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另一場新婚夜。
嫁給宋慕淮時,看見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宋慕淮,她動了惻隱之心,新婚夜都在為宋慕淮看病治療。
那一晚的新婚夜自然是累的。
只是沒想到,這一夜,身體上的累有過之而無不及,累到極致便是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愉。
“世子……”
江沅滟到了后半夜,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她哀求的眼眸朝他望去。
那眼神似嬌含媚,看得梅凌然更加一股火騰起。
“沅滟,你該喚我什么?”
江沅滟此時哪有心思在這上面,她努力凝神想了想,輕聲喚道:“夫君……”
“嗯?”
梅凌然更加興奮了,心里宛若被什么東西點燃一般。
江沅滟實在是受不住,她紅著眼泣聲道:“夫君,求你憐惜我,我好累……”
“好,夫君疼你。”
江沅滟:……
不對,好像不是這么一個疼法。
可她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雙眸便被一雙大掌遮住。
眼前全是漆黑一片,身上傳來的感覺更加敏銳了。
江沅滟不懂他為何要這樣,梅凌然啞聲道:“三點水,你可知道,這個時候我不能看你的眼睛。”
越看,越有想要的沖動。
江沅滟眼角溢出生理性淚花,腦袋里宛若有煙花絢麗綻放開來,待余韻持續過去后,她整個人一片空白。
他的手終于從她的眼眸上拿開,他目光一瞬不眨地盯著她,覺得她這樣子實在是美得令他心顫,又忍不住印上了一吻。
“三點水,”他貼著她的耳朵道:“我好幸運,你現在完全屬于我了。”
江沅滟此時累得已經直不起腰了。
梅凌然將她摟進懷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當他目光瞥向床上斑駁的落紅時,目光一頓。
待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時,梅凌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歡喜。
他又將她抱起,拼命在她額頭親上一口。
這一口當然不夠,他又親了她臉頰,脖子,耳朵,手臂……
江沅滟以為他又要來一次,嚇得腿都在發抖,她道:“夫君,我真不行了,若是明日起不來,只怕沒法給公婆請安。”
梅凌然這才收斂住了,他一雙笑眸中仿若有星辰,直瞧著她面紅耳赤。
梅凌然道:“好,我不鬧你,你睡吧。”
到底是憐惜她,他輕拍著她的背,動作溫柔仿佛她是世間瑰寶。
江沅滟就這樣睡了過去。
到底是昨夜辛苦了,待江沅滟醒來時,外面已經日上三竿了。
江 沅滟慌忙從床上爬起來,梅凌然此時也不知去哪了,依蘭和流芳聽見屋內動靜,從外間走了進來。
“小姐,你醒了。”
“我睡過頭了,你們怎么不喊我?”
“是姑爺讓我們別喊你的,他說你昨夜累著了,所以想讓你多睡一會。”流芳捂著嘴偷笑道。
江沅滟:“……不許笑我,過來幫我梳頭。”
“是,小姐。”
雖然嘴上說著不讓笑,可流芳哪里就忍著住,她見姑爺這般疼自家小姐,心里別提多高興。
江沅滟對著鏡梳妝,埋怨道:“你們怎么聽他的了,說好了新婚第一日便準時給公婆請安的。我現在睡過頭了,只怕公婆覺得我不懂禮數。”
“小姐放心吧,世子早就去向侯爺和夫人說過了。”
江沅滟聽罷,這才松了口氣。
為江沅滟梳好頭之后,依蘭將昨夜的落紅帕子收了起來。
“夫人昨日特意有交待,”依蘭道:“她說了,雖然咱們姑娘是二嫁,可沒有哪家不喜歡媳婦是清白之身的,所以這落紅帕子必須給溫夫人瞧瞧。”
江沅滟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她看著落紅帕子,臉上閃過一絲羞色。
“這是母親吩咐的嗎?”
“是,夫人跟奴婢說了好幾次。”
江沅滟點頭,“既然是母親的意思,便那按母親說的做吧。”
江沅滟梳妝打扮好之后,梅凌然正好從院外進來,他依靠著門等著她,臉上盡是笑意。
自家媳婦,當真是怎么看怎么美。
江沅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特意轉移他的注意力,問道:“方才你去做什么了?”
“沒什么,”梅凌然聳聳肩膀,道:“朝廷放我三天婚假,我無所事事,便在汝南侯府附近轉了轉,沒想到,有意外發現。”
“什么發現?”
“有一只醉狗昨夜在侯府外面睡著了,一大早又被我趕走了。”
其實,是宋慕淮昨夜喝多了,他直接倒在侯府墻角睡著了,侯府的護衛也知道此事,原本考慮要去稟報世子爺。
可世子爺正是新婚之夜,哪能被打擾,于是便去請示了汝南侯。
汝南侯只問了一句:“他吐了沒?”
“屬下看了,沒吐。”
“沒吐就好,管他去死。”汝南侯說完,又加了一句:“只要他別把咱家院墻給弄臟就行。”
護衛:……
所以,無人在意宋慕淮昨夜是怎么過來的,待梅凌然得到消息時,他原本并不想理會這人,可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于是梅凌然親自過去看了看。
宋慕淮還沒醒,梅凌然讓人提了一桶水來,直接將他給澆醒了。
宋慕淮看見梅凌然,他下意識便摸向自己的臉皮,確認沒問題之后,他才怒道:“世子爺這是做何?如此蠻不講理將水潑向宋某,可當真是好修養。”
梅凌然聽了他的話,不怒反笑,道:“叫醒宋大人,是有一件事要感謝你。”
宋慕淮還有些茫然,“什么?”
“感謝宋大人眼瞎,將沅滟讓給了我,更感謝宋大人的無能,給了我一個完整的沅滟。”
宋慕淮臉色唰的一下慘白。
也許其他人聽不懂梅凌然話里的意思,可他聽懂了。
梅凌然這是諷刺他,說他無能,沒能與沅滟圓房。
梅凌然欣賞了一會宋慕淮臉上的難堪之色,道:“宋大人日后還是莫要來侯府了,這里實在不歡迎你,其實你昨個夜里睡這里,我父親挺擔心我家墻被你弄臟了。”
“你,你……”
宋慕淮氣得差點就跳腳了,汝南侯府實在是欺人太甚。
梅凌然輕蔑看他一眼,扔掉手中木桶,大步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