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讓老徐端過來一把椅子,光頭穿好衣服面對著曦和坐下了來。
光頭還沉浸在曦和剛才神鬼莫測的手段中,以撲克牌切斷手槍,這種手段在他的認知中只會在電影里發生,可如今他卻切切實實的看到了,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他看向曦和幾人,雖然已經換上了現代的服飾,可他們那長長的發束怎么看都不像是現代人。
想到這里,光頭壯著膽問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你坑了的人。”曦和冰冷地說道。
曦和的冰冷的語氣讓光頭背脊發涼,于是立刻以卑微的語氣說道:
“是我有眼無珠,不該觸您的霉頭。我的意思是,您從哪里來,您的手段在我的概念里已經不是普通人類了?!?/p>
“我來自江南省,在神農架禁區里呆了三年,剛剛從里面出來,只想換點路費回江南,結果碰到你這個黑商,坑了錢不說,還想害我們的命?!?/p>
光頭一聽立刻感覺自己捅了天窟窿。雖說他只是個普通人,在曦和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的高人,可民間也有很多神農架的傳說,而他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地頭蛇,自然也知道神農架禁區的兇險,可以說是有進無出,就連部隊都不敢踏入。
而眼前的這個人居然在神農架禁區待了三年,還練就一身神鬼莫測的本領,他此刻不得不相信傳說是真的。
光頭此刻再也繃不住了,從椅子上跪了下來,求饒道:
“仙人,我真是屁眼朝天的東西,有眼無珠,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這個凡人一般見識?!?/p>
光頭的動作和話語顯得十分滑稽,讓曦和忍不住有些想笑,但他還是繃著臉說道:
“我還談不上是神,但你對我來說確實是凡人。你剛才說不該觸我的霉頭,那普通人就活該被你坑害嗎?老實交代,坑了多少人的錢財,手上有沒有人命?”
“小人確實坑過一些游客的錢,但是草菅人命的是真沒有干過啊,我就是個土生土長的地頭蛇,神農架開發之前,我的先輩在這里干村官,我仗著家里的勢力成了村霸。”
“國家富強以后,神農架旅游開發,我就利用人脈做起了生意,我的家產都是合法生意掙來的?!?/p>
“我是個混混出身,狗改不了吃屎,有錢了以后就養了一幫社會閑散人員,在黑市上了搞了幾把槍,在這里作威作福,但是殺人的事,我是真沒那個膽子??!”
光頭一邊說著,一邊磕頭,直到頭上滲出血液他也不敢停下來,因為在他的概念里,不受現代熱武器威脅的人,一定不會在乎什么法律的約束,想殺他不過一念之間。
曦和冷冷地看著光頭,想著該怎么處理他。曦和原本的計劃,是將他送到公安局,可一想到他作為一個地頭蛇,想必在這里黑白兩道的人脈網已經根深蒂固,就算送進去了,可能要不了幾天也就放出來了,以后還是在這里作威作福,荼毒百姓。
可曦和縱使有了傲視凡塵的力量,他也不愿意隨意殺人。思索了一陣,他決定道:
“想讓我放過你也可以,只要做幾件事。第一件,24個小時內,你捐款200萬給慈善組織,幫助貧困山區的孩子,這算是你為之前作的孽贖罪。”
光頭聽到曦和的話,瞬間感覺到了生的希望,他又重重磕了幾個頭,說道:
“沒問題,我馬上就安排人去辦。那第二件呢?”
曦和正想說話,就聽見身旁的風孝先肚子又發出了咕咕的聲音,風孝先捂著肚子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曦和只能無奈的說道:
“第二件事,立刻準備一桌飯菜,我們餓了?!?/p>
光頭愣了一會,他沒想到第二件事如此隨意。但轉念一想,曦和并沒有說具體要辦幾件事,還不是想到什么說什么。
光頭立刻吩咐人去準備飯菜好酒,至于在飯菜里下毒這種事,他連想都不敢想,鬼知道毒藥對這些人起不起作用。
別墅的客廳里,餐桌上擺放著各種菜系的美食,甚至連西餐都有,風孝先如饕餮一般胡吃海喝,看的風雨柔嫌棄地一陣搖頭,胃口都差了許多。
“孝先兄,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憋L水生笑著說道。
“水生,這凡塵的食物是真的好吃,每一道菜都有不同的風味,比咱們那強多了,雖然咱們那山上有很多山珍野味,可做法太單一了。我才吃了半飽,光頭,吩咐廚房再弄點菜。”風孝先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說道。
站在餐桌旁的光頭點頭哈腰的應著,繼續催起廚房。
“合著你跟主人出來就是為了吃啊。主人,您看看他,帶這個飯桶出來有什么用?!憋L水生笑著打趣道。
風水生的打趣并沒有得到曦和的回應,他看向曦和,發現后者坐在桌前,拿著一個長方形的鐵盒盤弄著。
曦和此時拿著一部從光頭那索要的過來的手機,他不停地撥著一個號碼,卻始終無人接聽。
曦和撥的是游鷹的衛星電話,以往,游鷹幾乎都是秒接聽。
曦和皺著眉頭,喃喃道:
“難道游鷹出了什么事?”
