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呢,沒想到就這個。
張躍覺得有些沒意思,剛準備把照片刪掉,念頭一轉(zhuǎn),又留了下來。
林之桁那張臉在公學(xué)里可是受那群女生歡迎的很,保不齊哪天就搭上哪家貴族小姐。
他還能讓林之桁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越到他前頭去不成。
這么想著,張躍冷笑了一聲,把照片保存了起來。
回到公學(xué),已經(jīng)是晚上的事了,南知言換好衣服,坐在了床邊。
低頭看著終端上的照片,南知言手指輕觸了觸,機器人就把打印好的照片送到了南知言手上。
捏著照片看了許久,南知言想起了林之桁在她耳邊說的那句祝福。
會的,等她找到了她在這個世界的母親,等她找到了回去的方法。
但是抱歉,對于林之桁的期待,她可能要辜負了。
將照片塞到了存放海螺的盒子后,南知言才躺到了床上。
或許是昨天比較特殊,南知言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整理頭發(fā)時,南知言目光掃過頭飾架上的各類頭飾。
指尖在那頂珍珠發(fā)箍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抽出了一頂黑色的發(fā)箍。
今天南知言沒有再看見洛心,腦中思考著劇情,南知言沒有注意到,什么時候來到她身邊的陸硯璟。
“阿言。”
直到頭頂傳來聲響,南知言才回過神,抬頭看向人。
“味道還好嗎?”
陸硯璟瞥了一眼南知言頭上的黑色發(fā)箍,完全融入了南知言的黑發(fā)中,顯得南知言看起來更加冷漠了一些。
“那盒曲奇。”
頓了頓,陸硯璟又補上了一句。
“嗯,少爺做的很好吃。”
南知言對所有食物都沒有特別的喜惡,不過那盒曲奇南知言也沒吃。
但陸硯璟要問,南知言只能這么回答。
話音落下,耳旁忽地傳來一聲極淺的輕笑,但隨著陸硯璟邁步走下階梯,又瞬間消失不見。
轉(zhuǎn)瞬即逝,像是南知言的錯覺,沒來得及多想,南知言跟上了陸硯璟的步伐。
按例先去了議長室,推開門,卻發(fā)現(xiàn)烏娜早就坐在了里面,像是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
看見推門進來的陸硯璟和南知言,烏娜站起了身。
“硯璟,你來了。”
“有事嗎?”
陸硯璟瞥了烏娜一眼,走到了桌后坐下,淡淡問了一句。
烏娜為難地看了一眼南知言,像是有什么瓜不太方便。
見這種情況,南知言大概也明白了烏娜的意思,朝兩人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距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南知言打算去天臺再背一遍上回機甲理論留下來的課業(yè)。
但是剛走上頂層,還沒來得及推開門,腕上的終端就發(fā)出了刺耳的警報。
很顯然,今天的執(zhí)勤者,是南知言。
推開天臺的門,面前的場景,讓南知言停下了腳步。
洛心被人按在地上,一個男生正扒著她的衣服,另一個人,則站在不遠處,舉著腕上的終端錄著視頻。
旁邊的廢棄桌椅上,還靠著一男一女,正在抽煙。
“臭婊子,你不是很能耐嗎?還敢拽薇薇安小姐的頭發(fā)……”
污言穢語如潮水般涌入南知言的耳朵,看見這樣的場景,南知言狠狠皺起了眉頭。
聽見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幾人同時轉(zhuǎn)過了頭。
目光落在門口的黑發(fā)少女身上時,幾人臉色齊齊一變。
就連地上不斷掙扎的洛心,再看過來的那一刻,都瞳仁驟縮。
“南,南學(xué)姐。”
男生顫顫巍巍松開了手,不可置信地低聲叫了一句人。
南學(xué)姐怎么會在這兒,這會兒南學(xué)姐不該在議長室嗎?
