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成皺了皺眉頭,對于他的話,他也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高俊濤現在越來越討厭了。
“我再說一遍,你集合遲到的話,小會影響一個班的榮譽,大了說的話,你會影響到整個軍隊的榮譽。如果所有戰士都像你這樣如此懶散,我們還怎么面對敵人?”
道理他都懂。
高俊濤其實說完就有點后悔了。
但是他以前可是劉大成的排長,讓他親自道歉,他還有些拉不下臉來。
現在劉大成還學著自己以前做排長的時候給自己說教,心里就更是煩了。
可現在不是該起沖突的時候,高俊濤默默地起了床,飛快地洗漱完畢就出去集合了。
劉大成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暗暗下了決心,他一定要以身作則,做個優秀的排長,讓高俊濤看看,自己是憑借著真本事成為排長的,而不是他讓給自己的!
…………
另一邊的桑曼曼被趕出高家之后,一直都在附近晃蕩著。
她怎么能甘心?
眼看著高俊濤就要成為團長,自己就成為團長夫人的時候,就這么被離婚了!
桑曼曼氣得直咬牙,好啊,她既然做不團長夫人,那么誰都別想好過,尤其是高家的人!
反正村子里愛湊熱鬧又愛嚼舌根的人,她都知道。
她要讓李秀英和高健兩個人在村子里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
李秀英這兩天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沒有桑曼曼這個礙眼的女人,連空氣都變得香甜了。
這天她剛下地,迎面就遇到了方慧。
更確切地說,方慧好像專門在這里等著她,身邊還有好幾個女人,都齊齊地看著她。
“這么巧啊,你們來的都好早呢。”李秀英笑盈盈地打著招呼。
方慧也跟著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個招呼,“高家嬸子,你今天心情咋這么好啊?”
“我哪天心情不好了?”李秀英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從我兒子跟那個掃把星離婚了,我這氣不知道有多么的順暢呢。”
“是嗎?”方慧和幾個嬸子互相看了看,掩著嘴偷偷地笑了笑,“要不說還是高俊濤這孩子有本事呢,家里一個,部隊兩個,看不上家里的了那就離婚,反正部隊還有呢,是不?”
李秀英聽著她這么說,不禁板著臉,反駁著,“你胡說八道什么呢?跟桑曼曼離婚,是因為她不能生養,我兒子可是正經人的!”
“真的假的啊?”方慧那表情分明就是一點都不相信,“要只是因為桑曼曼罵了個軍醫,你兒子就受那么大的處分,怎么可能?我都問過人了,只有作風有問題的,才會被撤職的。”
劉秀英回過神來,叉著腰問著,“你是不是聽桑曼曼那個瘋子胡說的?我告訴你,我兒子就是被她害的,我兒子才沒問題。”
可是方慧根本就不跟她爭辯,只是聳了聳肩膀,撇撇嘴,一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了’的表情。
李秀英簡直都要氣炸了,她厲聲質問著方慧,“你在哪里看到桑曼曼的?”
“什么桑曼曼,這些事,可都是我從部隊里打聽出來的。”方慧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這些話當然都是桑曼曼跟她說的。
這么八卦又勁爆的消息,她才不管真假呢,只要是能膈應著高俊濤一家的,她就樂意幫忙好好的宣揚宣揚!
李秀英氣得連活也不干了,就是她現在是不知道桑曼曼在哪里,不然的話,她非撕了她的嘴不可。
而此時的桑曼曼就躲在不遠處,看著李秀英氣得炸開的臉,忍不住陰沉沉地笑了笑。
既然她不好過,那么大家就都魚死網破了吧。
不過,現在對于她來說,最難受的還是餓肚子,她被趕出來的時候,一分錢都沒帶不說,只想著惡心高家的人的時候,整個人都特別的亢奮,還不覺得餓。
現在看到李秀英吃癟,她的心情舒暢了很多,肚子也跟著餓起來了。
桑曼曼東看看西看看的,這個時候莊稼地里也不是沒有吃的,但是她還有些嫌棄。
她想吃點好吃的,干脆就在村子里轉悠。
正好看到有一家蒸了包子,那大包子看著都可口,可是有人在,她就躲在暗處偷偷等著,終于等著這一家都吃完了之后,人都睡午覺去了。
她才躡手躡腳的摸了進去。
好在這個村子之前從來都沒有丟過東西,人們的防范意識也不強,才能讓桑曼曼得了手。
桑曼曼貪心把剩下的五六個包子全都偷走了,她的心幾乎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一直到了外面,找了個角落,確定沒人看到她的時候,她才狼吞虎咽的把包子幾口一個吃了進去。
可是吃著吃著,她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父母是因為盜竊進去坐牢的,她本來是可以做團長夫人的,現在竟然為了一口吃的,還要去偷。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流進了嘴里,連著包子都帶著苦澀的味道了。
越吃越傷心,桑曼曼手里緊緊地捏著包子,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根本沒人在乎她的死活,更別說她的傷心了,哭了好一會兒,桑曼曼漸漸止住了哭聲,她的眼睛里滿是怨毒,高家才禍害完,該輪到高俊濤了。
別看他在部隊,就以為能躲得過去,他敢離婚,她就一定會讓他知道跟自己離婚的后果。
桑曼曼吃飽了,把剩下的包子也都揣進了兜里,直奔著部隊走去。
這兩天天氣有點熱,她又根本沒洗澡,四處躲藏著,桑曼曼現在渾身都帶著味兒,頭發也亂糟糟的,看上去真的跟個瘋子一樣了。
終于到了部隊的門口,桑曼曼死死地盯著大門。
她躲在附近,想找個機會混進去,比如跟在某些個過來看病的軍屬身后,假裝他們是一起的,可是今天竟然沒有外面的軍屬。
就算是有幾個辦事的,看上去穿著整潔又時髦的,她根本就貼不上去。
更別說,那時不時就過來巡邏的戰士,上次她差點被打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大門近在咫尺,她卻只能看著干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