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綿綿!!你說的是人話??”
蘇春生剛過來,就聽見陳綿綿的話,頓時氣得眼前發(fā)黑,果然,他就說自己的預感沒有不準的。
鄭福璽也甩開她的手,捂著發(fā)疼的心口,嫌棄地看了一眼蘇春生。
啷個要他赴湯蹈火,他就想要自己的五千塊錢。
“幺兒,你來,”鄭福璽招手叫來鄭秀英,“你把剛才要打賭說的話再說一哈?!?/p>
鄭秀英不懂啥意思,但也聽話地張口。
“老漢兒……”
“我不是你老漢兒,我不認得你是啷個,”鄭福璽果斷拒絕后,扭頭看向陳綿綿“女娃子,我不是她老漢兒,你把錢退給我嘛!”
“噗嗤!”
陳綿綿沒忍住,笑了出來,周圍的人也忍笑把鼻孔撐到兩倍大。
畢竟他們得給鄭福璽留點面子,不說別的,這人打起架來,那可是相當牛逼的。
“老漢兒??!你要爪子嘛,你為了錢,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要嘍?”
鄭秀英輸了比賽,本來就生氣,聽見老漢兒竟然嫌棄她,更委屈了,嘟著嘴抗議。
“咦~你個方腦殼,哈戳戳,火車來了跑不脫,”鄭福璽肉疼地戳著鄭秀英的腦袋“我的錢,我心疼我的錢??!你媽媽非得弄死我不可?。?!”
鄭福璽父女倆的樣子成了周圍人的歡樂源泉,這么想著,自己輸?shù)哪俏迨话俚?,也不算過分。
再說人家也沒逼他們,誰讓自己沒扛得住熱鬧呢,也算是自己長了個教訓,以后得注意一下那個陳綿綿的小丫頭。
這邊父女倆互相嫌棄,陳綿綿已經(jīng)數(shù)完錢了,除了押自己這邊的,一共有八千七百塊,不到一個小時,就這么多錢,咔咔咔,感謝各位榜一大哥刷的飛機~
她把宋初六和隊員們的錢還回去,并且還一人多給了一百塊,他們都推脫不要,這本來就是給陳綿綿撐腰的。
“拿著拿著,都是大家當氣氛組,才能有這么多下注的……資助的,你們是軍犬隊的骨干,這些錢是用來提升你們的?!?/p>
陳綿綿直接將錢塞進他們懷里,大家這么想就拿著了,啥也沒干,凈賺一百,太開心了。
他們要跟著隊長一輩子!?。?/p>
“咳咳!”
楚錚看陳綿綿分錢了,就站在邊上斜眼咳嗽。
陳綿綿當然也不會忘了他,直接拿了三百塊給他,又把除了那五千之外,剩下的錢都遞過去。
“這些是用來建設軍區(qū)的,你別昧下啊,不然我寫舉報信舉報你。”
楚錚樂呵呵將自己的一百塊收起來,又把那二百和手里的錢混在一起,眼底是說不出的得意。
不容易啊,竟然能從死丫頭手里摳出錢來。
這幾千塊正好定一批鞋襪,有的軍人鞋子都已經(jīng)補不了了,還拿繩子系上穿。
有了這錢,起碼能換一批了。
“哦~原來你倆在演戲?”
宋初六看了看陳綿綿,又看看楚錚,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們一唱一和的,在刺激其他人下注。
楚錚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真是個木頭,沒有自己,這個軍區(qū)都得散。
“你當我是傻子么,分得在外人面前和你吵架?”楚錚整理了下衣領“等回去我和你算賬,差點把我給推倒了?!?/p>
“哎呀,嘿嘿嘿,我這不是不知道么,”宋初六理虧,趕緊賠笑,正好看到有人給自己續(xù)茶,端起來就送到楚錚嘴邊“來來來,喝茶喝茶,別生我氣哈!”
楚錚眼看著宋初六把茶杯懟自己嘴邊,趕緊要躲,卻沒躲開,硬被按著腦袋喝了一整杯。
“宋初六……咕嚕?!?/p>
那杯子是他媽豬喝過的?。?!宋木頭,回頭他要報仇??!
這邊楚錚和宋初六又差點土撥鼠掐架,那邊陳綿綿收拾了錢,就要帶著蘇不言回家,嘿嘿,她還要親嘴子呢。
“等一哈!”
