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宋軍長破格收錄軍籍的陳綿綿?看著確實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張頌歌勾唇一笑,戴著金絲邊眼鏡,身材挺拔,看著就像是大學(xué)教授,誰能想到當(dāng)初在西北作戰(zhàn),他帶著一個團(tuán)的人把敵軍攻陷的城市給搶回來。
如今看著陳綿綿那樣,還覺得挺有意思。
“呵,也就宋初六那老小子能干出這事兒,”中原軍區(qū)的副軍長吳青冷哼一聲“也就是你還能忍,是我早就把他給拉下來了。”
楚錚挑眉看向吳青,這人當(dāng)年和宋初六是情敵。
吳青軍校畢業(yè),家世也好,對沈美珍一見鐘情,展開激烈的追求,結(jié)果被宋初六這泥腿子出身的給捷足先登。
氣得他這些年只要見到宋初六就掐架,總想踩他一腳。
“我都這個歲數(shù)了,哪有那么多精神鉤心斗角,再說初六還是不錯的。”
楚錚低頭喝茶,掩下眼底的諷刺。
雖然他和宋初六也不對付,這些年明爭暗斗,但他可不是傻子,在外人面前拆自家的臺。
吳青和張頌歌對視一眼,知道挖不到宋初六什么黑料,于是剩下時間就安心喝茶。
不到十分鐘兩人就告辭了,好不容易來一趟,準(zhǔn)備去看看其他的老熟人。
再說,辦公室一共就那么大,邊上還一頭哼哧哼哧的母豬,誰能坐下去。
“對了,我?guī)Я艘恍┖妹缱樱瑳]事和你們手里的切磋切磋,咱們互相交流交流。”
張頌歌臨到門口,看向楚錚留下這句話才走。
楚錚翻了個白眼,誰不知道張頌歌面軟心狠,帶出來的兵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交流交流就把他們這邊的底細(xì)都給交流跑了。
等辦公室沒人,楚錚這才松口氣,當(dāng)然沒松完。
因為他扭頭就看到野豬哼哧哼哧站起來,晃晃蕩蕩地走到茶幾那,把張頌歌和吳青剩下的茶水都喝了。
“陳綿綿!!給我滾過來,把你的野豬給老子弄走!!!”
楚錚痛心疾首,那可是他珍藏的茶具啊,就是來客人才舍得拿出來的。
竟然讓豬給拱了,他以后還怎么用啊!!!
“來了來了,后姥爺你談完話啦~”
陳綿綿一臉綠豆糕的渣子跑過來,看著自家野豬正在喝茶水,頓時樂了。
“我說后姥爺,你也太摳搜了,我給你留下這么大的門神,你怎么也得給人家喂點水吧!”
陳綿綿就像是沒看到楚錚的黑臉,拎著茶壺開始喂豬,一壺茶水喂完,她還順便把茶葉給倒出來讓豬吃了。
主打一點不給楚錚留。
“你趕緊把這玩意弄走!”
楚錚捂著肉疼的心口,真怕陳綿綿把自己氣死。
“弄走可以啊,但你得和我說說,為啥把我基地給分出去了?我一個奉公守法,遵守道德的小姑娘,你這么防著我,有點過分了吧?”
陳綿綿說到最后,把楚錚都給氣笑了。
奉公守法?遵守道德?她有道德么?
“沒什么過分的,你們基地在比武期間就這樣,只要你老老實實別給我惹禍,回頭魚塘放水撈魚的時候,我調(diào)一個連幫你。
多少魚軍區(qū)按市場價收購,怎么樣?”
軍區(qū)的大魚塘非常大,每年放一批魚苗然后就順其自然,快冬天的時候再放水撈魚,算是給大家添個菜,補(bǔ)補(bǔ)身子。
楚錚這么說,相當(dāng)于把魚塘的收益送給陳綿綿了,她能不開心么。
“咳咳,”陳綿綿聽著嘴角都止不住地往上翹“那說好啊,使用權(quán)也給我們,正好我用魚塘來給軍犬們訓(xùn)練。”
本來夏天酷暑難耐,軍犬和野豬們就熱得不行,陳綿綿最近都是用自來水澆地面來降溫。
有了魚塘,狗子們豬豬們可就有好地方去了。
楚錚點點頭,他要不是早就做好交換準(zhǔn)備,哪敢輕易挖溝,不然這瘋丫頭不得把他辦公室掀了。
陳綿綿這下心里舒服了,但大眼睛咕嚕嚕一轉(zhuǎn),抓過桌上的鋼筆開始寫起來。
楚錚一看開頭“合同”那倆字,心頭就一緊。
不是說他心虛,實在是上次簽字,讓軍犬基地自營,之后他后悔得好幾天沒睡著覺。
這次當(dāng)陳綿綿寫完,楚錚認(rèn)認(rèn)真真仔仔細(xì)細(xì)看了起碼三遍。
除了魚塘的歸屬還有之前許諾的那些東西,陳綿綿還說有人主動進(jìn)入軍犬基地,發(fā)生的各種事情,軍犬基地均不負(fù)責(zé)。
“你這啥意思,你不會以為還有人去你軍犬基地鬧事?”
