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先分析下目前的局勢。這兩個新玩家炸了日軍炮彈庫,引起了鬼子的警惕,他們的防守肯定會增強。”
余章看著周景航離去的背影,轉身對剩下的三人說道。
“隊長,你的意思是咱們不能再去68聯隊的駐地搞事了。”
聽到這話,我不是炮灰皺著眉頭。
他們最近下線前的計劃是趁著第二天兩軍交戰,他們人手一具擲彈筒從側面用發射大量炮彈。
集中火力攻擊日軍戰場指揮所,或者炮彈放置點,就算炸不死日軍聯隊長鷹森孝,也能大大破壞日軍士氣。
“那我們是不是先去支援下附近的陣地?”皮皮蝦撓了撓頭說道。
全村的希望提出不同意見:“我覺得我們可以搞個突襲,鬼子現在注意力都在往上海推進,他們后方的補給線可能會相對薄弱,我們去截斷他們的補給,讓他們前線的軍隊陷入困境。”
我不是炮灰眼睛一亮:“這個主意不錯,但我們得小心鬼子的埋伏,說不定他們也料到我們會趁機偷襲補給線。”
余章沉思片刻后點頭:“那我們這樣,炮灰兄去偵察一下補給線周邊的情況。我和希望去找指揮官申請一批武器。”
頓了頓下,接著道:“皮皮蝦則去聯系其他玩家,看看能不能組織起一支小規模的聯合部隊,人多力量大,這樣成功的幾率也更高。等炮灰兄偵察回來,我們根據情況再調整計劃,然后展開行動。”
眾人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在商量完一些細節后,開始各自去完成自己的那部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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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貴發,是三營五連的一名戰士,我的連長叫李大成。
雖然我們都來自貴州,但其實之前我倆并沒有因為老鄉這層身份有過太多接觸。
我是民國九年出生的,因為家里發大水,村子都被毀了。
為了活著,我們一家五口只能離開這個祖輩扎根的地方,那年我十六歲。
聽人說雖然漢口也發大水,沖倒了很多房子,也死了很多人。
但因為是大城市,國民政府準備組織人手救災,到那能有一口飯吃。
那時的我對政府沒有什么太大的概念,因為我們家頭上還有劉老爺,辛苦每年也能從他嘴里摳出點吃的養活一家人。
可是這場大水,附近所有田地都被沖垮,一年收成全沒了。
最后劉老爺為了撈一袋稻谷,也被卷進大水里不見了。
像劉老爺這樣頂天的人都沒活下來,我們又能怎么辦呢。
不過我的爺爺小時候讀過幾天私塾,在村子里算有些見識。
執意要我爹娘們一起去漢口,因為那里有活路。
哦,對了我還有個姐姐,平時就是去山上打豬草喂劉老爺家的牲畜。
漢口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出生到現在就沒出過這個村子十里地,但是為了活著,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
一路上,遇到很多聽見這個消息的災民。這倒是讓我們這不認識漢口的一家人不至于走錯方向。
在我記憶里,從村子出發到漢口,大概用了兩個多月吧。
我們一路上遇到很多村子,鎮子,甚至還有我們從來沒見過的高樓。
聽爺爺說,這就是城里。
原來城里這么熱鬧,我以前從未見過。只在劉老爺口中聽過,那時我覺得城里就像爺爺西游記里說的天庭。
繁華,卻遙不可及,感覺這輩子只能在腦子里想想。
在城里我們要了兩天飯后,我發現原來這樣繁華的城市,也生活著像我們村子里一樣的人啊。
直到后來我才知道那里叫貴陽。
在城里爹娘都不想走了,因為姐姐生了病,全身都在發燙。
爺爺不依,后來只能把姐姐留在城里的一戶人家,等在漢口安頓好后再來接她。
在討了兩天飯后,我們一家四口又開始往漢口走去。
爹娘提議留在貴陽也許是對的。因為在走了五天后,爺爺也病了。那時在荒郊野嶺,我們根本找不到大夫,找到了也沒有錢。
第二天,爺爺死了。
我們大哭一場,只能找個荒地把爺爺埋好,做了記號,等以后再來接他。
那時我們只敢找很荒的地,因為其他地方是本地地主的,不能埋。
一路上,我們吃了很多苦。到城里要飯,那些城里的孩子會朝我們扔石頭,故意逗我們。
當然,這些我們都不在意。只要他們熄下逗弄的心思后,能賞幾個窩頭就好了。
餓的都快走不動路了,哪還在意那么多。
第十五天,娘死了。
她是被城里的汽車撞死的,之前在貴陽我們只是在郊區,也沒見過汽車,所以不知道怎么避讓這種看起來很奇怪的東西。
那車上的人都沒下車,伸出頭看到撞死的是一個披頭散發,渾身臟兮兮的叫花子,表現出一臉晦氣。
我爹看到這一幕,大叫著朝汽車撲去。
那開車的人怒罵一聲:“哪來的叫花子,給我滾開!”
不管不顧的往爹身上撞去。
后來我是在別人的口中知道的,撞死爹娘的是本地民團團長,讓我不要想著報仇,最后還給了我一個大洋。
很奇怪,當時我居然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麻木的收下了錢,至今想起才覺得痛徹心扉。
在一些好心人的幫助下,找了個地方安葬了爹娘的遺體,然后繼續朝漢口方向走去。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繼續去漢口,可能是爺爺、也可能是爹娘的執念吧。
在從貴州到漢口的兩個多月里,我感覺像做夢一樣,家沒了,家人也沒了。
現在很希望姐姐還能活著。
到了漢口,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城市,看起來比貴陽繁華十倍。
但是來的災民太多,人手已經夠了。我當時很彷徨,偌大的城市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在城里要了幾天飯后,我在一條告示上發現,98師正在招兵。我不知道當兵的具體概念是什么,只知道能吃飽飯,活下去。
因為爺爺的緣故,我能認識一些字。當那個軍官問我多少歲時,我說十八。
其實當時我剛滿十六歲不久。
很快,我就成了九十八師的一名普通士兵。
在部隊里,大家來自天南海北,什么口音都有。雖然吃的不太好,但起碼能活下去,我已經很滿足了。
就這樣,我在部隊待了一年,時間來到民國二十六年。
上頭長官命令部隊到南京駐防,南京我知道是國民政府的首都,但從未去過。
后面又有消息上海日本人挑起戰端,部隊又坐火車前往上海,在上海我真正的感受到了戰爭。
我不知道日本人為什么要來打我們。
無數戰友犧牲,我的班長、排長,甚至營長也犧牲了,當時我們奉命防守寶山城。
日本人的大炮、飛機、艦艇,這些許多我聽過和沒聽過的東西,在上海短短半個月全經歷了。
最后全營只剩連長李大成帶著我們三十多個人繼續堅守。終于,換防的援軍到了。
這是三營,營長叫姚子青,戴著圓框眼鏡,看起來像一位書生的軍人。
我們八營剩下的人,都跟著連長李大成整編進了三營,成為第五連。雖然只剩幾十人,但我們繼承著犧牲戰友的遺志,繼續戰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