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樹樁還要說話,一把掐在他腰間的軟肉上。
咬牙切齒:“你瘋了,這樣會損壞小姑娘的名聲。”
本來村里人就有很多說閑話的,要是再出現這么一樁子事,又得捕風捉影。
樹樁趕緊閉上嘴:“我,我我…沒別的意思。”
就是見到人太激動了。
被苗大運拽走的時候,還不忘記讓他去家里做客。
柳氏疑惑的看著自家閨女:“三丫,這是咋回事啊?”
“額,也沒什么事情,就是之前在縣城的時候,王鏢頭從歹人手上救過我的性命,防止出城被報復,當時說是我遠房叔叔,嚇唬歹人的。”
姜挽月汗顏,真的是,一個謊言要用很多謊言來彌補。
柳氏后怕的握住閨女的手。
“什么,你還遇到過歹人?”
“其實沒什么,就被威脅了一下,然后正巧鏢局路過,救了我。”
姜大河也嚇了一跳:“那可是俺家的救命恩人啊,聽說那王鏢頭也過來了,晌午我送點禮過去。”
姜挽月沒有說話。
剛回家沒多久,秀娘抱著孩子匆匆往家里走,眼神慌張,腳步虛浮。
“二嫂,你怎么了?”
秀娘在門外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給插上。
大家一臉懵。
她壓低了聲音道:“你們聽說了嗎,去年縣城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招呼大家進屋,把小門也給關上了。
一口將桌子上的水給悶下肚,袖子狠狠擦了一把嘴角的水漬,表情夸張
“張員外家全部都死了,就連縣令大人和縣丞大人也都被殺,金銀珠寶全都不翼而飛,聽說啊,現在整個縣城都亂了。”
說到這里,秀娘頓了頓,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看了姜挽月一眼。
“俺,俺聽說,是被一個紅衣女鬼給屠殺殆盡的。”
“那紅衣女鬼身下坐著一頭黑色的大豹子。”
眾人…
唰唰唰,所有目光都看向姜挽月。
別人不知道,他們一家可是親眼看見巨大的黑色獵豹是她的朋友。
柳氏嗔怪的看著一家人。
“你們瞎想啥,咱家三丫柔柔弱弱,一陣風都能吹倒。”
況且,三丫一直都在家里,都沒出去過。
對對對,三丫多善良多柔弱,怎么可能會是她。
自己真是腦子有問題。
“三丫,那個黑豹是不是有其他主人?”
姜挽月本來想點頭承認的,看到大家都找好了借口,于是道。
“不知道呢,我就是救過小豹子,所以黑豹可能感恩送了幾次獵物,你們也看見了,黑豹和小豹子已經很長時間沒出現了,可能離開了吧。”
眾人松了一口氣,同時也對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可笑。
想什么呢?
真是失心瘋了,三丫咋可能會是那人?
姜大朗對于之前的事情,也聽家里人說過,嚴肅的對大家道
“咱家和黑豹子有來往的事,千萬千萬別說漏嘴,萬一官府找不到真兇,賴上咱家咋辦?”
“對了,還有三個孩子,一定要讓他們警醒著。”
麗珠突然想起來,一拍大腿。
“相公,可是咱們村有不少人知道黑豹,它去年咬傷了二賴子。”
全家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姜二郎也發表意見
“嫂子,這應該沒啥,畢竟黑豹出來傷人,和咱家沒關系,誰也不知道它和三丫是朋友。”
“對對對,就是這樣。”
三丫這么軟軟的小姑娘,柔弱不能自理,靦腆的,連大聲說話都能被嚇到,咋可能會跟那個人有關?
姜挽月呆了呆,沒等她解釋,大家自己都把自己給勸好了。
危機解除,統一口徑不準說見過黑豹子的事,反正那家伙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
就當沒這回事。
姜大河喊兩個兒子收拾家里的重活。
他們的腿都被治好了,加上這幾個月吃的好,人也胖了一圈,幾乎攬下了家里所有的重活。
幾個月前,黑豹幾乎每天都會打一頭獵物送來,廚房里堆積了很多肉類。
現在溫度上升,要不了幾天,這些肉都會化凍,不好儲存,加上他們的傷口,一看就是被野獸咬的死的。
必須盡快處理掉。
本來準備等雪化了拿到城里去賣,現在以防引起注意,還是別出頭了。
這么多的野味,萬一被官府追查下來,難以解釋。
“老婆子,你把三丫給大妞帶著,和兩個兒媳婦把這些肉全部做成熏肉,臘肉。”
想了想,就留下一頭野豬。
“回頭俺去下河村,送點肉給大丫,再給二丫家里送點。”
說到家里的大丫和二丫,老兩口也忍不住泛紅了眼。
這倆閨女從小被出去做童養媳,二丫嫁的遠一些,有十幾里路,可大丫就在隔壁村,足足十多年未見,心里說不掛你也是假的。
姜挽月也對大姐二姐有朦朧的印象,他們是家里的老大和老二,什么臟活累活都是他們干的。
內向靦腆,卻很溫柔,總會笑瞇瞇的摸著她的頭
“三丫真乖”
從樹上掏來的鳥蛋,偷偷煮熟了給她,上山打柴時,也會摘一些野葡萄野果偷偷塞給她。
姜大朗使出吃奶的力,終于將野豬頭砍掉。
聞言,抬頭看向姜大河。
“爹,正好過年了,是走親戚串門拜年的時候,明天就是年初二,咱們一起去接大姐二姐回家住兩天。”
以前,一家人被老姜家搓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活著都困難,也就沒有想過走親戚。
倒是姜大丫和姜二丫,偶爾會托人送兩顆雞蛋過來,或者一些碎米,麥麩啥的。
可惜,東西全都進了老姜家幾個孩子的嘴里,他們一點也沒撈著不說
還被罵兩個賠錢貨就寄來這么點東西,塞牙縫都不夠。
現在想想都咬牙切齒。
姜大河爽朗一笑,好像自從娘死了以后,就再也沒有過過這么舒坦的日子。
“一家人總算能全須全尾地湊在一起了。”
柳氏抹了抹眼中的淚水:“真不容易啊。”
對于那兩個閨女,柳氏也很擔心,以前還有東西送過來,可最近兩年連個音信都沒,心里總是七上八下。
他們以前日子過得艱難,怕給閨女造成麻煩,就沒有去。
托人打聽過,只知道過得不太好。
柳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江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