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俊濤氣喘吁吁的把水買回來的時候,卻發現他剛才買的那些吃的,都在他戰友的手里,而且他們不但吃的香甜,還故意沖著他笑。
他剛看向楊依雪,想問問的時候,就看到她沉了臉,冷冷地說,“我突然不想吃了,送給他們吃,你不愿意?”
“……愿意?!备呖m然心疼自己的錢和辛苦,但是當著楊依雪的面他也不敢有半點怨言。
甚至他的心里還隱隱地覺得,是不是因為楊依雪沒有把自己當外人,才什么事都愿意讓自己去做的?
楊依雪可不知道他的那點齷齪心思,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其他戰士也都吃的飽飽的了,就說,“那咱們回去吧。”
高俊濤的手臂都酸了,手指都被勒得幾乎沒有血色了,可他卻甘之如飴。
一路上都不肯讓別人幫他拿半點東西。
其他的戰士自然也樂得清閑,任由著高俊濤自己受累,他們還小聲地在他的背后蛐蛐著。
“你看他那德行,跟條狗一樣,啊不,比狗還能搖尾巴。”
“咱們楊外交官才不會養這種狗呢,我瞧著她就是故意這么折騰他的?!?/p>
“人家可不覺得是折騰,你看那臉笑得跟朵菊花一樣,還任勞任怨的?!?/p>
幾個人的聲音并不大,但是也能被高俊濤清清楚楚的聽到。
只是高俊濤根本不以為意,他們愛說什么說什么,又不能掉塊肉。
能貼身這么伺候楊依雪的機會可不多,他當然要把握住機會了!
眼看著快到部隊了,楊依雪突然笑著說,“這外面的風景好像挺不錯的。要不然,咱們走回去吧?好像這里離部隊也不遠了吧?”
她說著話的時候,看著其他的戰士,他們立刻會意,點點頭說,“這里幾乎就是咱們部隊的范圍了,楊外交官你想走走,咱們給你警戒就是了。”
說著,有個戰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高俊濤,“就是高俊濤,你有沒有意見?畢竟,你拎著那么多的東西,我怕你不行?!?/p>
“你!”高俊濤被他刺激得看了一眼楊依雪,看著她那么羨慕地看著外面的風景,硬是咬咬牙,“我怎么不行?楊同志喜歡,咱們就走回去?!?/p>
這段路并不很短,正常走回去的話,至少要四十分鐘的。
可是為了楊依雪,高俊濤什么都能忍著了。
其他的戰士見狀,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高俊濤,有的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能者多勞?!?/p>
“……”高俊濤心里已經在罵娘了。
忍??!
如果自己能這么堅持著把楊依雪送回去的,她說不定能對自己改觀的。
咬著牙,哪怕手指都已經麻木了,高俊濤還是裝作很輕松的跟在楊依雪的身邊。
他本來想跟楊依雪并肩走著,可是楊依雪看上去穿著高跟鞋,步子卻走得挺快的,幾下就跟最前面的戰士走成了一排。
高俊濤很想跟著上去,但是他手里的東西太多了,尤其是那些厚厚的大頭書,拿的越久就越感覺到沉重了。
楊依雪跟前排的戰士邊走邊說著話,問了些邊境的事。
高俊濤聽著很想插話,但是楊依雪根本不搭理他。
終于快到部隊大門口了,高俊濤覺得自己的手臂都已經快要廢掉了,這陪女孩子逛街的活,怎么比訓練還累人?
現在這個時間,好多軍嫂都回來了,看到楊依雪都紛紛打著招呼。
楊依雪有時候還停下來,熱絡地跟她們聊上幾句,雖然她未必能跟這些人聊到一起,但是看著高俊濤那副活受罪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只是,在無人注意的一個角落里,一個用頭巾包著頭的女人,正躲在樹叢里,死死地盯著楊依雪。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好不容易走到這里來的桑曼曼。
她怕自己的臉露出來,一下就會被人發現,干脆就包上了頭,只露出來一雙眼睛。
自然也不會有好事的人,會過來扯開她的頭巾看看她是誰。
她本來等得百無聊賴的,又焦躁著,看著大門就在眼前,卻怎么都進不去。
正想著怎么辦的時候,她不經意的一個抬頭,就在路的盡頭看到了那個讓她極為熟悉的身影,是她前夫高俊濤!
她眼睜睜地看著高俊濤圍著一個年輕女人身邊轉來轉去,手里拎著那么多的東西,還想湊到那女人的身邊。
不得不說的是,那個女人生的真好看,又有氣質,這讓桑曼曼禁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下意識的把頭巾又攏得緊了些。
有些女人真的天生就是讓別的女人嫉妒,又自慚形穢的。
看了一會楊依雪,桑曼曼的視線又被高俊濤給吸引了過去,看著他那副拼命想要討好,卻又湊不上去焦急的樣子,更是讓桑曼曼嫉妒的不行。
他什么時候對自己這么殷勤過?
“賤男人!”
她盯著楊依雪的臉看了半天,還聽到那些軍嫂叫她‘楊依雪 ’。
對了!
高俊濤上次說夢話的時候,喊的名字就是“雪”!
那這么說來,第一次叫的‘yaO’很有可能就是‘楊’了?畢竟高俊濤說夢話的時候黏黏糊糊的,兩個字的發音就很相似。
好家伙,破案了!
所以他那個相好的不是桑書瑤,而是這個楊依雪了!
桑曼曼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要是她早點發現是她,她又何必去找桑書瑤的麻煩。
“媽的,一看就是個賤人!”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楊依雪,看著她在幾個戰士的身邊左右逢源的,忍不住暗暗地罵了一句。
可偏偏高俊濤就喜歡這樣的“賤人”,現在都已經走到部隊的門口了,楊依雪的身邊好不容易有個空位,他趕緊就填補了上去。
扯開一個自認為非常溫和的笑臉,剛要跟楊依雪說話,楊依雪卻轉過頭,跟巡邏的戰士聊了起來,“你們真是太辛苦了,為了軍屬院的安全?!?/p>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毖策壍膽鹗磕樇t了紅,想起上次放了桑曼曼進去,很不好意思地說,“其實上次要不是我們放了那個瘋子進去,桑軍醫也不會遭受那種無妄之災。”
“也不能怪你們,他們畢竟地頂著軍屬的名義進來的,誰知道會是個那樣的人,”楊依雪笑了笑,瞥了一眼高俊濤,就看到他的臉色極為難看。
顯然他很不想任何人再提起這個事,尤其是在楊依雪的面前。
巡邏的戰士這也才注意到低著頭的高俊濤,冷笑了一聲,“呦,罪魁禍首在這?。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