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景沒有持續多久,昨天來的捕快和官差又上門,今天兩人還拿著一個包袱。
江豐茂見這場景,把兩位捕快請到書房詳談,出來后臉色就不是很好。
阿年決定少操點心,只是她不找事兒,事兒卻來找她。
大伯出來后就把自己叫進去,那桌上放的正是一塊金子,只是這塊金子明顯比她變得那塊要小一點,也沒有那么光滑,估計是挖的時候不小心弄得。
藍衣捕快見江舉人帶來的是一個小孩,眼底閃過幾分驚訝,隨即正色問
“這金子和你之前撿到的是一個地方的,你可有見過可疑的人?”
阿年沒想到自己變了一塊金子,麻煩還沒結束,還有這人什么眼光啊,她的金子雖然也不怎么好看,可比現在這強多了。
“打人,孩子還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幫你們捉拿犯人啊”
江豐茂急的滿頭大汗,早知道他家就不把那金塊交上去了,現在只怕還要去衙門,
那藍衣捕快充耳不聞,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緊緊盯著阿年,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阿年指了指桌上的金石頭道“我能看看嘛?”
藍衣捕快微微頷首,示意阿年可以去拿。
阿年也沒客氣,拿起桌上的金子看,這金子手感來看倒是比后世的金子靈氣足,雖說長得磕磣,打磨之后是絕對的高貴。
阿年從衣服上拔出一根線頭,順著金子繞了幾圈。
繞到一半,也學著捕快的樣子盯著他道“我可以幫你找人,但我的方法你得保密,不然我就不幫你了?!?/p>
一旁的官差不屑的看著這四歲奶娃娃,手卻握在刀柄上“放肆!你若知情不報,死罪難免!”
說完就抽出刀,把刀抵在阿年脖子上,那刀比阿年的個子都要高了,只需要輕輕一弄,阿年恐怕就要人頭落地了。
江舉人雖然知道官差有數,可心里依舊憤怒不已,這可是他家,這官差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他再怎么說也是舉人,居然在威脅他,還欺負小孩子。
藍衣捕快也不悅的看著那官差,這是來幫倒忙的嗎?還是這金礦的事兒本身就和縣令有關系,派人來監視他順便搗亂的。
官差看沒嚇到阿年,無趣的準備收回手,阿年不樂意了,小手一下就抓住刀背,念力漸漸匯集在手中。
那官差感覺自己的刀收不回去了,還不信是這個小丫頭搞得,咬著牙鼻尖喘著粗氣,一使勁,直接來了個原地摔。
阿年這才松手,被她握著的刀居然彎了一塊,正是阿年手的形狀。
這下江豐茂都驚了,難不成阿年不僅僅在文化上有天分,還在武術上有天分,那可太可惜了,如果她是個男子成就恐怕不可估量啊。
藍衣捕快眼睛都睜大好多,都沒有之前的威嚴了,顯得有些呆萌。
阿年看那官差倒了,不緊不慢給他來了昏睡咒,這才道“還需要我的幫助嗎?”
藍衣捕快咧嘴一笑,媽耶,更呆萌了“在下徐慶恒,還請姑娘幫忙,在下感激不盡”
阿年這才繼續纏繞石頭,覺得差不多了,點燃大伯桌上的蠟燭。
只見那線頭就和有生命一般,不斷地吸收蠟燭的淚液,金塊上的線也不停地抽出,漸漸的那線頭像是繪畫一般,在桌上的宣紙上,畫出了一幅完整的地圖。
隨著地圖繪制完成,那整根線瞬間燃燒化作灰燼。
宣紙上的燭液圖靜靜的在那里,像是被人遺忘一般,眾人久久沒有回神。
江豐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還是自己侄女兒嗎?
忽然整個人就和驚醒一般,回想起一件件的怪事兒,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家太幸運了,仿佛所有的好事都能輪到他家,原來是因為家里的福星啊。
藍衣捕快倒是很快就回神,畢竟他這個位置見過不少能人異士,雖說她年紀小了點,沒關系他也習慣了。
拿起地圖就告辭離開,臨走前和阿年發誓他肯定不說出去,還不忘把倒地的官差帶走。
江豐茂坐在書房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靜,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偷偷掐了自己好幾下,結果告訴他這不是夢。
阿年沒精打采的坐在小凳子上,她也不想偷偷摸摸的了,反正早晚都知道,每次編借口太累了,她有預感以后的事兒會越來越多。
像是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小心地問道“阿年,你還會什么啊,那果樹和你有關系嗎?還有我兒的腿?”
“大伯我就會一點點,那白頭發老婆婆只是每年教我一次,我用一年去吸收,所以以后別老讓我讀書了,精力有限啊?!?/p>
江豐茂聽阿年小大人的話不由得失笑,他過幾天就要離開了,還得把這事兒和家里人說一下,保護好阿年。
阿年偷偷聽到晚上大人們在堂屋講話,家里人都在感嘆,家里有這么有本事的人,還說要好好保護阿年。
她全當做不知道,只是搞得阿年每天出門總感覺怪怪的,家里人就好像盯妖怪一樣盯著她,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兒,大伯父真是個大喇叭。
大喇叭不知道自己有了外號,每天還是樂呵呵的,倒是她娘現在看的更嚴格了,只是每次眼里都帶著崇拜。
阿年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還要學女工,她娘還說女工最磨性子,讓她安穩呆著,都不讓她跟著江祁源出去玩了。
阿年每天只能逗弟弟,被關在院子里,當她正無聊的拿著繡到一半的荷包蓋在腦袋上,就聽嬤嬤在叫她出去。
阿年就像被壓五百年的齊天大圣一樣,身邊都是自由的空氣,只是沒想到出去也就出了一個院子。
外院的堂屋里,伊夫人帶著伊明熙端正的坐著,韓氏看阿年來了,臉上的笑意止不住。
“阿年,伊夫人要搬到隔壁的莊子上,以后咱們就是鄰居了”
伊明熙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以后要請妹妹和伯母多多指教了,妹妹可以多來玩”說完臉紅的不行,也覺得這話有些輕佻,低下了頭。
兩個大人對視一眼,都在偷笑。
阿年早就被憋壞了,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家有什么好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