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對方的介紹,陸遠和溫沫雪瞬間知道這父子倆是誰了,這就是嚴玉婷以前的那個對象極其革委會主任老爹。
陸遠挑眉,這兩人來干嘛?不會是因為嚴家問他們要了買祛疤膏的錢心里不痛快就來找茬吧?
來者是客,陸遠笑著招呼,不動聲色地問,“原來兩位是嚴局長介紹過來的,不知二位過來所為何事,難道也是為了祛疤膏?”
他們跟嚴家唯一的交集就是祛疤膏。
梁國斌倒是沒拐彎抹角,“是也不全是。”
“哦?”
“據我所知,陸同志和溫大夫手里不止祛疤膏這樣的好藥。”
陸遠淡笑不語,等著他繼續說,心想怕是他們給莫子峰的藥對方也知道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他道,“聽聞陸同志和溫大夫手里有一種救命藥,梁某也想求一顆。”
陸遠說,“既然梁同志聽說了這事,也應該知道這藥極其珍貴,我們手里并沒有。”
梁國斌笑笑,對這點不置可否,只道,“一萬五,我可以等一個月。”
陸遠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梁同志,不是錢和時間的問題,是這藥真的就那么幾顆,而且都是在幾位領導手里,你應該也知道我們為了親戚已經求了一次,再來一次怕是不好說。”
“一萬六。”
“真不是錢的問題。”
“一萬八。”
嘖,真不愧是革委會主任,就是財大氣粗。
“梁同志,我想問問你們需要這藥是救治怎樣的病患,說實話這藥只能救因為外傷導致昏迷不醒的患者,如果是其他疾病這藥是沒效果的,還需要對癥下藥。”
梁國斌眉頭微微皺起,“生病沒用?這不是能救治百病的救命藥?”
陸遠哭笑不得,“要是能有這種藥別人就算給我十萬我也得自己留著。”
靈泉水也應該沒到這種逆天的地步。
“你們方便透露一下病人的情況嗎?我們可以看看有沒有對癥的藥或是其他治療辦法。”
梁國斌嘆氣道,“是我的老領導,肺結核,在醫院已經治療了快兩年,情況不容樂觀。”
陸遠道,“這病現在應該可以治愈,梁同志也無需過多擔心。”
陸遠雖然自己不會醫術,但也大概了解過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肺結核從50年代起就不再是不治之癥。
“哎,是可以治,但醫生說了副作用也大。”
“副作用?”
陸遠看向媳婦。
溫沫雪搖搖頭,公公可沒跟她說過這種疾病,給她看的醫書上也沒提及過,大多時候都是教她制藥,目前她也就會給人把把脈看一下小病小痛和婦科問題。
梁國斌說,“最大的副作用就是聽力受損,會導致永久性耳聾,還有肝、腎、腸胃等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聽說陸同志和溫大夫手里有良藥,就想為老領導求一顆,能避免這些副作用。”
陸遠和溫沫雪對視一眼,也不知道靈泉水能不能消除這些副作用。
陸遠攤手,“抱歉梁同志,你也看到了,我媳婦只學了個皮毛,這種重病她也什么都不懂,我們手上也沒有能治愈這種疾病的藥,今天怕是要讓你們白跑一趟。”
梁國斌多少有點失望,但又不免還抱有一絲希望,“你們能不能問問陸大大夫,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藥治療這種病,如果沒有,其他強身健體或是調養身體的藥也行,總歸都能讓我老領導好受一些。”
他知道溫沫雪的醫術跟陸遠的爸學的,不知道他爸并不姓陸。
“行,我們問問。”陸遠一口應下來,沒有糾正他對自己老爸的錯誤稱呼。
還以為這兩人是來找茬的,沒想到還真是單純地來求藥,這梁國斌看著也很客氣,不過人家好歹是革委會主任,城府和本事肯定不小。
陸遠不想跟這種人有啥沖突,來找茬他不懼,但也嫌麻煩,人家權力大,他們以后不在這里生活可以避開,但老丈人和丈母娘他們還在這里,這種人即使不交好,也不宜得罪。
現在人家找上了門,回頭還得好好查查這人的人品和底細,看看要以什么態度對人家。
要是不行就拉倒,要是還過得去,能幫就幫一把,能對老領導如此上心,起碼是個感恩的人,陸遠對此人抱有一定的幻想。
“陸同志,還有一事。”
“你說!”
“是關于祛疤膏,我想問問陸同志和溫大夫,這祛疤膏有沒有可能量產,能直接投放在各大醫院?這樣也能惠及更多的病患。”
溫沫雪搖頭,“現在沒辦法,藥材十分稀少珍貴。”
量產意味著價格很低,小兩口可沒打算讓祛疤膏現在普及,現在在意身上有疤痕的都是那種家世好有錢的人,普通老百姓誰在意身上那點子疤痕。
他們已經將祛疤膏的價格放在了這里,可不打算走平民路線。
再者,量產就意味著要將藥方拿出去,這梁國斌是啥意思?想要配方,還是真想惠及所有更多病患?陸遠心里疑惑。
梁國斌又是一副遺憾的樣子。
送走兩人,陸遠道,“媳婦,我去郵局給爸打個電話。”
“治療肺結核,爸應該沒啥更好的藥吧。”溫沫雪說。
“嗯,去打個電話,樣子還是要做的。”搞不好梁國斌會注意他的一言一行。
這邊梁家父子離開小院沒走多遠,梁超就忍不住問道,“爸,你干嘛對他們那么客氣?帶著人直接抄家,說不定啥都抄出來了。”
梁國斌一個冷眼過去,“老子讓你跟著是讓你學著點,不要動不動就帶人抄家,你就算能搜出一點藥能有什么用?別忘了咱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就算搜不到配方,將人抓起來,他們不是有三個孩子嗎?捏著孩子,不怕他們不交出配方。”
說到三個孩子,他就想到比嚴玉婷長得還好看的溫沫雪,可惜了,已經嫁人生子,他對人妻不感興趣。
“啪——”
梁國斌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罵道,“蠢貨,人家是什么身份都還沒徹底搞清楚,就能隨隨便便地去抄家抓人?姓陸他爸能制作出那么厲害的救命藥分給領導,肯定跟很多領導關系不錯,要是我們貿然出手,搞不好會反噬。等我們的人查清楚那位姓陸的大夫再說其他。”
梁超還是不服氣,嘟囔,“怕什么,他一個外地的,就算他跟他們當地領導交好又怎么樣,也是鞭長莫及。”
梁國斌斜了他一眼,“你給我做事踏實穩重點,不要覺得人家外地的就好欺負,我一向教你,做事沒有絕對的把握前不要輕易動手,能用軟和手段達到目的的就用軟和手段,不然人家都覺得你殘暴不得民心,名聲不好,做很多事都不會順利,相反,名聲好了,很多事做起來都會事半功倍。”
“記住,不要將老子的話當耳旁風,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對你固然多幾分耐性,但你要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老子也不會留沒用的東西。”
梁超一個激靈,立馬低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