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凌墨回到學院之中,第一件事便是來到院長房間,和學院之中的長輩幾人講述了這次從帝都出來,遭遇到莫名高手隨后死里逃生的經過。
凌墨講完之后,屋內眾人都是沉默思索,氣氛有些僵硬。
良久后,院長撫著自己的胡須沉聲說道:“你說那人的武器好像氣體幻化,無形無質。”
凌墨目光堅定的點點頭回道:“的確,那人武功十分厲害,我在他手下走不了一招。”腦中回憶著當日的場景,凌墨又是一陣后怕。
“這次你大難不死,更要好好修煉,不可再冒進,知道嗎?”教員在一旁一臉關切的說道。
“是,教員。”
凌墨眼神暗淡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片刻后,凌墨抬頭說道:“院長,這幾日有沒有一位十幾歲的女孩來找過我?”
院長搖搖頭,道:“未曾見過。”
凌墨眼神又暗淡了幾分,隨后告別了幾人回到了自己房間。
剛一進入房門,灰云便跳上凌墨的肩頭,用它柔軟的小臉在他臉頰上輕輕地蹭了蹭。凌墨伸出手將灰云抱在懷里輕輕撫摸,嘴角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小月到底去了哪里?”凌墨躺在床上思索著。
良久后……
咚咚咚,凌墨的房門被人敲響。
凌墨起身,打開了房門。
只見唐鴻和李寒鋒二人站在凌墨門外,一人提著酒,一人抱著荷葉,闖進了凌墨房間。
唐鴻進入屋內,一把將趴在凌墨椅子上的灰云抱起扔到一邊,隨后將酒放在桌子上說道:“知道你回來,兄弟特地買了酒來給你接風。”
灰云被扔到一旁甚是惱怒,吱哇亂叫著就要撲向唐鴻。
李寒鋒見狀從荷葉里掏出一塊肉干扔給灰云道:“莫鬧,去別處吃去。”
肉干遞出,灰云瞬間轉怒為喜,喵喵叫著叼起牛肉跳到一旁的墊子上吃了起來。
凌墨回頭看著二人,道:“你們這是干嘛。”
唐鴻見凌墨站在門口,有些不耐煩的站起將凌墨拉到座椅上說道:“你大難不死,不得來幾杯酒?”說著唐鴻倒滿一杯酒水,端到了凌墨面前。
低頭看著酒杯中的倒影,凌墨竟然有些不認識自己,杯中之人面色憂愁,臉色蠟黃,哪里還有幾分少年英才的得意。
“來!干杯!”唐鴻端著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凌墨面前的酒杯,將杯中的倒影打亂,顯得有些扭曲。
無情邪火,襲風四起,燒不盡的是思鄉之情。杯中倒影,行將就木,蕩起的是世間離愁。
古人常說借酒澆愁,今日友人相伴,何不仿古?
凌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辛辣,苦澀,良久之后,回有一絲甘甜。
凌墨抬起頭,笑道:“多謝你們了。”
唐鴻飲盡杯中酒笑道:“何必言謝,今夜不醉不歸!”
接著三人推杯換盞,口中吃著肉干。
幾杯酒下肚,凌墨倒也感覺心中苦楚減弱了幾分,不知是摯友相伴解愁,還是這杯中酒真是解藥,也可能兩者都有。
這時李寒鋒,口中含著肉干,道:“你得抽空與阿玉道個歉才行。那日你太過了。”
凌墨聞言,面色難看了幾分,當日他一時沖動險些釀成大禍,現如今還有什么臉面去見對方。
一旁唐鴻見凌墨面色又沉了幾分,急忙說道:“李兄,借此機會你不如將當日比武的事情講清楚?”
李寒鋒瞟了唐鴻一眼,說道:“你說季考的事?”
凌墨聞言也來了興趣,抬起頭看著對方。
李寒鋒見凌墨也有興趣,微微搖了搖頭嘆息道:“這事說起來也是誤會,當日我見凌兄讓歐陽吃了虧,想著家中長輩臨行時交代我要多多照顧于她,這才有了那一戰。”說到此處李寒鋒微微一愣,尷尬的說道:“誰知道,那日和你打完,回頭阿玉就找到我,大罵了我一通,回到帝都還告了我一狀。結果我又被我那老爹狠狠責罰了一番,說我什么為官不仁。”
說完之后,李寒鋒一臉壞笑的看著凌墨,道:“凌兄弟也是厲害,不但能讓歐陽玉為你說話,還把家傳功法都教給你了。”
唐鴻在旁一拍桌子,恍然道:“原來當日阿墨使用的功法是歐陽家的,我說怎么如此迅速。”
凌墨本來聽的津津有味,心想原來還有這么一番趣事。可聽到后面,面色又有些低沉。二人見凌墨面色低沉,也不說話,一時間也是沉默不語不知道說些什么。
良久后,灰云跳上桌子,又叼走了一塊牛肉。
這時李寒鋒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凌兄弟,你可知道我們這種人,從出生的時候就沒有自己的人生了?”
凌墨有些莫名奇妙看著李寒鋒道:“李兄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我們從降生之日,自己以后從事何業,包括未來的終身大事,都是安排好的。”李寒鋒忽然正色,一字一句的說道。
凌墨心中一動,低頭捏緊了酒杯,并沒有說話。
李寒鋒見凌墨也不回話,嘆息了一聲,自顧自的說道:“世人都想著榮華富貴,可這富貴加身,人卻沒了選擇,可悲,可嘆啊。”說著李寒鋒又飲了一杯,搖了搖頭。
唐鴻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聽到李寒鋒感嘆人生,道:“李兄,你是吃了幾杯酒,說胡話了。”緊接著他話風一轉道:“李兄,你說歐陽玉心中有沒有對阿墨也有點……那個?”
李寒鋒撇了撇嘴,思索道:“不好說,我見那日在村中……但如今嘛……不好說,不好說。”
凌墨見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編排他,當即有些怒道:“你們別老編排我了,說說別的吧。”他不知怎么的,此時此刻莫名的心煩。
唐鴻聞言,微微一笑神秘道:“我接到消息聽說,咱們這一屆的學院大考高手如云,破了往年記錄。”
李寒鋒不以為意道:“學院大考五年一期,現在就談還太早了。”
“往年以咱們的修為,怎么也能進個八強,可這一屆……估計十六強都夠嗆了。”唐鴻嘆息道。
凌墨有些納悶,以他的了解,唐鴻不是一個很看重勝負的人。
帶著疑惑凌墨問道:“唐兄你還在乎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