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轎車在駛入城內后,車內的沈月淮又再次給徐結打了一通電話:“還沒有消息嗎?”
暴雨之下,車內的聲音都仿佛帶了水汽,顯得極悶,極潮。
徐結那端回:“目前還沒有找到。”
沈月淮想了幾秒,便將手機從耳邊放了下來,接聽了另外一通電話。
暴雨還在瘋狂下著,山坡下的沈桑桑掙扎起來,繼續踉蹌的往山腳下走,很快,消失在那場暴雨中。
到晚上十點,這場大暴雨才剛剛停歇,沈月淮也才從醫院走出,在他到達車內,他又再次拿出手機撥通了徐結的電話。
此時,整座城市,是巡邏車在鳴叫。
……
從沈家逃出的沈桑桑逃去哪了呢?
她躲在一家旅館里,正聽著樓下巡邏車陣陣鳴叫。
縮在床上的她,面色只越發蒼白如雪。
她不知道那些鳴叫著的巡邏車,是不是來抓她的。
她失神的雙眼,只盯著床邊的一團黑影。
風從窗戶外吹進,撩動著厚重的窗簾。
而樓下的巡邏車始終在那條街道來來去去,循環個不停。
終于,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警鳴聲便停止了。
那條街道變的極其安靜。
縮在床上的沈桑桑注意到了,她肩膀猛然顫動了下。
而樓下那破敗的小旅館從未有過這樣的高光時刻,當沈月淮從車上下來后,旅店老板有些呆滯的盯著他。
徐結跟一個警察到前臺跟老板進行交涉,沈月淮徑直上了樓。
當他走到一扇窄小的門前后,沈月淮將鑰匙插入門鎖了,幾乎是一瞬,那帶著腐朽氣味的門,被沈月淮直接推開。
門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下,發出嘎吱聲,沒一會兒,房間里的一切全都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包括床上那人。
坐在床上的人,跟他對視著,并且問:“你是來抓我的是嗎?”
沈月淮看著她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看著她那雙如同死水的眼。
他知道她會狼狽,可是,沒想到會這么的狼狽。
對于她的問話,他反問:“你覺得呢?”
在這安靜的房間里,沈桑桑卻不再說話,一張臉,仿佛一潭死水。
這一刻的沈月淮也不想跟她多說一句話,他眼里大抵是含著失望的,他冷著一雙眼:“換好衣服下樓。”
沈月淮扔下這句話,轉身從那小房間的門口離開了。
而縮在床上的沈桑桑看著他身影遠去,她的雙眼眨動了兩下。
半夜,沈桑桑被帶回了沈家的別墅里,她被丟進了她跟沈月淮的那間新房里。
她不知道沈老夫人如今的情況,也不知道沈月淮回如何的對待她。
所有的一切,對于她來說都是一個問號。
正當她站在臥室中央一直沒動的時候,站在臥室門口的沈月淮,語氣冷冰冰:“把干凈的衣服換下吧。”
別墅里的傭人,也在這時,將干凈的衣服送了進去。
這里的環境,跟小旅館的環境相比的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舒適的暖風吹到沈桑桑身上,她僵硬的身子,都暖和了許多。
她說:“要殺要剮,隨便。”
沈月淮冷冷掃了她一眼,從臥室門口離開。
甚至沒有問她,為什么。