南知言目光掃過幾人,沒有說話,最終定格在了地上制服已經(jīng)被扯爛,露出了半個肩膀的洛心身上。
原劇情里并沒有這樣的霸凌,而這種下三濫妄圖通過裸照欺辱人的手段,不只是南知言,任何人都無法容忍。
走到洛心身邊,解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洛心身上,南知言才起身再度看向幾人。
銳利的目光幾乎是瞬間,就讓幾人低下了頭,冷汗直流。
“艾德·穆爾,聽說穆爾大人每周都會去教堂,不知道他會不會在瑟拉芬娜女神面前為你祈福,畢竟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并沒有那個必要。”
穆爾家族信奉神明瑟拉芬娜,傳說中的象征著光明和純潔的靈魂的神明。
烏爾拉夫的塞瑟拉芬娜神明教堂,幾乎都由穆爾家族建造,而穆爾家族現(xiàn)任家主弗林·穆爾,更是將這位神明的教義執(zhí)行到了極致。
所以穆爾家族在平民中的聲望,一直以來都還算不錯。
南知言短短一句話,就讓艾德臉色慘白。
別的事就算了,要是讓他父親知道他在公學(xué)用這樣違背神明教義的手段,他就死定了。
“南學(xué)姐,我錯了,求求您,不要告訴我父親。”
膝蓋一軟,艾德就跪在了南知言身前。
跟上回的瑟薇不同,南知言可是他們不能得罪的人,無論從哪方面來說。
一看連艾德都被嚇成這樣,剩下幾人更是噤若寒蟬。
南知言冷眼看著面前的人,俯視的目光讓那雙眼睛變得暗沉了許多。
“刪掉。”
南知言淡淡吐出兩個字,地上的幾人愣了一瞬,錄像的那人才忙不迭打開終端,當著南知言的面,刪掉了剛才的錄像。
“你們應(yīng)該很清楚,這樣的行為,可不止違反了公學(xué)規(guī)定,還違反了帝國法。”
帝國法第三百八十六條女性安全法中的侵犯性權(quán),即指包括但不限于偷拍、言語猥褻、造謠及裸照威脅等危及女性權(quán)益的情況,處以十年以上二十年以下的監(jiān)禁改教。
這條律法是西索侯爵親自加上去的,她最厭惡的,就是任何人利用這種齷齪的手段來對付女人。
所以在圣德里克公學(xué)內(nèi),也從來不會有人妄圖用這種方式,欺凌別人。
不敢,也不屑。
但事實證明,從來都不能低估某些人性的惡面。
幾人當然也很清楚,只不過是仗著這是在公學(xué)內(nèi),又清楚一般這個時候南知言都會在議長室處理公務(wù),無人察覺,所以他們才敢這么做。
只是沒想到,南知言今早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
“南學(xué)姐,不是我們,不是我們,是薇薇安小姐,是她讓我們這么做的。”
剛刪完錄像,那人反嘴就開始甩鍋,但南知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幾人。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還沒等南知言開口,一聲嬌呵就從眾人身后傳來。
南知言抬頭看去,金色卷發(fā)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口,表情慍怒。
但在南知言看過來時,表情微滯,又壓下了眼底的怒火。
大步走過來的薇薇安毫不留情給了地上的人一耳光,才轉(zhuǎn)頭看向南知言。
“南學(xué)姐,不是我,我沒有……”
“我知道。”
南知言打斷了薇薇安的解釋,薇薇安的確嬌蠻跋扈,但不會用這種惡心齷齪的手段。
“下周一前,如果沒有諒解書,我會將這件事如實告知各位的家族,還有,本學(xué)期幾位的綜合成績測試,全部作廢。”
雖然不能送這幾個貴族子弟進星際監(jiān)獄,但在公學(xué)內(nèi),這將是最嚴厲的處罰。
南知言看向幾人,淡聲警告了一句,直到醫(yī)療機器人出現(xiàn)抱起洛心,才越過幾人,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