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過多解釋什么,而是在隨身背著的包里拿出來一個香爐碗,并把它放在了桌子上,隨后抽出三根線香,點(diǎn)燃后把香舉過頭頂,對下坎村的方向拜了三拜。
嘴上小聲嘟囔著:“黃家仙師在上,弟子孟瑤今日前來李府,欲助李恩華老先生探尋李元山尸骨下落,煩請仙師降臨,賜下靈示,指引迷津……”
我話還沒說完,便突然打了個激靈,隨后整個后背開始酥酥發(fā)麻,我知道這是黃家仙來了,便小聲詢問道:“是天佑老仙臨身了嗎?”
耳邊卻傳來一陣尖銳刺耳,且?guī)е鴰追指≡甑穆曇簟?/p>
“呃……我是黃小鬧,是黃家仙堂的報(bào)馬,天佑堂主今天忙,他沒空。讓我過來幫你坐鎮(zhèn),你別怕,一會我會捆你半竅,用你身子和事主對話。別的你也不用管了,這事就交給我吧。”
我小聲應(yīng)了句好,便放松了身體,任由黃小鬧自由發(fā)揮。
只見被黃小鬧上了身的我,賊溜溜地審視了下在場眾人,隨后便踮著腳尖走到沙發(fā)旁,一屁股坐了下去,兩腿往上一盤,閉著眼睛尖聲笑了起來。
“嘿嘿,我乃黃家仙堂報(bào)馬黃小鬧,今受堂主之托,特地來給諸位報(bào)喜的!”
李恩華眼睛一瞇,不解地問他:“哦?喜從何來啊?”
黃小鬧眼珠一轉(zhuǎn),賣起了關(guān)子:“這個……敢問老先生,您這有酒嗎?我這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過來,渴得緊,渴得緊……”
李恩華轉(zhuǎn)頭對身后的保姆交代道:“去把我酒柜里珍藏的白酒拿來,給黃家仙倒上……”
黃小鬧笑著對那保姆說道:“拿三瓶,要三瓶……”
那保姆有些不情愿地看了自家老爺子一眼,李恩華不動聲色地對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這才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往地下室走去。
保姆前腳剛走,后腳黃小鬧又不識趣地對著李木子的父親說道。
“呃……我聽別的仙家說雪茄的味道十分特別,不知您府上可有雪茄啊?能否讓我嘗嘗?”
我心說,黃天佑什么時候這么不靠譜了,怎么弄個這么個沒深沉的仙家來啊?這一句正經(jīng)話還沒說,上來就管人要酒要雪茄的。
其實(shí)仙家管人要酒要煙這也不為奇,關(guān)鍵他這要的怎么賊頭賊腦的呢?一點(diǎn)氣質(zhì)都沒有……
黃小鬧可能是感應(yīng)到了我心里所想,他嘖了一聲,對著空氣說道:“哎呀,你懂個屁,沒事別老打妄想,耗費(fèi)本仙家仙力!”
他這話一出,只有我知道,他這話是沖我說的,可別人卻不知道啊!
李家?guī)兹嘶ハ鄬σ暳艘谎郏娂姳凰@句話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木子父親狐疑地看著我,哦,不,是看著黃小鬧問道:“黃仙,您這是……”
黃小鬧一擺手:“唉,沒事沒事,我是在跟我家這小弟馬說話呢。怎么樣,你這府上有雪茄嗎?能讓我嘗嘗嗎?”
李木子父親連連應(yīng)道:“有的,有的,我這就去讓人拿……”
……
李木子的父親,親自把雪茄點(diǎn)燃后,便把雪茄遞在我的手里。
眾人見我一副笑嘻嘻的,便要把雪茄往嘴里送。
李木子的母親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將我手里的雪茄搶了下來:“不許抽,你才多大啊,就學(xué)會抽煙了?你師父知道了該多傷心啊!”
黃小鬧怔愣了一下,和她解釋道,說這雪茄不是孟瑤要抽,而是我黃小鬧要抽。
李木子她媽不吃他那一套,板著個臉對他說道。
“不管你是誰,反正用這孩子的身體抽煙就是不行!還有,那酒你也不許喝!即便要喝也不能用這孩子身體喝!你這是禍害她,你讓她咋辦。”
李木子的父親連忙拉回自己的妻子,告訴她說話注意點(diǎn),別惹怒了仙家。
李木子她媽上來那倔勁誰話也不聽,反正她就一句話,要抽要喝,不能用我的身體,說這樣會影響我的身體發(fā)育,有害我的身心健康。
即便黃小鬧一再解釋,說他用我身體抽煙喝酒,會把酒氣和煙氣全部帶走,不會影響到我,可她媽就是不讓,說啥也不好使。
沒辦法,黃小鬧只能用鼻子聞著旁邊的酒氣和煙氣,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
黃小鬧撅著嘴,悻悻地說道:“天佑老仙還騙我說,我來你們這,你們會熱情款待我呢,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來了。”
他話說完,在場眾人便看著我對著身邊放在煙灰缸里的雪茄,用力吸了口氣,結(jié)果就見那雪茄跟被大風(fēng)吹了似的,迅速短下去一大截,把在場的眾人都看傻了眼。
還沒等諸位回過神,我又對著眼前碗里的白酒用力吸了口氣,那白酒便快速在空氣中揮發(fā),一下子就見了底。
眾人徹底看傻了眼,連連夸贊黃小鬧功力了得。
黃小鬧卻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
“哼,厲害個屁啊,明明能讓我省些功力,可你們倒好,非讓我隔空吸食,這得浪費(fèi)我多少法力啊!不劃算不劃算!”
……
直到三瓶酒,和一根雪茄全部吸完之后,黃小鬧這才滿意地打了個酒嗝,笑著說道。
“呃……我們開始說正事吧,我方才說我是來給府上報(bào)喜,其實(shí)是有原因的。
不瞞諸位,這幾天我家堂主在地府里查了許久,可卻沒查到李元山已故的信息,生死簿上顯示的是他陽壽未盡,尚在人間。”
李恩華聽到這,情緒有些激動,紅著眼睛對我連連搖頭。
“不,這不可能,我岳丈如若活到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有一百二三十歲了,他怎么可能會活這么久?
而且,就算他還活著,可他為什么不回來找我們,我岳丈家的祖宅我一直有派人看守,直至改革開放許久后,過了幾十年那里才動遷,他如果活著,不應(yīng)該不回去的啊!
黃仙家,會不會是你們查錯了啊,畢竟叫李元山的人多了去了,你確認(rèn)您們查到的就一定是我岳丈?”
黃小鬧打了個酒嗝,對他擺手說道:“嗝……老先生,您別著急啊,我話還沒說完,您著什么急啊?”
“其實(shí),一開始,我家堂主也如您說的那樣,對此產(chǎn)生過懷疑,雖然叫李元山的確實(shí)有幾人。但按照年齡、地域和職業(yè)等推斷,教主查到的那個肯定是你岳丈不會錯。”
“那他為什么這么多年一點(diǎn)音訊都不給我們?”
黃小鬧一拍大腿:“嗨……他倒是想回來給你們通信,可他腦子被炮彈炸壞了,失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