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琳娜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
當她在跟教堂的老神父告辭,臨走時打探那位年輕的修女身份。
老神父一臉茫然地表示,瑪莎修女今天正常值班。
兩人對視一眼,終于發現不對勁。
當科琳娜推開懺悔室的后門時,發現對方已經人去樓空,只有年邁的瑪莎修女靠在墻角沉眠。
黃棕色的木質地板,幾處被染成深色,幾根秀發散落在地上。
科琳娜陰沉著臉,從地上撿起一根曲折粗硬的發絲,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自己的左手背部。
晶瑩而有些渾濁的水漬,原來不是修女的眼淚。
“難怪能說出如此褻瀆的言論,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
約恩蘇工業區的一間食品加工廠,一隊換勤的持槍衛兵看著緊閉的工廠大門,正嘀咕著同僚又在摸魚。
衛兵隊長上前拍打鐵門,“扎克,到點下班了!”
劇烈的敲打聲啪啪作響,門內卻沒有動靜傳來。
衛兵隊長不滿地嚷嚷著,“這些混蛋又在偷懶,遲早把他們的皮扒了!”
大聲吐槽的時候,他臉色一沉朝身后幾人揮手,眾人立馬神情戒備,子彈上膛進入戰斗狀態。
食品加工廠這種重要的地方,在物資匱乏的城內就是最誘人的香餑餑。
特別是現在城內的黑幫分子徹底陷入瘋狂,到處燒殺擄掠,出事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士兵們隱匿在門外兩側,衛兵隊長掏出備用鑰匙,小心翼翼打開鐵門。
大門打開發出一聲怪響,眾人持槍走進工廠內,四周散發著詭異的死寂范圍。
寂靜,沒人,空氣中彌漫著怪味。
不像黑幫黑鬼們暴力混亂的風格……
走在最深處的衛兵突然頓住腳步,腳下的軍靴踩在一灘水漬上。
他低頭一看,一灘暗紅色的黏稠血水。
聲音從身后傳來,而且不是隊友的聲音。
“年輕人,你踩到我的食物了……咳咳……”
沙啞老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衛兵頓時感到頭皮發麻,僵硬的身軀慢慢轉向身后。
衣衫襤褸的斷臂老人佝僂著身軀劇烈地咳嗽,狼狽的樣子跟街邊的乞丐沒什么差別。
但他的身后,自己的十來個隊友悄無聲息地倒在地上,每具尸體的喉嚨被割開巨大的豁口,大片的血跡染紅了地面。
衛兵臉上露出悲色,五官痛苦地擠在一起,恐懼、絕望和害怕的情緒浮現在他臉上。
最后,他腦海浮現出女兒那肥嘟嘟的笑臉,慘笑一聲朝老人扣動扳機。
……
約里克瑟抬頭盯著工廠的天花板,所有失蹤的人都掛在上面,尸體干癟褶皺,就像被抽干血液后真空壓縮后的形狀。
近百具尸體,死狀恐怖地展示在眾人眼前,身后已經有警員開始干嘔。
約里克瑟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灌入鼻腔,讓他頭腦更加清醒。
他沉聲吩咐,
“處理現場,從城外防線抽調一個裝甲軍團駐扎在城內,還有……那個在用嘴排泄的廢物,你以后不用來了。”
“是!”
約里克瑟不怒自威的氣場讓眾人為之一肅,一時間蓋過了對干尸的恐懼。
接下來兩天,隨著軍隊的介入,那些為所欲為的黑幫分子就像下水道的老鼠見了貓,在聲勢浩大的肅清中四處逃竄。
但在龐大的工廠區,詭異恐怖的屠殺反而越發頻繁。
藥品工廠宿舍上百號人一夜之間化作干癟的尸體;
金屬加工廠大食堂十來位后廚人員被切成一地碎肉;
某個車間在白天突然被黑暗吞噬,白光和血光在黑暗中交織廝殺,驚恐的哀嚎聲在車間回蕩。
十來分鐘后軍隊趕來派出特種小隊進去營救,整個車間已經沒有一個活物了。
恐懼和不安在幸存者們之間不斷彌漫,有人宣揚著上帝滅世論,有人聲稱人類遭受了自然的詛咒,一時間人心惶惶。
……
方銘把李秀清帶回去后,她又一頭扎進了實驗室里,好幾天沒看到人。
他轉身去找金毛玩了兩天。
在陳媛的別墅待了兩天,發現這個妮子跟呂婉待久了精神狀態不太正常。
今早在床上,半夢半醒間摟著方銘,貼著他的耳朵嘀咕著,
“方哥…我好喜歡你……人家也想被你欺負……”
“為什么你只欺負婉姐……我看著好難受……人家也可以戴尾巴……”
方銘摟著她的肩膀,半晌沒說話。
怪不得前天晚上呂婉百般哀求要玩角色扮演。
事實證明她也是本色演出,將一名不堪受辱的貞潔貴婦演得入木三分,從怒斥方銘的卑鄙下流,到后來的悲鳴痛哭,直到最后搖尾乞憐的姿態……
陳媛你這個家伙原來躲在門后面取經呢!
所以我才是你們兩閨蜜play的一環嗎?
方銘笑了笑,將她摟進懷里,輕聲哄著說,“下次你演金毛犬,把她綁在你床底下,她肯定比你難受。”
“嗯…好…方哥最疼我了……誒!”
迷糊的陳媛瞪大眼睛,睡意消散,頃刻間紅暈爬滿了臉上。
“嗚嗚……我說夢話的!我說夢話的!”
金色的長卷發隨著她腦袋搖晃,在潔白的床單上散來散去,看上去極美。
方銘拍了拍她的腦袋,“吃完飯去訓練場找安西婭鍛煉,天天賴在別墅里,我的金毛犬都變成金毛豬了!”
陳媛大急,“我有很努力保持身材的!”
“懶得動也懶得吃,這樣就胖不起來是吧?”
方銘露出陰森的笑容,“乖,聽話。”
“嗚……”陳媛嘟囔一聲,方銘來過夜哪哪都好,就是不給她當懶蟲。
……
從別墅出來,方銘直接去了地牢。
那間四面密封的牢房里,蕾希雅和黛西爾夫人蹲在一起。
蕾希雅企圖跟對方交流,但心灰意冷的黛西爾夫人只是麻木地坐著,大多數時候都不愿意開口。
蕾希雅感覺到無盡的黑暗將自己籠罩。
在密不透風的牢房,遭受身體和精神的折磨,身邊是麻木絕望的獄友。
自己已經徹底完蛋了……
淚水在眼眶打轉,強忍著沒落下來。
鐵門歪的一聲打開,噩夢中的男人走了進來,朝兩人來回打量。
蕾希雅低著頭,有些負罪感地祈禱男人不是找自己的。
那痛苦的經歷她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但方銘打破了她的幻想,走在她眼前,笑聲充滿的惡意,
“傷口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