突然,鄭秀英叫住陳綿綿。
“我們還有一場,你為爪子要走?”
陳綿綿聞言無辜地聳聳肩,勝負已分,第三場比試,就木有那個必要了吧。
然而輸了五千,還被老漢兒嫌棄的鄭秀英卻不甘心,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比任何人差。
今天接二連三被陳綿綿贏了,非常不爽,必須得扳回一次。
她就不信,自己搏斗還能輸!
“我不管,你必須和我再比一場,輸贏無所謂,我要有始有終!”
“鄭秀英,”蘇不言此時站了出來,皺眉嚴肅地看著她“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不喜歡你,從以前到現(xiàn)在,從來沒給過你一點希望。
你一直纏著我,已經(jīng)是不尊重我的表現(xiàn),現(xiàn)在又來纏著我的妻子,你真當我蘇不言沒有脾氣么?”
之前蘇不言看鄭秀英是女孩,加上人言可畏,發(fā)現(xiàn)她喜歡自己,就能躲就躲,也私下里拒絕好多次,可她這次竟然直接來找綿綿。
如果不是剛才綿綿攔著他,他早就翻臉了。
鄭秀英被蘇不言這么嚴詞訓斥,眼眶慢慢就紅了,癟著嘴瞪著他,只覺得這兩年的喜歡喂了狗。
“蘇不言,我想和你耍朋友那是看得起你,你竟然這么說我??!
哼,你不想我纏著你是吧,那就讓陳綿綿和我比試,我這次再輸,就再也不纏著你!”
“不用綿綿,我來比,”蘇不言將軍裝上衣脫掉,只穿這白色的工字背心“你挑一個你們軍區(qū)的人,三個也行,五個也行,只要我贏了,你就再也別出現(xiàn)在我和綿綿面前?!?/p>
蘇不言的單兵作戰(zhàn)能力可以說是非常強悍,十一個軍區(qū)都是響當當?shù)摹?/p>
多少個軍區(qū)暗地里想把他挖過來,如今看他火力全開,想要干架的樣子,都不自覺地撇嘴,嘖嘖嘖,有人要糟糕嘍。
“你個p娃子,給老子回來!!”
鄭福璽一看蘇不言要下場,趕緊要叫鄭秀英回來,五千塊都輸了,要是再輸幾個人,他這臉皮還要不要嘍。
鄭秀英倔勁犯了,裝聽不見,蘇不言一雙黑眸冷冷地看著她,不斷往外冒冷氣,明明是炎炎夏日,卻冷得像是掉進冰窖里。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陳綿綿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
“既然你說要比,那咱們就比唄,不過先說好啊,你輸了不許哭鼻子,耍賴皮!”
鄭秀英見陳綿綿答應了,眼睛一亮,立馬點頭。
其實從比賽開始,鄭秀英對陳綿綿就沒多少情敵的感覺,只有對取勝的強烈**。
說是三場,就要比三場!
“你放心,我鄭秀英,說話算話,只要你贏嘍,我就不再纏著你和蘇不言,但如果我贏了,你就把五千塊錢還給我老漢兒。
我這個人,你說咋著就咋著!”
鄭秀英說完,陳綿綿頓時露出嫌棄的表情,果斷搖頭拒絕。
“我要五千塊!”
“你!”
鄭秀英沒想到陳綿綿這么果斷就拒絕了,氣得不行,大叫著就沖過來。
蘇不言一看就要擋在陳綿綿面前,被她一把給推開。
“女人打架,男人少插手!”
說完,陳綿綿也挽著袖子沖上去。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加上還有五千塊和三場勝負的新仇舊恨,鄭秀英撲上來完全沒了什么搏擊啊,炫技的想法,完全就是一個念頭,打倒陳綿綿。
陳綿綿更是沒什么技巧,什么管用,用什么。
什么抓頭發(fā),蒙眼睛,撓癢癢,全都用上,偏偏陳綿綿別看力量不占優(yōu)勢,但她卻靈活得和耗子似的,鄭秀英根本按不住她。
反而被激怒得頻頻出錯。
“啊!!!陳綿綿,你有能耐別瞎跑!”
“你做夢,一動不動是王八??!我又不傻等你來打我!!”陳綿綿躲開鄭秀英的拳頭,扭屁股晃腦袋“略略略,打不著打不著!”
