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老者居所門前,面前是一扇十分破敗的大門,門前灰塵也很多,似乎許久沒人打掃了。凌墨心道:看來這老人是一人獨居。
凌墨提著酒壇上前敲門道:“老先生我來給你送酒來了。”凌墨等候片刻見那老者沒有回應(yīng),又上前敲了敲門,這次用力稍微加重,竟然一把將門推開,只見老者正躺在院內(nèi)的一把藤編躺椅上捂著自己胸口,面色鐵青似乎十分難受。
凌墨見狀大驚,趕忙上前幾步扶住老人,手中陰陽二氣推入老者體內(nèi),為老者順氣緩神。
半晌后,凌墨見老者面色緩和,氣息逐漸平穩(wěn),這才收回真氣,端了一杯水湊到老者面前,輕聲說道:“老先生,可好些了。”
老者大口吸了幾口氣,擺了擺手虛弱的說道:“老毛病了,沒事了。”隨后老者看著凌墨上下打量了一番,狐疑道:“你不是剛才那個小子,你來干什么。”
凌墨見老者已無大礙,指了指地上的美酒,說道:“我給您送些酒,這一敲門就看到老先生……”
老者沒等凌墨說完便打斷道:“好了,別說了。”隨后他深吸幾口氣說道:“倒酒!倒酒!”老者喊了幾聲見凌墨猶豫,有些不悅的說道:“我沒事了,快些倒酒。”凌墨這才端了海碗慢慢倒了一碗美酒遞給那老者。
那老者一口酒下肚,面色瞬間潮紅,叫道:“痛快啊,痛快。唉,這酒獨飲不歡,你也快些喝。”凌墨見老者讓酒,也只能給自己倒了一碗淺嘗一口,這酒的確不錯,有股花香,入口柔和,飲入腹中有種說不出的舒適。
“果然是好酒。”凌墨不禁贊道。
那老者大笑附和道:“那是自然,這酒是取我們這地花露釀造,整個大陸你只有在這個地方,才能喝到這個味道。”
“就是不知道女孩能不能喝習(xí)慣這個味道。”凌墨想到了家中妹子酒量也很不錯。
那老者聞言大笑道:“你這小鬼,可知道這酒還有個別名叫‘紅顏笑’?可不能隨便給女娃喝,這可是求親的酒!”那老者放聲大笑,但似乎是笑的太過用力,緊接著又咳嗽了幾聲。
凌墨被老者說的面色一紅尷尬道:“老先生說笑了,我家中有一妹妹酒量也很不錯,這才有此一問。。不過老先生如此博學(xué),小子受教了。”
那老者眼睛微瞇,看著凌墨,將手中的海碗放到手邊,道:“你也不用拍我馬屁,我知道你為什么而來,我只能說你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一邊說著,老者的面色也漸漸低沉,沉默了片刻后說道:“我也不想再想起此事了。”
凌墨見老者面色難看,一時之間也講不出話來。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讓這位老者寧愿帶進棺材,也不愿意和任何人透露,不過他知道此時此景,再問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沉著臉,沉默了良久后,凌墨咬牙說道:“老先生,既然如此,那小子就不打擾了,您……您保重吧。”
說完,站起身凌墨便向院外走去,沒想到老者此時竟然緩緩地說道:“罷了,你救我這老東西一命,可能這就是天意。”接下來,隨著老者的講述,凌墨慢慢了解了這件塵封已久的往事。
事情發(fā)生之時,大陸剛剛統(tǒng)一,當(dāng)時他們幾戶人家在此扎根,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小溪雖然水質(zhì)清澈,但無奈水中無魚可打,所以當(dāng)時的人們主要依靠自己制作的簡易武器去山上打獵。
當(dāng)年老者還是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每日和幾位好友在這大山之內(nèi)自由自在,倒也算的逍遙快活。只不過這山中,自然是少不了猛獸出沒,可當(dāng)時他們手中武器在手,幾人也是緊緊抱團,偶爾遇到猛獸也不懼怕。
可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變故的起因便是他們一位伙伴在打獵的時候遭遇山中猛虎,被硬生生地扯下了一條手臂。
即便是現(xiàn)在,這種被野獸撕裂的傷口,也基本已經(jīng)可以宣告死刑。可能是上天眷顧,也可能是那人洪福齊天,當(dāng)時大陸之上有不少游歷各地的武者魂師,正巧當(dāng)日有一位身披斗篷的神秘人說他有秘法可以讓人斷臂再生。
眾人起初也不相信,只是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扛著傷者跟著那人進入了一處洞穴。眾人在洞穴外等待了半晌,神奇的事情便發(fā)生了。
只見那斷臂之人竟然活蹦亂跳的走出洞穴,原先的斷臂也已經(jīng)還原如初。眾人上前詢問,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說自己莫名的就在山洞中醒來,在洞內(nèi)徘徊了幾圈便走出了山洞。
眾人聞言大驚,當(dāng)即冒險進入山洞,只是幾人在洞內(nèi)找了許久也尋不到那施術(shù)者。當(dāng)時人們見識淺薄,全當(dāng)是那整日高來高去的武者魂師,個個都是神仙轉(zhuǎn)世顯靈,隨后眾人在洞口拜了幾拜,也就慢慢散去了。
那人傷好后,眾人慶祝了一番,日子也就還是這么一天天的過,但夢魘也在此時籠罩了他們。
起初大家只感覺那新生手臂之人似乎比以往更加靈活,每次打獵都是沖在前面,有好幾次還沒等眾人趕到,那人就把獵物擊殺。
眾人一開始也并未在意,只當(dāng)是那人在洞內(nèi)用秘法強化了身體,才有此表現(xiàn)。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慢慢的發(fā)現(xiàn)這人似乎對這山間野獸的鮮血極為渴望,每次打獵成功都要喝幾口畜生的鮮血。到了后來,甚至能一口飲盡一只成年山鹿的全部血液。
到這個時候眾人就已經(jīng)感覺到不太對勁,正常獵戶就算有幾分瘋狂,最多是將獸血抹在臉上防止氣味驚動了野獸,哪有這般飲血果腹的。
不過好在這人除了喝血之外,理智還算清楚,眾人經(jīng)過商議之后決定用陷阱先將他控制住再做打算。那日照常狩獵,那人還是獨自沖在前面,因為狩獵的路線都是提前規(guī)劃完畢,不一會那人便掉入了給他設(shè)置的陷阱之中。
那人被擒之后,知道自己被伙伴算計,瞬間面色通紅,五官扭曲,瞳孔突出。瘋狂掙扎之下,竟然差點把能抓住二三米高獵熊的陷阱拆散,口中還時不時的發(fā)出類似野獸的嚎叫聲。
眾人見那人扭曲的樣子大驚,這模樣哪里還有一點人類模樣,如此癲狂,怕是比虎豹之類的更加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