淵松了松腰帶,側(cè)首對著跟著他來的林平之說道:“小師弟你的衣服我穿著有些發(fā)緊,你這也太瘦了點兒。這男人啊,不能不練塊兒啊。這男人要是過于瘦弱,看上去就顯得有些娘娘腔。”
林平之看著眼前這位比自己還要小白臉的師兄,也只能略帶尷尬的笑道:“師兄說的是。”
王靜淵四下掃視了一番,正好看見正往包廂內(nèi)走的余人彥與賈人達二人,便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去,來到包廂門口,一腳踹開包廂大門,施施然走進去坐在了余人彥的桌前。
包廂內(nèi)的人都有些愣住了,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雙手還插在懷中妓子的衣服中,沒有拔出來。
“拿來吧你!”王靜淵伸手一撈,就將余人彥懷中的妓子攬入了自己的懷中,提起桌上的酒杯就將酒水潑在了賈人達的臉上。
“格老子……啊!”還未等余人彥罵出聲,王靜淵就反手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王靜淵這人怎么可能會等著青城派的人找上門,他平日里玩游戲,沖鋒技能永遠是放在最容易按到的鍵位上。確定青城派的人已經(jīng)來了,他當(dāng)然選擇直接跳臉嘍。
王靜淵畢竟是蓉都人,開口就是巴蜀民粹:“嚯喲,老遠就聽到上面乒泠嘭隆的。我當(dāng)是哪個哈麻批在高頭跳科目三哦,結(jié)果是你這個胎神嗦?你青城山伙食撇得很哇?看把你娃餓得跟峨眉山搶包谷的猴兒樣。”
嗆啷一聲,余人彥拔劍出鞘:“格老子的,你曉得老子是哪個……啊!”
王靜淵手持折扇打中了余人彥的手腕,他手中的寶劍應(yīng)聲落地,順帶著又扇了一巴掌。賈人達這才反應(yīng)過來要幫忙,但是被一旁的林平之輕易制住。
余人彥在原著中開篇就被林平之給殺了,賈人達也并非青城四秀那一個級別的選手。王靜淵碰上他倆,可算是捏到軟柿子了。
“我曉得你是哪個,余滄海的幺兒余人彥嘛。你老漢兒余滄海教你嘞輕功是摟到婆娘使的嗦?你以為你是余滄海的兒,我就不弄你了?那你又曉不曉得我是哪個?!”
余人彥面帶畏色的看著王靜淵:“你是哪個嘛?”
“連我是哪個都曉不得,啊打!”
“啊!”
賈人達這些日子里雖然陪著余人彥一起花天酒地,但他到底還是關(guān)注著福威鏢局的動態(tài)。見到王靜淵如此囂張的樣子,頓時想起了什么,連忙說道:“你是華山派的弟子?”
“好眼力,你華山爺爺在此。”王靜淵用折扇拍了拍賈人達的面頰,并招呼著外面的小廝換了一桌酒菜。
得知了對方的跟腳,余人彥又支棱起來了。他起初還以為是青城派的仇敵找上門,或者干脆就是哪個沒有跟腳的愣頭青,突然腦子抽抽要殺了自己。
但是對方既然是同屬于名門正派的華山,那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了:“你華山弟子如此欺我,真當(dāng)我青城派好欺負嗎?!”
王靜淵兩手一攤:“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