鄭秀英氣得不行,眼底兇光一閃,直接從一直不離身的兜里掏出來兩根粗繩子,一黑一青還挺好看。
陳綿綿沒當回事,就伸手接住,然而入手冰涼,還滑唧唧的,這才低頭看去,竟然是兩條將近一米的蛇。
“陳綿綿,我那烏老二可是劇毒的,還有我的小青更是劇毒中的劇毒,你趕緊認輸,我就饒你一命!
不然你就等死吧!”
鄭秀英得意揚揚地看著陳綿綿,她平時只要把蛇扔出來,別說女孩了,就是男的也得嚇得臉色發(fā)白。
“綿綿,別動,我來抓!”
蘇不言一聽趕緊就要沖過來幫忙,卻被陳綿綿給制止。
“不言,把你手腕上的發(fā)圈扔過來,”陳綿綿的語氣不見驚恐,反而平靜萬分“本來我還想逗逗你就完事了,結(jié)果你竟然不講武德,那就別怪我使出家傳絕學了!”
說完,陳綿綿在鄭秀英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直接抓住兩條蛇的尾巴,用蘇不言扔過來的發(fā)圈給綁在一起,直接來了個白鶴亮翅的姿勢。
“看我的蛇蛇雙截棍兒!!啊打!!!”
剛才還軟趴趴的兩條蛇,被陳綿綿甩得虎虎生風,沖著鄭秀英就抽過去。
“?。。∧悴灰^來呀??!”
鄭秀英明明知道那兩條蛇沒毒,還是自己養(yǎng)的,可看著陳綿綿這個詭異清奇的攻擊架勢,直接就尖叫著跑開。
現(xiàn)在不是輸贏的問題,是陳綿綿就不按套路出牌,她要是被蛇給打一頓,以后還混不混嘍!
然而陳綿綿哪能讓她跑了,一邊揮舞著“雙截棍”,一邊追上去。
“你別跑呀,過來和我比試啊,看我的金棍護體,左右逢源,猛虎下山……痛打落水狗……”
兩條可憐的seisei(蛇蛇),被陳綿綿甩得天昏地暗,七葷八素,眼睛都轉(zhuǎn)成蚊香。
【把我放下,我長牙了,我能咬人,真的……】
【嘔,人~求求你把我放哈嘛~我可以咬死她,我現(xiàn)在就變成毒sei嘛~】
兩條蛇一個是烏梢蛇,一個是翠青蛇,都是無毒的,此時真的恨不得長出毒素,也不用被這么甩來甩去的。
“閉嘴,你們現(xiàn)在是雙截棍兒,棍棍兒不會說話!”
陳綿綿正玩得興起,才不會聽這倆蛇說話,嗷嗷的就是追。
等看準鄭秀英有個破綻,直接把蛇往她腿彎上一甩,正好就把讓她撲倒在地。
趁著這個時候,陳綿綿就第一滾,壓在她身上,順勢來了個十字固。
“陳綿綿,放開我!!”
鄭秀英被陳綿綿抓著手,用雙腿死死扣著她的胳膊和腦袋,別說掙脫了,但凡亂動關節(jié)都會傳來劇痛。
“放什么放,你認不認輸?”
陳綿綿的鎖技可是從一個格斗冠軍的特警那學的,別說女的了,就是男的只要她狠心,胳膊都能給掰斷。
只要她稍微一用力,鄭秀英就疼得哇哇叫。
“還搶不搶我男人了,還用不用暗器了,你個小垃圾,敢用蛇扔我,你知不知道,我玩蛇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用尿和泥呢!
趕緊認輸,不然我就把你胳膊掰斷??!”
陳綿綿說完,再次用力,鄭秀英感覺到來自肩膀關節(jié)的劇痛,眼淚都飚出來了,但依舊咬牙不松口。
這給陳綿綿氣的,正好看到那兩條左搖右擺想要逃跑的蛇。
立馬命令道。
“去,用你們腦袋撓她癢癢,她要是不認輸,我就把你們燉了做蛇羹!”
烏梢蛇和翠青蛇頓時也不暈了,也不逃了,立馬就往鄭秀英的衣服里鉆。
“啊!!別鉆進去,救命,救命??!”
