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很快就帶著月紅來到了仇老賊的臥房。
按照暗香說的法子,轉動雕花大床扶手上的那個圓球。
隨后就傳來一陣墻壁滑動的聲音,一個方形入口逐漸出現在紗帳后。
將紗帳全部摞到帳頂,陸沉回頭對月紅說。
“我們進去過了,里面沒發現危險,你是要為夫陪你進去,還是你自己進去看?”
月紅懂他的意思。
但這一次月紅并沒打算隱瞞,而是想讓他見識一下自己的特異功能。
“夫君隨我一道吧!”
陸沉勾唇一笑,隨即端正了站姿。
“也好,你我夫妻一體,往后也會白頭偕老。
我陸沉在此立誓:此生與柳月紅生死與共、禍福同擔。
往后歲月,無論風雨險阻、艱難困苦,定以命相護、以誠相待,絕無半分辜負。
若違此誓,天地不容,魂飛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陸沉就在月紅呆愣的目光中完成了自己的誓言。
無端端的,誰要他發誓了?
月紅吞咽了一下口水。
“那啥,夫君,真不必如此,婚姻是結兩姓之好,不是相互捆綁。
不過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以后也盡量與你坦誠相待。”
說著抬腳就踏上了仇老賊床榻。
這暗室什么鬼設計,還得從床上走進去。
仇萬鱗的意思是說:
【想要拿走爺的財寶,除非從老子身上跨過去嗎?】
為了掩飾暗門,床上還鋪著棉絮被褥。
陸沉擔心月紅站立不穩,趕忙也上了床,扶著她走進暗室。
暗室里那些見不得光的財富正安靜的擱置在原處。
月紅看著五口大箱子里的金子銀子嘖嘖稱奇。
這仇萬鱗看來也和自己一樣,不放心將錢財存進錢莊。
這么多的金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兌換得來。
銀元寶只有一箱,仇萬鱗大概還想將它們也兌換成金子吧!
月紅不動聲色的圍著暗室走了一圈。
然后,暗室里的東西一一消失不見。
包括那些鐵制的博古架也被月紅收進了空間,繼續陳放那些古玩瓷瓶。
陸沉靜靜佇立在原地,像似被歲月定格了一瞬息。
一時不知從何問起,又或者,該不該問。
月紅卻是淡定從容的看向四個墻角的銅鶴燭臺。
“僅剩這幾個燭臺留在此處,會顯得很突兀,一并收走吧!”
月紅又走了一圈,結果到最后一個燭臺時,那燭臺竟然紋絲不動。
【嘿,這玩意竟然不聽使喚?】
“怎么了?”
陸沉走了過來。
月紅撓了撓頭,猜測著說。
“興許這個燭臺是個機關,連接著別的物件。”
“月紅,你退遠些,且容我先檢查一下是否安全。”
陸沉說著扶月紅行至暗室外等著。
月紅撫著自己的腹部,緊張的往里面探頭探腦的看著。
陸沉走到那處墻角,蹲下身子,仔細觀察這最后一個銅鶴燭臺。
燭臺底座雕刻著精美的云紋圖案,在從外照射進來的光線中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他伸手輕輕觸碰燭臺,試圖找到能夠移動它的機關。
沿著燭臺底座摸索了一圈后。
陸沉發現云紋中有一處微微凸起,與周圍的紋路觸感不同。
他用力按下這個凸起,只聽“咔噠”一聲輕響。
燭臺竟然緩緩的旋轉起來,帶動著下方的地面也開始轉動。
隨著地面的轉動,一個隱藏在地下的暗格逐漸出現在陸沉眼前。
為防有暗器突襲,陸沉側開了身位。
等了片刻,沒有任何動靜,月紅才走了過來。
兩人同時往那不大的暗格看去。
暗格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光芒,像是有什么珍貴的寶物在其中。
月紅和陸沉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好奇與警惕。
陸沉伸手擋住月紅。
“月紅,你在我身后,我先看看里面有什么。”
月紅微微點頭,起身站到了陸沉身后。
陸沉慢慢靠近暗格。
那光芒越發明亮,待湊近后,發現暗格中放置著一個古樸的木盒。
木盒敞開著,盒子里裝著一顆泛著螢螢之光的明珠。
