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愿點頭,身體緊緊的貼著他。
他身材真好,盡管她的意識不太清醒,但還是能模糊感覺到,面前這具身材極好。
他說用手,那就是真的用手。
唐愿伏在他的肩膀里,猶如一只小貓似的顫。
他的一只手托在她的腰上。
另一只手不停地伺候著。
一個小時后,她混亂的世界才逐漸恢復一絲清醒。
窗外的雨聲還在繼續,窗簾飛在空中。
她還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渾身一怔,那些混亂的場景一瞬間涌進腦海。
她猛地將人一把推開。
他坐在床邊,屋內只有一盞床頭燈亮著,有些昏暗,抬起自己的指尖,上面一片晶瑩,甚至繃緊的腕骨上也是。
唐愿的臉頰一瞬間爆紅,手上緊緊抓著外套,咽了咽口水。
傅硯聲隨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那是一件寬松的運動衣,他出門的時候換的黑色運動衣。
他問,“還喝水嗎?”
唐愿的掌心都是汗,滿腦子都在想著該怎么辦。
一杯水放在她的唇前。
他站在床邊,朦朧燈光下,看著還真是好看。
她沒接這杯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傅硯聲遞了一會兒,發現她沒動,也就將塑料杯子放在床頭柜。
他坐在床邊,許久才說了一句,“對不起?!?/p>
唐愿心口一抖,然后深吸一口氣,她這是在干什么啊,難道要讓一個年紀小的道歉?
她一看就是自己中招了,而且腦海里的那些記憶也在告訴她,是她自己主動求著人的。
他沒有趁人之危。
她捏著被子,突然有些無力,“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緩一緩。”
這事兒發展的,實在是遠超預料,措手不及。
以后還怎么跟這人相處。
她抬手揉著眉心,恍惚之間聽到他說:“我之前拍的幾部戲,沒有吻戲?!?/p>
她看過去,發現他捏著礦泉水瓶,似乎有些不自在。
唐愿反應過來,她該不會還把人家的初吻給奪走了吧?
手中的礦泉水瓶被捏得變了形,發出塑料的脆響,在房間里格外的清晰。
唐愿坐在床上,襯衣最上面的幾顆扣子還是解開的,她的胸口在微微起伏,還沒從剛剛的刺激中回過神來。
眼前突然籠罩下來一個影子,唇邊留下一抹溫熱。
他說:“我還干凈。”
說完這幾個字,就起身,把她落在一旁的褲子撿起來,放在床上。
唐愿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屋內的門反鎖上了,他這會兒打開,去了外面。
但這一層樓都被劇組包了,沒有空余的房間,也不知道他會去哪里。
唐愿在床上緩了很久,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她連忙起身,看到床單上的一片水漬,臉頰又是一紅,連忙去浴室快速洗了一個澡。
洗完澡后,神清氣爽,那股疲軟的勁兒已經過去了。
她將屋內的燈光開得大亮,似乎這樣就能驅散那股蔓延的曖昧。
可窗外還是在下暴雨,腦海里劃過剛剛捧起人家的臉,主動親吻的那一幕,她忍不住扶額。
根本忘不掉。
雖然當時意識模糊,但知道他在伺候她的時候有多盡心,那不太熟練的動作背后,藏著極深的青澀。
唐愿將窗戶打開,外面的涼風嘩啦啦的灌了進來,腦子里這才冷靜了許多。
手機又在這個時候響了,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九點,她從未回家這么晚過。
她深吸一口氣,看到是沈晝打來的電話,不知道為何,眼底劃過一抹心虛。
按了接聽鍵之后,那邊傳來他的聲音。
“在哪兒?”
唐愿的嗓音有種饜足之后的微微甜意,“工作室,陳萌今天出院,我跟她策劃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安排?!?/p>
他沒有懷疑,將扯下來的領帶丟到一旁,“上個月你給我熨燙的那套西裝,還記得放哪里去了么?”
唐愿垂下睫毛,那套西裝是淺褐色的,沈晝很少穿,男人經常穿出去的西裝顏色都是深色,穩重,也不至于那么花里胡哨。
“你柜子最右邊的防塵袋里?!?/p>
沈晝打開一旁的柜子,果然在里面看到了那套西裝,心口一軟。
“記這么清楚?我待會兒要去隔壁城市出差,下次不許回來這么晚。”
他的語氣溫柔,看得出來,他今晚很高興,大概是跟唐商序的合作談成了。
唐愿聽著外面的雨聲,趁熱打鐵。
“老公,我的工作室還在起步階段,以后會有點兒忙?!?/p>
沈晝點燃了一根煙,將發絲往后抓,他的后背還有其他女人留下來的抓痕,看著十分野性。
他懂唐愿這意思,是想要一些在外歷練的時間。
但他始終覺得,她這樣的嬌花就該擺在家里,可能還是目前沒經歷過多少挫折。
唐愿沒等到他的回答,就知道他不同意。
沈晝的骨子里,大男子主義很重,對待外面的情人和對待家里的老婆是兩套標準。
“愿愿,下不為例?!?/p>
她捏著手機的力道一緊,心口窒悶。
他在外可以幾個月跟情人廝混不回來,而她只是不小心在外面待到這么晚而已。
深吸一口氣,那邊繼續傳來他的聲音。
“唐家人覺得你聽話,我也覺得你聽話,所以你才能跟我結婚。愿愿,我只是想要一個安穩待在家里的老婆,事業上的這些事情,不是你們女人能插手的?!?/p>
他吸了一口煙,今晚回來沒人等他,莫名有些不舒服。
寵物養久了,也會有一種戒不掉的習慣。
看來最近是給她的自由太多了。
“等我出差回來給你帶禮物,乖乖在家?!?/p>
唐愿沒說什么,只扯了一下唇。
掛斷電話之后,她看向外面的風雨,嘆了口氣。
雨是在凌晨六點停的。
她下樓的時候,看到傅硯聲縮在大廳的椅子上,臉頰上蓋著一本書。
大廳的燈光沒那么亮,前臺的服務員也在昏昏欲睡。
他的腿很長,但大廳的椅子矮,容納不下他的長腿。
她緩緩走過去,將他臉頰上蓋著的書拿掉。
露出這張驚艷的臉時,她的心被狠狠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