兩條蛇清涼柔軟,進入鄭秀英的衣服里,帶起她身體一陣陣雞皮疙瘩,然后就鉆到她咯吱窩那扭來扭去。
胳膊上的疼,加上咯吱窩傳來的癢癢,讓鄭秀英一會笑一會痛呼的,都快瘋了。
陳綿綿更不閑著,用腳脫了鞋,就要往她臉上蹭!
“我可告訴你,我有腳氣,我要是這么在你臉上蹭一圈,嘿嘿,又癢又臭又脫皮,嘖嘖嘖,以后你可就更丑嘍!”
胳膊上的疼沒打到鄭秀英,兩條蛇撓癢也沒讓她屈服,但一說臉上長腳氣,她真的就遭不住了。
立馬大喊著認輸?。?!
“我認輸,好大個煙鍋巴踩不息嘛,我再也不纏著你和蘇不言嘍!嗚嗚嗚,放開我!!”
聽著鄭秀英終于認輸,陳綿綿也松開了手腳,吹了個口哨,兩條蛇蛇就乖巧地鉆出來。
本來想爬過去,但尾巴還被綁在一起,一不注意,蛇頭對蛇頭,愣是給陳綿綿比了個心。
“嘖,你都沒蛇聽話,”陳綿綿從兜里掏了塊大白兔奶糖塞鄭秀英嘴里,又把蛇給撈起來“以后比試之前先四處打聽打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像你個愣頭青就這么哈戳戳的沖上來,我玩你八百個來回帶拐彎的。”
鄭秀英輸錢又丟人,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么大的委屈,正想張嘴哭,結(jié)果一顆糖塞嘴里,打亂她的節(jié)奏,哭也哭不出,吐也吐不了。
就這么半張著嘴,擒著眼淚看著陳綿綿。
“瞅你個損色(sai三聲),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有的是,你只要自己夠牛逼,什么樣的男人不得圍著你轉(zhuǎn)。
姐妹,你長得也不差,何必非得在蘇不言那顆歪脖子樹上吊死呢,你可以挨個試試,總能找到比他更好看的?!?/p>
陳綿綿伸手把鄭秀英給拽起來,擰了一把她白嫩嫩的臉蛋,也就是看出她是個大傻妞,不然早就把她給扔出軍區(qū)了。
鄭秀英聽著陳綿綿的話,雖然有些不服氣,但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那么回事。
經(jīng)過這幾輪接觸下來,鄭秀英算是看明白了。
陳綿綿外表懶塌塌賤嗖嗖的,恨不得誰見了都想踹一腳,但其實她的能力無論哪方面都非常強悍。
罵也罵不贏,打也打不贏,根本就是無解,硬和她杠,最后里子面子錢子都沒得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其他人已經(jīng)跑過來,蘇不言第一個到陳綿綿身邊,一手遞水一手給擦汗,那叫個呵護備至。
而鄭秀英那邊,鄭福璽先是看著自家閨女沒事,而后就恨鐵不成鋼地拍了她一下。
“你個災舅子,我恨不得鏟你一耳屎,打不過就認輸嘛,不就是五千塊錢嘛,”鄭福璽心疼女兒,捂著心口肉疼地閉著眼睛“大不了讓你媽媽扒了我的皮嘛!”
“嗚嗚嗚,老漢兒,我錯了,我再也不喜歡蘇不言嘍,嗚嗚嗚……”
鄭秀英哭唧唧地吸了吸鼻子,看向被眾星捧月的陳綿綿,伸出手。
“把我的蛇還給我!”
“什么你的蛇,那是我的蛇!”陳綿綿把兩條蛇纏在胳膊上“看我新紋的花臂漂亮不,左青龍,右黑龍,嘿嘿嘿!”
蘇不言還在一邊夸好可愛,給陳綿綿嘚瑟的又讓蛇換了兩個姿勢,直接盤在腦袋上cos小龍人兒。
鄭秀英看著自己辛苦馴服的蛇在陳綿綿的手里變成繞指柔,氣得大喊。
“陳綿綿??!”
“爪子,手來手斷,腳來腳斷腦殼來了稀巴爛,勞資蜀道山,再敢給我在這里雞兒鴨兒的,信不信把你腦殼打放屁?”
鄭秀英聽著陳綿綿一聲爆喝。
標準的川蜀話,直接嚇得打了個嗝,把要說的都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