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諾顧不上男人身上讓她感到心悸的威壓,兇狠的朝對方攻擊過去。
就在她的利爪要抓破男人的喉嚨時,臥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一道身影猛然出現在臥室,那人赫然就是蘇酥。
蘇酥手腳敏捷,一手抓住女鬼的頭發,然后毫不留情的將對方甩飛出去。
柳依諾狼狽摔倒在地,驚訝的看向突然出現的人。
“你是誰?”她來到這里也有一年多了,怎么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蘇酥。”蘇酥面無表情看著女鬼,指了指睡在床上的男人:“他,是我罩的。不許你再打他的主意。”
她都吃不著的人,哪里能便宜其他人。
柳依諾緩緩起身,臉上的戾氣橫生,“做不到。”
“看來你是真不想活了!”蘇酥本想放過女鬼一馬,誰知道對方竟然不領情。
她看得出來,女鬼雖是厲鬼,但并未傷害過人。
所以,她才手下留情的。
蘇酥這么做,不是發自善心,而是習慣使然。
從前,不管是老道士還是臭道士,皆是如此。
她是有樣學樣,基于有他們這樣的道士,自己才能活下來。
所以,既然要假扮成道士,蘇酥自然也希望,她是成為這樣的人。
“我早就已經死了,不是么?”柳依諾一臉傷感,抿著紅唇,看向蘇酥:“你是玄門的人。”
只有玄門中人,在知道這男人是煞陰之體,如“唐僧肉”般的體質后,還會出手保護他。
蘇酥毫不心虛的點頭,有些好奇問道:“你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為什么還要和我作對。你就不怕被我打得魂飛魄散,無法再投胎轉世。”
柳依諾臉色極為慘白,看著睡得正熟的男人,面露猙獰:“只有吃了他,我才能有實力去對抗我的仇人,救出我的弟弟。”
“哦?”蘇酥來了興致。
柳依諾似乎從蘇酥身上,看到了希望,便將事情的大概說了出來。
事情要從兩年前說起。
柳依諾和柳子明是一對雙胞胎姐弟,父母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就因為一場意外去世。
失去親人的他們,就被孤兒院收留。
柳子明在孤兒院沒有呆多久,就被一對夫妻領養走了。
一直到十五年后,他們才再次相遇。
因為境遇不同,兩人的情況也大不相同。
柳依諾并沒有被人收養,一直生活在孤兒院里,成年后就出去社會打工。
剛出社會的時候,她也受了不少委屈,各種工作總會因為各種原因,最后都做不成。
就這樣過了三四年,柳依諾終于學聰明了一點,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又不至于讓自己吃虧的方式,讓自己過得更好。
倆姐弟的相遇,是在售樓部的時候碰到的。
當時柳子明是來看房子的,恰好就遇見了來招呼他的柳依諾。
兩人是雙胞胎,模樣有七八分相似,雙方一眼就都認出了對方。
認完了親,兩人各自說了一些,這些年的經歷。
柳子明當年被那對夫妻領養走后,一開始還是過得不錯的。
大概過了半年,他的養母檢查懷有身孕后,柳子明就開始生活在一個水深火熱的世界里。
在家里,柳子明時常遭受養父養母的虐待,一直到他十五六歲后,偶然去到一座天橋下,認識一個老道士,被對方收了徒,最后才離開了養父母的家。
“那后來呢?你應該過得還可以吧,都過來售樓處看房了。”柳依諾心疼的看著弟弟,手上攪動桌上的咖啡。
柳子明摸了摸頭,一臉慚愧:“我和師父靠著招搖撞騙,弄虛作假,是賺了點錢。”
特別是這一次,他們遇到了一個大主顧,對方給的報酬足足有二十萬。
“姐姐你怎么樣,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柳依諾點點頭,也將自己的一些事,大概說了下。
“不管怎么說,我都要感謝你師父,多虧他把你帶走了,讓你遠離那個家。我們才能在這里相遇。”
柳子明被養父母虐待的事,他三言兩語就概括了,可她完全能想象得出來,這些年他過得有多么痛苦。
好在,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柳子明眼里帶著孺慕之情:“是啊,或許師父在別人看來,是在裝神弄鬼,是江湖騙子,可在我心里,他就像是我的父親,這么多年來,他待我還是可以的。”
柳依諾回憶到這里的時候,眼里帶著淚,“如果一切都停留在這里,那該有多好!”
他們姐弟倆好不容易重逢,也不用再過那種苦日子,幸福的生活就近在眼前。
可這一切,終將如泡沫一樣,一戳即破。
那天,兩人從咖啡店分別,說好隔天中午,柳子明就來接她去拜訪老道士的。
可是,一直到那天晚上,柳子明都沒有出現,柳依諾打了數十條電話,始終是關機狀態。
她很擔心,想著要不然去對方的家,看看好了。
誰知就是那么一去,她就成了怨氣沖天的厲鬼。
“我照著地址,找到我弟住的地方,開門是一個老者,也就是我弟拜師的老道士。”柳依諾聲音說道這里的時候,帶著幾分顫抖,“當時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惡魔,還滿懷感激的將手里的禮品交給對方。”
“老道士看到我的時候,很是熱情,口上不斷說著一些,那些年他和我弟的一些經歷。”
“可是,我漸漸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狹窄的房子里,充徹著一股鐵銹味,那是鮮血的味道。”
“老道士的表情,看向我的時候也越發癲狂,似興奮似激動,看起來詭異極了。”
“我心里害怕,想著還是快點離開為好,所以我跟他說明天還要上班,我得先回去休息了,改天再過來拜訪。可是,迎面而來的卻是老道的一個大耳光。”
“對方看起來都六十出頭的年紀了,可他的力道卻比尋常小伙都要重,我頓時就被打蒙了,沒等我開始反抗,老者就把我拖進房間里。”
“進去之后,我才發現,房間角落躺著一個人,那人被繩索捆綁住,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地上流淌了鮮血,我頓時就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