“夫君,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
月紅輕聲問道。
陸沉思索片刻,緩緩說道。
“看這珠子光芒溫潤、質地瑩透,應該是一種可以在夜間發光的礦石。
這仇萬鱗不知從何處得來,藏在此處,想必也是極為珍視。”
說著,他小心地將木盒和那明珠取出,拿在手心細細打量。
明珠散發的微光映照著他深邃的眼眸,更添幾分神秘妖嬈。
“月紅,你來看看,這圓圓的礦石能發出如此光澤,當真是難得一見。”
月紅卻是退遠了一些。
“夫君,你還是將木盒合上,既然是能發光的礦石,沒準會.....會對我腹中孩兒不好。”
月紅擔心的是這東西會有輻射,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對陸沉解釋。
好在陸沉對這看似稀有的寶物沒多大的興趣。
他合上木盒的盒蓋,將木盒放到一旁,再次往暗格看去。
暗格里還放有幾個藍皮封面的冊子。
陸沉將它們一一取出。
共有四本,奈何這里光線不夠,看不清冊子里密密麻麻記載著什么。
暗格不大,里面再無其他。
陸沉拿著木盒和四本冊子,帶著月紅退出了這間密室。
關上暗室的門,陸沉將臥房里的紗帳回歸原位,要將踩踏過的被褥整理好。
回頭就見月紅在翻看著那幾本冊子。
裝著夜明珠的木盒也被月紅遠遠的放去了屏風旁的八仙桌上。
“夫君,這仇萬鱗真是罪大惡極,這上面記錄著他種種惡行。”
月紅柳眉緊蹙,聲音中滿是厭惡。
“你瞧,這里記載著他曾聽聞一位富商手中有一件價值連城的古玩珍寶,便心生貪念。
他先是派人在富商外出途中設下埋伏。
將富商一行全部殺害,殘忍地奪得了那件珍寶。
事后為了掩蓋罪行,還放火燒毀了富商的宅院。
數十條無辜性命就這樣葬身在火海之中。”
月紅頓了頓,翻開另一本。
“還有這本,這仇老賊早年是開賭場發家,他為了斂財,設下賭局陷阱。
故意讓一些看似老實的窮人在賭場先贏些小錢,引更多人入局。
等那些人放松警惕,越賭越大時,他便暗中操控,讓他們輸得傾家蕩產。
不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有的人還不上賭債。
他們就帶走那家人家中的女眷,賣去那種骯臟地方。”
陸沉的臉色陰沉。
“如此惡賊,竟讓他為害一方這么多年,當地官衙當真是不作為。
月紅又翻了下一本,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凝重。
“夫君,這里還有....仇老賊有錢后轉型開武館,找來諸多武藝高強的弟子。
將賭場改成了不計生死的搏擊場,還與好幾任縣令勾結,官匪沆瀣一氣。
有新官上任不與他臭味相投的,均被他派人以意外事故殺之而后快。
若不是這次他被捉拿歸案,沒準就會對上任不久的羅縣令出手了。”
陸沉冷哼一聲。
“他留下這些罪證,許是當作自己的豐功偉績,倒也省了縣衙搜羅人證物證。
將這幾本冊子送于羅縣令,想必他便能順利給仇萬鱗定罪。”
月紅合上冊子,認真的看著陸沉。
“夫君,咱們找到這些罪證,你的功勞最大,羅縣令會不會上報朝廷嘉獎以你?”
“不會,我只是羅縣令臨時任命的緝捕,不屬于正式編制,且我也不需要這些嘉獎。”
陸沉低頭親了親月紅的額頭,就開始脫衣服。
月紅從布袋里取出給他準備的外衫,笑著問。
“夫君,你肯配合我們幫你編造的身份,是不想你真實身份傳揚出去吧?
畢竟哪有勛貴子弟去縣衙當名衙役?的。”
陸沉接過衣服換上,隨后雙手抓著月紅的肩膀。
認真的說道。
“月紅,你猜的沒錯,若是我真實身份傳揚出去,做很多事都會受到束縛。
等你生下我們的孩子,我打算去尋找一下外祖家的親人,你可反對?”
“不反對,絕對不會反對,陸沉你就放心大膽的干吧!”
月紅神色愉悅的將陸沉換下的衣服裝進布袋,提腳就往外走去。
“這夜明珠你不收著嗎?”
陸沉在她身后追問。
月紅趕緊又走了回來,嚴肅的看著他。
“夫君,你要是想咱們的孩子好好的,就遠離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