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把三人安排到頂樓。
頂樓可俯瞰海景。
可由于爬山藤遮擋了大半個窗戶,視線受阻。
陽光曬不透墻壁的原因,一進屋就能聞到一股墻布發霉的氣味。
家具充斥著厚重的古風感,讓人心里不自覺發毛。
許儀大手一揮,對劉叔道:“不用給我安排房間了,我和小時住一起!”
說完,直接拎著包鉆進了杭時的房間。
許肆眼風當即剮在許儀后背上。
“咦?”許儀脊背一涼,轉身回頭,就見自家弟弟臉上全是克制又隱忍的怒氣。
她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許肆的腦袋上:“再看把你昨晚的事給你抖出來!”
住過同一個肚子,同一個屋檐的姐弟倆,誰不了解誰啊。
許儀只是當時沒反應過來。
后來想想。
也猜到了許肆這玩意在上演的什么。
許肆擰眉,瞥一眼站在窗邊的杭時,將許儀拉到外面。
壓低了聲音道:“我的事情你不許插手。”
“嘁,”許儀滿臉鄙夷:“追不到人就開始玩心機,你這茶藝可真令我刮目相看!”
許肆恨不得捂上許儀的大嘴巴,又將許儀拉遠了些:“阿時那個性子,我不使點手段,她什么時候能知道我喜歡她?”
許儀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現在對你只是責任而已。”
突的,許肆笑了。
許儀在他的笑里,看懂了太多。
心忽然揪了揪。
“愛情也好,責任也罷,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只要我是愛她的,就夠了,”許肆話落,轉身朝自己房間走,“況且,我沒有插足任何人的感情。”
帶許肆往房間走的劉叔內心:???
杭姑娘明明是小少爺的未婚妻,您這不叫插足,難道叫斷人手足?
許儀站在原地,直至許肆的背影消失。
老天最喜歡在感情里懲罰認真的人。
許肆這已經不叫認真了,是較真,是執拗,是犟種。
杭時那個性子,不保證她哪天開竅了,移情別戀,一晚點八個男模。
到時候,許肆又該怎么辦?
他現在的較真,執拗,都會化作利劍,將自己活活絞殺。
許儀撓了撓頭,自嘲一笑。
許家,除了許老二,她和許肆,都是會在感情上認死理的人。
許儀回到杭時房間的時候,發現姜瑟不知什么時候來了。
正在幫杭時整理床鋪。
“以前以為你會和阿恒結婚,住進許家,真沒想到,你會用這種身份住進來。”姜瑟聲音一貫的柔柔的。
恰到好處的音量,聽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
杭時從窗邊收回視線:“這些事情,等會我自己來就行了。”
姜瑟抿了抿唇:“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順便過來跟你說說話。”
她的聲音,帶著幾不可察的卑微,卻還是被杭時捕捉到了。
她眸子微微沉了沉:“水鬼姑娘,你記住,你活著不是為了取悅任何人。”
見過姜海峰后,杭時才明白,姜瑟為什么會是這種性格。
身為心理醫生,她明明很擅長人際交往,卻好像和在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她下意識的討好身邊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