曦和現在沒有身份,想要回宛陵,飛機、高鐵等一切需要實名制的交通工具都無法乘坐,他本想打電話給游鷹,一是告知對方自己還活著的消息,二就是希望游鷹能幫自己以及風族三子搞定身份的問題。
曦和想了想,問向光頭:
“你能幫我們幾個人弄幾張身份證嗎?不是假證,是真正的合法身份。”
“大仙,現在人的身份信息都是全國聯網的,我就是一個地頭蛇,哪有那本事?!?/p>
“那第三件事,你準備一輛車,我現在沒有駕照,所以由你親自駕駛,送我們去江南省宣市?!?/p>
光頭眼珠轉了轉,小聲說道:
“大仙,車沒問題,但是我安排個人負責送你們回去行不行?我這邊還有生意得忙呢?!?/p>
“不行。”曦和眼神一寒,冷冷地說道。
光頭再次被嚇的一個激靈,這時一旁的老徐拉了拉光頭,小聲說道:
“老板,你怎么這么傻,這樣的大仙,在這個世界還不是橫著走。你跟他去一趟宛陵,幫他多做幾件事,指不定以后就飛黃騰達了,還留在這窮鄉僻壤的干啥!”
光頭一聽覺得有點道理,當即答應了曦和。
老徐的話雖然聲音很小,可以曦和如今的境界對身體的加持,聽力也無比的敏銳,老徐的話他一字不落的聽到了,心里一陣唾棄。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光頭仗著村官的背景都能作威作福,跟著自己還不為禍一方?
曦和只是想把這個家伙帶到宛陵,交給警方,離開了神農架本土勢力的保護,他也翻不了身。
“行了,我們今晚就在你這別墅里歇息,你去準備準備,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次日清晨,光頭早早地便在門外等候,門口停著一輛豪華的商務車,光頭很是客氣的將幾人請上了車,隨后自己駕車出發。
一路上,車輛在高速公路上穿過了很多城市,風族的三個年輕人看見了一座又一座的城市,一幢又一幢的高樓大廈,感到新奇又向往。終于,在連續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后,眾人終于抵達了江南省宛陵。
光頭在曦和的指示下,把車停到了路邊。
幾人下了車,光頭也下車伸了個懶腰,連續十多個小時的駕駛已讓他疲憊不堪。
光頭伸完懶腰后,看向路邊,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這路邊的一塊牌子上寫著宛陵市公安局。
他還未回過神,曦和一記手刀擊暈了他,隨后抓住他的脖子,單手將他提了起來,大步走向公安局內。
此時已是晚上7點多鐘,公安局內已沒什么人,一個值班的民警看向曦和問道:
“什么事?”
“找你們陳隊長,我給他送一份業績?!?/p>
很快,接到民警匯報的陳隊長就趕了過來,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長發男人,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
陳隊長再次仔細的想了想,疑問道:
“你是。。。張曦和?”
“是我,陳隊長,好久不見?!?/p>
“你不是已經。。。”
“沒死掉?!?/p>
“那你的癌癥?”
“還在,但是對我已經構不成什么影響了?!?/p>
“真是不可思議。但是你還活著,就是好事?!?/p>
陳隊長對曦和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他笑著寒暄了一番,又看了看曦和手里提著的光頭,疑惑道:
“這是?”
“在神農架附近抓到的一個黑社會,在當地作威作福,所以我把他帶過來,交給你處理,我相信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p>
“那里面請吧,跟我說具體說一下情況?!?/p>
一行人進到公安局內部,曦和錄完了口供,陳隊長皺著眉頭說道:
“這不太好辦啊,畢竟只有你們的口供,我需要向上級請示,對接鄂省公安廳去當地找更多的證據才能起訴他?!?/p>
“沒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他繩之以法。時間不早了,我還急著回家。交給你了,陳隊。”
陳隊點了點頭,送曦和幾人離開。
曦和離開公安局后,打了一輛車,帶著風族三子前往詩山別墅。
天色已徹底變為了夜晚,曦和站在家門口,看著這熟悉的房子,眼眶不由地濕潤了起來。
三年,他對家人的思念已是望穿秋水,而現在終于可以與他們團聚了。
曦和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服,來到門前驗證指紋開門,結果卻傳來一陣無法識別的機械聲,曦和只能按了按門鈴。
不一會,門打開了,開門的卻是個陌生人,他操著江南口音問道:
“你們找誰?”
“我找這家的主人,你是?”曦和問道。
“我就是這家的主人。”對方答道。
“這里不是戴宅嗎?”曦和退后兩步,再次確認了一下這是不是自己的房子。
“老早就被法拍了,被我買了下來了?!?/p>
“法拍?那這戶人家原本的主人呢?”
“我怎么知道,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就關門了?!?/p>
門被關上了,只留下曦和在門前怔怔發呆。風水生幾人看著曦和,也不敢多問。
這時,小區里一個巡邏的保安發現幾個人站在這,于是打著手電筒過來查看情況。
“喂,你們是干嘛的?”
保安拿著手電筒照向幾人,直到光線照到曦和的臉上,他驚恐的喊道:
“鬼。。。鬼啊!”
曦和被這一聲喊的回過了神,他看向這個保安,面色一喜,說道:
“小王,是我啊,張曦和。”
誰料這名姓王的保安根本沒理會曦和,轉頭就要跑。風孝先見狀,一把抓住了他,提到曦和的面前。
小王閉著眼不敢看曦和,嘴里念念叨叨道:
“張老板,我可沒得罪過您,您有什么怨念可別找我啊!”
“什么怨念,我又不是鬼!”曦和怒道。
小王緩緩睜開眼,仔細看了看曦和。
“真是活人啊。。。可三年前,我親眼看見您愛人在這個院子里為您設的靈堂?!?/p>
“我只是失蹤了三年,沒死!我問你,我的房子怎么被法拍了?我的家人們現在住哪里?”
小王確定了眼前是活人,也不再害怕,緩緩說道:
“張老板,您失蹤后,您的母親好像吃上了官司,最后您的房子被法拍了,您的母親好像也入獄了。至于您的愛人和孩子,她們搬走了,當時搬家公司還是我幫著聯系的,好像去了一個城北的安置房?!?/p>
“好的,謝謝你,小王。”
曦和道了一聲謝后,立刻帶著幾人離開了詩山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