陳綿綿聳聳肩。
“誰知道呢,你光說不讓我鬧事,但是要有人主動過去,出點啥事你可不許賴我。”
她從來都不是主動惹事的那個,不還是有各種人上趕著湊上來,合同上先都說好了,省得到時候楚老登說話不算話。
楚錚心里預(yù)演好多遍,軍區(qū)里他已經(jīng)都通知了,不會有不長眼的過去。
其他軍區(qū)的,也不是傻子,那么大的溝在那,非得過去找麻煩,那也是活該。
這么想著,楚錚終于放下心簽上自己的大名,陳綿綿不放心,又讓他印上代表副軍長身份的印章,哼,這下看他還咋抵賴。
有了合同,陳綿綿也吃飽喝足,這才一抹嘴騎著豬出了辦公樓。
楚錚等人走了,看著地上野豬的腳印,還有沾了豬口水的杯子,頭更疼了。
于是他將兩只杯子隔著手絹包起來,走到隔壁宋初六的辦公室。
“初六哇,我給你送來兩個杯子,平時喝茶啥的用這個,省得總拿你那掉瓷的破茶缸子給我丟人。”
陳綿綿不知道楚錚暗戳戳的小動作,她神清氣爽地騎著豬往基地走。
路過訓(xùn)練場,扭頭就看到一排排光著膀子的軍人們在訓(xùn)練。
陽光下,精壯結(jié)實的軍人們揮灑著汗水,除了特別瘦了,幾乎人均寬肩窄腰,胸肌腹肌都來的。
“男人,都是男人,嘿嘿嘿~???”
不過其中最顯眼的還是蘇不言。
在一眾黑得發(fā)亮的膚色中,他簡直就是晃眼的白皙。
加上他那矯健利落的身手,十幾米高的墻,啥輔助工具都沒有,他摳著墻縫就上去了。
雙腿輕松晃蕩著,全靠上肢力量,那結(jié)實的手臂肌肉繃緊,充滿力量和野性的美感。
本來陳綿綿還在欣賞周圍男人的身材,可不知不覺的,就被蘇不言的身影給吸引。
他爬上高墻,抓著上面的繩子,停頓都沒有,刷一下就跳下來,到地面順著慣性滾一圈,整個過程即流暢又優(yōu)美。
陳綿綿覺得自己直接往下跳,都未必有他快。
在這一刻,陳綿綿終于能體會到蘇不言全軍比武第三的含金量了。
太牛逼了!!
這樣的蘇不言自信又凌厲,像是一把出鞘的絕世寶劍,整個人都閃閃發(fā)光的,看得陳綿綿心都跟著跳。
“呦西~老娘也燃起來了,”陳綿綿在邊上握拳“他這么厲害,我也不能被比下去,哼,我也在軍犬基地來個比賽!!”
訓(xùn)練也有一陣子,可以驗收隊員們的成果了,加上還有野豬們的進(jìn)攻隊形,都可以來實戰(zhàn)試試。
哼,楚老登不讓她出去玩,她在基地里也照樣熱鬧!
這么想著,陳綿綿動力滿滿,催促著野豬趕緊往回跑。
就在她扭身離開訓(xùn)練場的時候,蘇不言也轉(zhuǎn)頭看過來。
那騎著豬的身影,獨樹一幟,一眼就能看到。
蘇不言其實在陳綿綿過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本來剛才已經(jīng)訓(xùn)練到力竭沒力氣了,但為了在喜歡的人面前展示下能力,愣是又上去一趟。
他忍著口腔里血腥的味道,聽著眾人驚呼他怪物一樣的體力,裝作風(fēng)輕云淡。
心里只想著:媳婦到底看清楚沒,不行的話他可以再來一次的。
陳綿綿自然不知道蘇不言心里的彎彎繞,回到基地,將魚塘歸屬他們的好消息說出來后,就宣布他們基地也要進(jìn)行比武。
“師傅,咱們一共就十五個人,還有四個受傷的,有啥可比的啊?”
趙明志眼饞那個魚塘好久了,現(xiàn)在一心就想帶著哈力進(jìn)去扎猛子。
陳綿綿冷冷看他一眼,繼續(xù)往下說。
“這次比武是綜合你們這些日子學(xué)習(xí)的技能來測試,包括且不限于知識測試,實戰(zhàn)練習(xí),默契配合,團(tuán)隊作戰(zhàn),急救演習(xí)!
每個項目第一個的,可以去庫房選一樣獎品;獲得兩個第一的,選兩樣……以此類推!
當(dāng)然,你們可以選擇不參加,名次直接算倒數(shù)第一,進(jìn)入一個月的考察期……”
“參加,干嘛不參加,”趙明志承認(rèn)他剛才的聲音太大了點“也不是喜歡庫房里的那些金條,手槍啥的,主要就是喜歡激烈競爭的感覺~”
“是啊是啊,隊長,我們就喜歡訓(xùn)練到要死的感覺~”
大家跟著陳綿綿相處這么久,別的沒學(xué)會,油嘴滑舌學(xué)了個七八成。
看著他們一個個比剛來時機(jī)靈不少,陳綿綿勾唇一笑,挺好,她的隊伍里,可不要廢物。
有了豐厚獎勵在眼前,眾人和打了雞血似的,不是練狗子,就是在練自己的路上。
陳綿綿看著基地外那深深的長溝,哼,楚老登不是讓人給挖開么,遲早有一天要讓他主動求自己把溝填上。
走神間,八只狼崽就跑過來咬她的褲腿。
陳綿綿蹲下挨個摸了摸,準(zhǔn)備今天的訓(xùn)練。
“孩兒們,今天咱們來學(xué)新技能了,你們已經(jīng)是兩個月大的寶寶了,以后不能再喝奶了。
我要是再看到誰去奶媽那喝奶,我可就要懲罰你們了,當(dāng)然,也不許和狗哥們?nèi)フ沂撼浴?/p>
你們記住一句話,你們是狼,狼行千里吃肉,不能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